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娘一惊,急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娘……”夏就赢跟了过来,一脸为难,有口难言,“您还是不知道得好。”
“这……可是……”黄娘不知所措,六神无主的看着丈夫,“孩子的爹,你究竟做了什么?”
夏长寿满脸惊恐,喉咙被紧紧掐着,根本无法说话,再这样下去,他的命就要交代过去了。“夏长寿,”区得静冷声道:“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从此消失在赤石城。”
夏长寿恐惧的瞪大眼睛,发出喀勒嘻勒的声音,像是要断气了似的。
区得静一个振臂将他摔在地上,眼神肃杀地瞪着他,“我说到做到。”
事后,黄娘不断追问,可是夏就赢不想她伤心,怎么都不肯吐实。
几日后,夏就赢到有名的绮云布庄想买块料子给黄娘缝制新衣。
黄娘的生辰将至,也好几年不曾有件亲斤衣穿,为了讨黄娘欢心,她想偷偷为她订做一件新衫裙,给她一个惊喜。
来到布庄,铺子里挤满了看布买布的客人,热闹极了。
她正专心挑选适合的料子时,听见一旁的两个客人谈起邵三德——“你听说了吗?金寿棺材店的小老板前天晚上去吹雪楼用膳,要离开的时候被人拉进了暗巷殴打……”
“真有这种事?”
“当然,听说他给打得屁股都开花了,到现在还趴在褥上下不了床。”
“他平时总跟柯家儿子厮混在一起,也是嚣张得很,许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肯定是这样的。”
无意间听闻此事,夏就赢也是一惊,她本以为这些天都没听到邵三德有什么动静,是他知晓设计她一事失败了,决定要低调度日,没想到是被人教训了,不知怎地,她的脑海中瞬间跳出区得静的俊脸。
他说过不会轻饶邵三德跟夏长寿的,她想,这肯定是他的杰作。
好样的,区得静!如果可以,她一定会在他胸口按个赞。
想到胸口,她突然想起她在吃了合欢散后对他做的事,她是怎么摸他的?想着,她不禁脸频发烫,不自觉用双手捂着脸。
“在想什么?”突然,一记沉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心头一跳,猛地转头,只见区得静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她的平行视线刚好落在他胸口,教她无法克制的心跳加速,连耳根都红了。
为免他发现她的不对劲,她急忙低下头,努力调整紊乱的呼吸。
“买布?”区得静问道。
废话!来布生不是买布,难道是买鱼吗?
夏就赢很想这么回他,可是她不敢抬起头来,因为她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脸肯定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夏就赢?”他唤她全名,“你是怎么了?脸上长麻子,不敢见我?”
她将头微微抬起三十度,两颗眼吊得老高的看着他,“哪有?”
区得静微弯下腰,睨着她的小脸,“你脸这么红,怎么了?”
“没怎么,可能我血压高。”她说。
“血压?”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区得静唇角微微一勾,“跟暖男一样,又是你自创的名词?”
夏就赢不想在这些二十一世纪的名词上打转,话锋一转,“你怎么在这里?也来买布?”
“你不知道绮云布庄是区家的?!”
他眉心一蹙。
她一怔,“咦?是吗?”想不到区家不只有茶楼,还有布庄?
“绮丽跟绮云两家布庄都是区家的,这事,赤石城的人都知道。”
绮刚跟绮两家布库是赤石城最大、布种最齐全的布庄,可她还真不知道这两家大布庄都归区家所有。
“我复活后,忘了许多事情。”她说区得静深深的看着她,说道:“幸好我是在你复活后才遇见你,否则你也把我给忘了。”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轻到只有她听见。
她胸口一紧,惊羞地望着他。
老天,这句话也太动人了,简真是韩剧男主角的台词。
“有看中什么布了吗?”他又问道。
夏就赢急忙拉回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心神,摇摇头,“还没。”
“要做什么用途的?!”
“给我娘做新农。”
区得静往柜台后方的架子望去,走上前,要伙计取下其中一匹淡青色的料子。
“相信我,这料子给你娘做件衫裙肯定很好看。”他自信地道。
她展开那块料子,也觉得颜色十分淡雅。“是不错,多少钱?”
她话音方落,区得静已吩咐伙计到后面裁下足够做一件衫裙的面料。
伙计很快地将布料打包好,送了过来。
区得静将布递给她,“五文钱。”
“咦?好便宜!”夏就赢难掩惊喜,“我以为很贵,刚才还吓了一跳呢!”
说着,她赶紧掏出五文钱付给伙计。
买了布,区得静送她走出店外。
她见附近没人,低声的问道:“喂,是你干的吧?”
区得静先是一顿,旋即意会过来她问的是哪件事,他目露黯光,反问道:“你还满意吗?”
夏就赢俏皮一笑,“还不赖。”
“你满意就好。”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送走夏就赢,区得静回到店里,方才的伙计捱了上来,悄声问道:“爷,刚才那料子要十两,爷只收她五文钱,这帐要怎么报给姑爷?”
区家布庄平日里都由周适才及周学贤父子俩打理,帐也都是他们在管,每个月月底再交到帐房那里结算一次。
区得静每个月会过来巡个两回,但尽可能不介入。
“跟姑丈说布是我拿走的就好。”他说。
伙计答应一声。
第6章(2)
区得静一回府,管事便一脸小心翼翼地趋前。“爷,太夫人要你一回府就去潇湘苑一趟。”
“嗯。”区得静答应一声,立刻迈步来到潇湘苑,除了祖母,就连他娘、他姑母也在,瞧这样的阵仗,他就知道她们又是要商讨他的婚姻大事,幸好他最大的对手只有祖母,他娘跟姑母都只能助阵,但影响不了决定。
“祖母、母亲、姑母。”他欠身请安。
“静儿,祖母就不拖泥带水了,”区太夫人神情严肃,“祖母近来听到许多风声,心里十分不安,所以……”
区得静抑白道:“祖母,如果您要说的是娶妻的事,那就不用说了。”
“你……”区太夫人看向坐在一旁的媳妇,以眼神示意她说些什么。
赵净玉怯怯地道:“静儿,你怎么这么跟祖母说话?你都三十了,祖母担心你的婚事,担心区家无后也是正常之事,难道……”
“祖母,”区得静神情严正,但平心静气地道:“我的前两任妻子都是祖母作的主,但从现在开始,我要为自己作主。
区太夫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儿,激动地道:“你以为祖母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我告诉你,你跟那晦星的那些事我都听说了,你——你简直胡来!”
“祖母,她不是晦星,她充满生气,就像让人感到温暖的太阳。”
区太夫人气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她指着他骂道:“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
“祖母,您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总之,我喜欢她。”区得静说得更直接了。
虽然他对夏就赢有意,众人都感觉得到也看得出来,但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她是个很特别的姑娘,我没见过像她这样的人,我喜欢她。”他不疾不徐地又道,心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波动”“祖母,孙儿希望您别再费心替我安排亲事,也别再放出任何的假消息,说什么我跟葛城石三小姐订亲,这对石家可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