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李昂拿我的手机玩了,”周意满招得很干脆,而且很愉快,“那张图是我以前截的,没想到会被他翻出来。”
小满,你居然还在笑!
姜凌波哭丧着脸表示,“黑历史,求删除!”
“这不是黑历史,是证据吧?你曾经对你的上千微博粉丝说过,你要给能把影后大人带到你家的人生猴子。”
孙嘉树这时正好从外面回到家里,他换好拖鞋就懒懒的倒在姜凌波旁边,一只胳膊还随意地横过她身后。
姜凌波刚想溜,孙嘉树就一把把她勾回来,挑着嘴角,笑得又坏又无赖,“我已经把人带到家里来了,你是不是该照你说的——”那尾音把姜凌波的心都给挑得评坪乱跳。
姜凌波声音僵硬,“我……说的什么?”
孙嘉树样笑起来的很要命,尤其是靠得道么近去看,他眉眼里都带出了一股危险劲儿。他以前明明不会这么笑的,三年没见,真是学得坏透了!
孙嘉树看着她装腔作势的小强硬,心里就有了数。他动动圈住她脖子的手,跟逗小猫似的,用手指轻蹭了两下她的下巴,身体又贴近了些。
没等他出声,姜凌波就紧张得背都绷直起来。
她强作镇定地抬起一只手,使劲把孙嘉树朝外推,还很凶地瞪他。
“有话好好说,离我远点!”
再近,他的嘴唇都碰要到她的耳朵了!她都能感觉到他滚烫滚烫的呼吸全洒在她的耳朵和脖颈上,而且半天都散不掉。
“行吧!”孙嘉树盘腿坐起来,拿出手机开始滑,“不过这事我要是用说的,你肯定不会承认,等我找找……”
姜凌波瞬间就想到那张截图,生猴子事小,但那个“孙嘉树你就从了老娘”的名字……她立刻伸手抓手机。
孙嘉树眼睛都没离开手机,稍微一侧身就躲了过去,还说:“你别急啊,我马上就翻到了。”
姜凌波怎么可能不急,她盯着手机,目光跟一头捕猎的母老虎似的,磨磨爪子,看准就又朝手机扑去。
孙嘉树这回倒是没转身,只是抬抬胳膊,把手机举高了点,害得姜凌波又扑了个空。
这混蛋就是故意的,简直不能忍!
姜凌波气势汹汹,橹着袖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虽然踩着沙发脚底软软的,有点站不稳,但是比孙嘉树高那么多的感觉,真的很爽啊。
她居高临下,伸手就抓住孙嘉树的手机,然后警戒地盯着他。但孙嘉树一点想反抗的意思都没有,顺从地让她把手机抢走了,接着他松开盘着的腿,双手插在口袋站起来。
就在姜凌波把手机藏到身后,想着“哼,你就算站起来也没我高”的时候,他又重重倒回了沙发。
姜凌波脚底的沙发猛地一塌,她整个身子都朝前倒去,正好扑倒在孙嘉树大腿上,要不是孙嘉树还好心接了她一把,她的脸就直接砸到他腿上了。
她刚推了把歪掉的眼镜,还没等戴好,孙嘉树就出手把她的眼镜抢走了。
她仰脸看他,语气凶巴巴,“你干么?”
视野里变得模糊的孙嘉树捏捏她的脸,答非所问,“大花你好重啊,我腿都要被你压麻了。”说得情真意切。
压死你算了。但是她把手机相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都没看到她以为的那张图。孙嘉树你这个大骗子!她哼哼着爬起来,把手机塞还给孙嘉树,又从他手里拿回眼镜,但她拿着眼镜的手还没抬起来,就被孙嘉树按住了。
姜凌波模糊地看到孙嘉树倾身靠近她,然后,他就用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姜凌波扁扁嘴,伸手就去拍他,但她的手刚碰到他的手背,她就停了下来,微微怔住。
孙嘉树右手的小指有点弯,总是不自觉地向里勾着,好像是先天性的遗传。她小时候就
喜欢拽着他的小指——拉住他到处跑,所以长大以后,每回她支使他去干活,他就总爱懒洋洋地举着手说——
“大花你看,你把我指头给拉弯了,干活不方便。”
然后她就会直接一脚踹过去,“我怎么没把你下面也给你掰弯啊,赶紧去干活!”
接着他就会勾住她脖子,没正经地笑,“哎,要不你试试?现在搞不好真能掰断了。”姜凌波晃晃脑袋,她完全不想回忆起他耍流氓的片段,只是……
他用手盖住她眼睛的这个感觉,这种小指微曲蹭过脸颊的动作好像是……
姜凌波被自己的猜测弄得心都揪紧了,她咬咬嘴唇,犹豫着伸出手指戳戳孙嘉树的手背,鼓足勇气,但声音很轻地问:“喂,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回来后,我们的初次相遇又到底在哪里?
是那天的公司里,还是……那场瓢泼的大雨里?
第4章(2)
孙嘉树没出声,接着就想松开手,但姜凌波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她立刻伸出双手,紧紧把他的手抓在嘴边,还威胁性地露出一颗小虎牙,咯吱咯吱磨了磨,“快说,不说我咬你!”
孙嘉树任她抓着自己的手,挑眉问:“你真想知道?”那语气分明在说“你肯定不想知道”。
姜凌波强撑出来的气势又不足了。
那事儿她可只有怀疑没有证据啊,甚至在几分钟以前,她都以为在雨里亲她的人是苏崇礼那个小流氓。虽然仔细想想,苏崇礼应该没那胆子,但是比起苏崇礼,孙嘉树更不可能会亲她吧?他明明就不喜欢她!
姜凌波越想越烦躁,以她的性格,什么心事啊、秘密啊全都藏不住,要是把问题硬憋在心里,就会连觉都睡不好。当年为了帮周意满瞒住李昂的身世,她可是忍到大把大把掉头发呢。
她瞪了眼罪魁祸首孙嘉树,他歪靠在沙发上,用没被她抓住的手支着脑袋看着她,自在得不得了。
见她看过来,他还微微笑,“没关系啊,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是苏先生转发婚纱照微博的那天回来的。”
为什么感觉他笑得好吓人?姜凌波也懒得和他再兜圈子,盯住他的眼睛,豁出去地问:“你回国以后第一次见我,是哪次?”
你是不是在回来当天就来找我啦,还亲了我?
“对呀,我回去的当天就去找你了。”像是读出她的心声,他回答道。
姜凌波顿时连呼吸都停住了,“那你是……在哪儿见到我的?”
“在地下道的楼梯上。”
孙嘉树笑得特别温柔,“当时你和苏先生在忙,你差点踩空摔下台阶,还是我拉住你的。”
居然还有这个事呢,呵呵呵,姜凌波很心虚地松开孙嘉树的手,挤着笑慢慢站起来,眼睛东看西看,就是不敢看孙嘉树。然后,她开始毫无技巧地转移话题,“欸,五花肉哪儿去了?”说着,她还边弯腰拍手,边往屋里溜,“五花肉,你在哪儿呢?快出来,我们吃狗粮啦。”
啊啊啊,好尴尬啊!她在心里悄悄哀号着。
傍晚姜凌波带着五花肉出门,到宠物店买了牛肉罐头。闻到零食味道的五花肉顿时精神起来,回家的路上一直围着罐头转圈摇尾巴。尤其到家门口的时候,五花肉看到姜凌波掏出钥匙开锁,连“汪汪”的声音都变得格外响亮了。
“小姜遛狗去啦?”
隔壁大妈正好出门丢垃圾,看到姜凌波,就和她聊起天来,“哎,你们家今儿是不是来客人了?我看着还有几个小孩。”
“啊,那是我表姊,来这边旅游,顺便带着孩子来看看我。”姜凌波说着心里就怦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