「曹胖子,我说的可是实话,你要是不爱听,那我劝你赶紧回京,京城里多的是会说好听话、喜欢抱着你大腿的人。」他笑咪咪的,一点也没把对方的威胁放心上。
「你叫我什么?你好大的胆子!你搞清楚我是谁了没有?」曹国丈一脸怒容,大喝一声。
可惜被吼惯的祁天欢不但不怕,还一口喝光他由京里带来的上等龙井。「喔,你就是国丈爷嘛,谁不认识。」
「那你……」
「你嚣张什么,你有个娘娘女儿,我也有个贵妃妹妹,你是国丈,我可也是国舅,你瞧我们谁大得过谁?」看曹惮承脸绿了,他故意喃喃低语,只是这「低语」还颇大声的,几乎厅堂上的人都听得见,「嗯,我瞧还是不大一样,我这贵妃妹妹可受宠多了,说不准往后还得往上升呢,比起某人……」
听出他话里的讽意,曹惮承气炸了,「有贵妃当靠山又怎样,我告诉你,我手上可是有圣旨……」
「哟!我好怕吶!原来皇上给你一纸圣旨是用来办他的小舅子的,皇上知晓后肯定高兴的不得了。」他笑得轻佻,不以为意。
「你要不要看清圣旨的内容?不识字我可以帮你啊。」末了,他还故意挑眉抛眼、一副要办就尽管来,别跟他客气的样子。那圣旨是要他限期找出害天乐小产的凶手,他有个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当密探,还用得着怕他「圣旨」两个字。
「你……你……王祥、立即命人将他拿下,我不信关在牢里,他还敢对我无礼!」曹国丈怒极,把祁府当成自家府邸、竟下令拿人入狱。
「你可别再关错人,这次我家贵妃妹妹要是再流一滴泪,我可就不知道遭殃的是谁了。」祁天欢还是笑得一脸灿烂,回头轻声问方涓心,「娘,是不是无聊想找人聊聊,要不儿子陪妳吧。」
看跟曹惮承的关系也打坏了,方涓心可不想再跟儿子闹翻、她摇摇头,「不了,我累了、我回房歇息。」
第5章(2)
方涓心一走,祁天欢也不管曹惮承还气得火冒三丈,径自走出厅堂,只听身后传来好久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看来得叫祁贵购置新物了。
转过回廊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挡住他的去路,他也不惊慌,一样笑得很欠揍。「大哥。」果然是好身手啊,现在朱雀城四处都有曹惮承的人马照看着,祁府当然更多人,他能把消息传出去,靠的还是花娘才不容易让人起疑,没想到他大哥倒是轻易就避过一群人进来了。
「辛苦了、天欢。」他正好赶得及看他跟曹惮承的那场戏,能把曹惮承气成这样,他家小弟果真不是池中物。
「不辛苦,玩点游戏挺合我的胃口。」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这可是他的专才,「对了,再报给大哥一手热腾腾的好消息。」
「喔?」
「那把关键的钥匙,曹惮承还没找到。」
祁天昊颇为惊讶,「这你怎么……」
「一群白痴,就知道看前顾后,偏生忘了屋顶的红瓦能掀、不然我怎能刚好挡住我娘要说的话。」他可是完完整整把曹惮承的秘密都听完了、但也幸好曹惮承现在是在祁府,他才能趁地利之便,避开他身边的一些高手。
忽地,祁天昊笑了,笑容中带了点算计,「天欢,为兄还真不知道原来你也懂武功,看来你瞒我的事可多了。」总在众人面前装傻,他骗人的功力可真厉害。「呵呵——跟大哥比差多了,不过是跟些江湖朋友学的雕虫小技。」他连忙岔开话题,「对了,我想曹惮承会越来越着急,昨晚,他的心腹给他的回报,本来要支持他的白虎城城主反悔了,听说是他一个信任的手下反对。」
「手下?是谁?」白虎城城主他认识,一个直来直往的彪形大汉,不过这些年他倒是有别以往,不但行事越发稳重,白虎城的营收也越来越好,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知道,听说白虎城城主很信任他,几乎都听他的,还听说……跟大哥一样,是个戴面具的家伙。」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大哥假扮佟忌仇的事。
「嗯,是敌是友得再观察……我这趟回城就是想更清楚状况。」
突然,不远处传来说话声,两人立即反应,祁天昊一闪往树后藏,祁天欢一跳往树上躲,两个奴仆走过迥廊,没有发现异样。
人一走远,祁天欢便听到熟悉的声音说出教他嘴角抽搐的话,「天欢,大哥可真是埋没你了,宝藏的事早该让你知道,不过没关系,以后多的是让你表现的机会。」
*
「小紫,妳书拿反了。」祁天喜颇为疑惑,难道倒着看会比较好看吗?下回她也要试试。
「喔,是吗?那别看了,我们去散散心。」风紫衣站起身,往房门外走,她想去花园散散心。
虽然很多事情她都拼凑起来了,但还是有想不通的……啊——她想得头好痛,烦死了……
「小紫,小心,妳要撞到……已经撞到柱子了。」噢!一定……呃,很痛!
捂起眼的祁天喜怕瞧见悲惨的一幕,她小小的轻呼一声,替撞到头的人呼疼。
但是久久未听到「叩」的声响,她怯懦地从捂眼的指缝偷觎,想知道小紫是不是撞昏了,或是幸运地逃过一劫。谁知却让她瞧见心里不大舒服的一幕——佟忌仇正好抱住小紫,让小紫不至于撞上柱子。她以前只觉得佟城主对她跟小紫都很好,没什么关系,可是……可是现在却突
然有种心酸酸的感觉。
「啊——放手。」风紫衣一把推开佟忌仇。
「噢,我救妳,妳还推那么大力,妳想让我去撞墙啊?」妈呀,也太大力了。
金准之很不雅的揉了揉胸口,要不是看在受人所托的份上,他干么要这么卖力啊!真是自找苦吃。
闻言,风紫衣眉头一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时间城主怎会在府里,城主没其它事好做了吗?」
做事?嗯……如果是祁天昊会做什么?
忽地,金准之笑得一脸灿烂,可惜戴了面具看不出来,「呵……少了妳,本城主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让我抱抱妳,说不定……咦!妳退那么远做什么,我会吃人吗?」风紫衣不理他、转而问在一旁直皱着眉头的锺言飞,「锺大总管以前认识我吗?」希望他听得出来、「以前」是指进佟府之前。
看了她一会、锺言飞点头,「听过。」
微微勾起唇角,她又问:「那请问锺大总管怎么称呼他?」她手一指,很没礼貌的指着佟忌仇的鼻头。
似乎知道她的甩意,他想了一会才回答、「城主。」
「谢谢、这样我就懂了。」她之前听锺言飞喊「佟忌仇」都叫主子,这会又换成城主了,意思很明显。
「妳懂什么?」金准之满脑子疑惑、对底又打了什么哑谜?「妳懂怎么样做本城主的女人是吗?」
这轻佻的语气,怎么改不掉啊!幸好她向来知道怎么整这家伙,「城主有多久未巡视盐场了,你知道掘盐,制盐有多辛苦,以及民工的薪饷该发多少吗?」
「罢!罢!罢!这些事交给妳处理就好,不用知会我。」那些头疼的事他一概不管,反正那是另一个人的责任。果然如她所料,面具下的脸肯定很苦,「城主不想去瞧瞧替你卖力的工人吗?」
「看什么看,要是弄脏我这身衣服……」一瞧见她似乎神色有异,金准之连忙改变轻浮的口气。「咳!我是说这些全都交由妳全权处理,我相信妳能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