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舒伸了一个懒腰,“我赚来的银子怎么可能是假的?好累,我要去睡觉,无瑕,你要陪我睡吗?”
听他说得猥琐,无瑕登时一肚子火,喝道:“站住,江天舒!你先跟我说清楚,你去哪里挣来这么多钱?用的是什么法子?”
江天舒仔细打量了无瑕一眼,懒懒的说:“这法子你不要问,问了我也不说,你是女人,长相又挺一般的,这钱你不好挣。”
听他说得不正经,无瑕竟然不生气,不屑的笑了两声,“你一不会唱歌二不会乐器,长相也就马马虎虎,想要出卖色相估计也挺困难。之前拿了五十两银子……多半是去赌博?”
见江天舒的神色竟然是默认,无瑕就吩咐春桃,“将裁衣尺子拿来!按照之前定下的规矩,出去赌博,打五百下!”
江天舒吓了一大跳,忙将手缩在身后,央求说:“无瑕,就这么一次,你别打我好不好?打完五百下我手心都肿了,明天去了书院不好看……”
无瑕身子发抖,竟然落下泪来,“谁也不能保证赌博就必赢,你居然赢了五百两银子,你这是出老千了吧?赌场出老千被发现是要被砍手指的……你竟然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不惩罚你,你怎么记得住这个教训!”
江天舒看见无瑕落泪竟然傻在原地,片刻之后才将手伸出来,弱弱的说:“好,你打吧,人家看见了,我就说是摔的……”
无瑕却一把坐在椅子上,将尺子扔一边,不说话直掉泪。
江天舒苦着脸,小心翼翼的坐在无瑕的对面,也不敢说话。
几个丫鬟站在边上,也没人说话。
第十章 纨绔挣钱有一套(2)
慢慢的,天一寸一寸地亮了,无瑕终于起身,一句话也不说,像往常般伺候江天舒洗漱,几个丫鬟大气不敢喘一声,战战兢兢的去做事。
想不到用过早饭后,老太妃竟然专程将江天舒和无瑕一起找去了,她慈祥的对无瑕说:“天舒能考上书院是你的功劳,我都看着呢,但是现在天舒是去书院求学,需要人在旁督促的时候,答应给你的现在还不能给你,但我母亲过去给了我一个金镯子,这些年我一直收在身边,今天就给你戴吧。另外我还准备了五百两银子,你们先拿去用,住在书院里到底没有住在家里舒服,如果钱不够用时,只管回来与我说。”
江天舒当然竭力推辞,但是老太妃既然拿出来了当然不会再收回去。
无瑕捧着银子回了溢香园,终于对江天舒开口,“我就知道老太妃不会袖手旁观,你昨夜何苦去赌博?”
江天舒谷振振有词的说:“你教育我,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不会去祖母那里求助,还没到那个时候。”
无瑕听了无奈的道:“你祖母给你零花钱,怎么就跟盗泉与嗟来之食搭上了?”
江天舒却道:“你生病的时候祖母要将你搬出溢香园,我心中不高兴。”
想不到竟然是这个理由,无瑕怔了怔,随即说道:“与长辈哪里有这么多气好生?何况老太妃那日也是为了你好。”
江天舒坚持说:“反正这五百两银子是你搬回来的,我坚决不用。”
既然江天舒坚决不用,无瑕就吩咐春桃与银杏将那五百两银子存到钱庄里,几个丫鬟便趁机央求着将自己存的那几些银子也一起存进钱庄。因为春桃三人乃是奴籍,没办法轻易进钱庄,更何况开户存钱,现在干脆借着江天舒的户头一起存进去了。
手上多了五百两银子,用度也还算宽裕,但无瑕明白坐吃山空的道理,于是花了两百两银子在书院门口租了一个小铺子,让银杏与香菊两人守着小铺子帮人做一点针线活,自己有空就过去帮忙,不想生意竟然很不错。
书院里住着的都是男人,像江天舒这样能带着侍女同行的富豪子弟毕竟是少数,其他人身上的衣服破了只能自己胡乱缝几针来作数,现在门口竟然有铺子专门管着织补,收费又不贵,哪里还会省这么几个小钱?银杏又是一个性子大方的,虽然有无瑕的严厉警告,让她不敢与书院的学生随意调笑,但是学生们还是喜欢她,也为铺子带来很多生意。
一个月下来,除了几个人的饮食、住宿开销,扣除租赁费用竟然还结余了十多两银子。
一时之间几个人都欢天喜地,只有江天舒愁眉苦脸。
他说:“只有我一个人没挣钱……”
无瑕忙瞪向他,“不许再想着去赌博!”
江天舒有气无力的应了。
青山书院规矩,每十天休息两天。这天正是休息的日子,一群人就买了书院门口的一些小吃,雇了一辆马车返回雍王府,毕竟溢香园还有一个留守的丫鬟春桃呢。
江天舒之前因为无瑕生病一事对老太妃有了芥蒂,无瑕便藉着这次回来帮着弥补,一放下行李就先拉着江天舒去老太妃的屋子,向老太妃禀告他这一个月的学习情况。
老太妃听闻江天舒的成绩竟然在一群同学里居中的时候,当下就笑成了弥勒佛,开心的说道:“现在我终于放心了,你毕竟是我们江家的孩子,哪里会不成器?想当年你父亲年少的时候也很不像话,每天斗鸡走狗,但是他十六岁那年突然开窍懂事了,你竟然将你父亲学了个十足十。”
无瑕笑着接话,“那是,老太妃的后嗣,哪里会有不成器的。”
老太妃笑道:“既然天舒成器了,我也放心了。”又对江天舒道:“城外有一处田庄,每年也能出产几百两银子,也算是你母亲当年的嫁妆。当初你母亲随你父亲出征,在最后一战下落不明,我就将她留下来的金银首饰换成了这处田庄,我替你保管了十多年,几年下来也多买了百来献地,现在就一并交给你吧。”说完就吩咐丫鬟拿出地契来无瑕先看向江天舒,见江天舒没有拒绝的意思才放心下来。想来也是,这算是他母亲的嫁妆,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老太妃将地契交给无瑕,笑着嘱咐道:“从现在开始这处田庄就让你来管了。你做事我最是放心不过。”
无瑕忙谦逊了一番,又说:“这地契还是老太妃保管着吧,奴婢毕竟没有与雍王府签死契。”
老太妃道:“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什么时候闭眼去了也说不定,趁着现在脑子还清醒先给了你们,免得到时候说不清楚。至于无瑕,就算你没和我们雍王府签死契,但我信得过你师父,自然也信得过你。毕竟交给天舒我是真的不放心。”
顿了顿又说:“趁着今天空闲,午饭后我命人带无瑕你去田庄上看看,让上上下下的人也认识你,马上就秋收了,到时候管理起来也方便一些。”
无瑕答应了,等回了溢香园,无瑕将地契锁好,用了中饭果然有奴才前来,说是奉命带无瑕去看田庄,无瑕就与江天舒交代了一声。
江天舒很不耐烦地说道:“你只管去吧,我下午与几位同窗约好去书铺买书,没有你在身边管着,几位同窗也能落得一个自在。”
无瑕便向春桃吩咐,“世子要出门,春桃你要紧紧跟着,千万别将世子跟丢了。”又对江天舒道:“不管如何,不许去花街柳巷,不许去赌博!”
江天舒扁扁嘴巴,“不去就不去,再说了,我就是想去也没钱去,你以为那些地方都不要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