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摔跌在地时,区得静的一双劲臂接住了她,将她乏力的娇躯纳入怀抱里。
她羞恼得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抱住。
此刻,他胸口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焰狂烧着。他听见了,对她下药的是邵三德她都说邵三德是个浑球,那么她为什么要保护邵三德?又说他跟邵三德一样都是浑球?
区得静眼底冒着怒火,沉声再确认一次,“真是他?”
“是又怎样?”夏就赢懊恼的推开他,“不关你的事,不要表现出一副很在乎的样子。”
“我是真的在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的情绪,“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觑见他眼底炽烈的怒焰,她是真的相信他在乎,她的内心也陷入无限纠结。不管他是出于本意还是迫于无奈,他在秋节后要娶第三任妻子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表现出一副在意她、关心她的样子?他难道不知道他这么做只会更伤害她吗?
他让她对他的感情有所期待,让她产生了错觉,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想着,她心头一阵抽紧,泪水忍不住的涌出。
见她突然哭了,区得静陡地一震,他还来不及出声,她冷不防地一拳落在他胸口,然后拳头如雨下的捶打着他。
“你这个大混蛋!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她愤怒又伤心,每一拳都在表达着她的心情感受,还有心意及感情。
“你怎么了?”他擒住她的小手,低头看着泪流满面的她,一阵困惑及心疼。
她抬起泪湿的眼睫,幽怨地瞪着他,“你……你不是已经要娶第三任妻子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什么?”他一愣,什么第三任妻子?
“我都知道了,是葛城石家三小姐。”夏就赢秀眉一拧,豆大的泪珠扑蔌蔌的直落。
“哪来的葛城石家三小姐?”区得静蹙眉一叹,一脸无奈委屈,“你打哪儿听来的?”
“是区太夫人说的,她说、她说你……”
不等她说完,他勾起她的下巴,宠溺又温柔的注视着她,“难怪你说我是浑球,又对我这么深恶痛绝的样子,原来你是打翻了醋坛子。”
夏就赢猛地止住了泪,羞恼地拍开他的手,“谁打翻醋坛子?我只是……”
他一把将她捞进怀中,紧紧的抱住,低下头在她耳畔低语,“现在的我,心里除了你,谁都容不下。”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清楚的响着,教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胸口发烫。
“我发誓……”区得静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真诚地道:“我所言若有半句是假,便遭五雷轰顶,万箭穿心。”
闻言,夏就赢心头一震,她往后退开,神情紧张地道:“不要乱发毒誓!”
他一笑,“存心骗人才怕发誓。”
她惊羞的望着他,呐呐地问道:“你真的不知情?”
他摇摇头,“许是我祖母想造成你我之间的误会,才故意对你说谎。”
“喔。”想到自己刚才可笑的反应及行为,她糗得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区得静捧起她的脸蛋,深情地道:“我这么待你,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她哪里感觉不到呢?她只是信了区太夫人的话,才会误会他。
“说吧,”他的笑意微微一敛,“你为什么要护着邵三德?难道你对他……”
“不不不!”夏就赢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我并不是袒护他,而是因为我爹也是共犯。”
区得静陡然一惊,“你说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她详尽的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而后重重叹了口气,“为了不让我娘难过,也为了不让全赢丢脸,我才想着不要追究。”
他神情凝肃,不发一语,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冷冷地说道:“你不想追究,可我绝不会轻饶他们。”
夏就赢急忙问道:“你想做什么?”
“放心。”区得静蹙眉一笑,轻抚着她受伤的脸,“我不会让你娘跟弟弟受到伤害的,相信我。”
迎上他坚定而沉静的眸子,她相信他的承诺。
“嗯,我信你。”话锋一转,她疑怯地问道:“对了,我吃了药后,是否有什么脱序行为?我没干什么蠢事吧?”
他一笑,“你吃下的是合欢散这种淫邪的禁药,还能有多少理性?”
“什么?那……”她急了,“那我到底……”
“你在马车上对我又亲又抱的,还摸遍了我全身,占尽我便宜。”
夏就赢羞得脸颊潮红发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懊恼又懊悔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嘿,”区得静匀起她的下巴,眉眼间尽是笑意的凝视着她,“你吃尽我的豆腐,是不是该做出一点补偿?”
她害羞地问:“如何补偿?”
话音刚落,他劲臂一箍,将她锁在怀里,低头便要吻她。
她以为他要亲她的嘴,羞得紧闭双眼,却感觉到他温柔宠溺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颜头上。
她倏地睁开眼睛,羞涩地望着他。
他以爱怜的眼神注视着她,淡淡地道:“走,我送你回家。”
第6章(1)
夏长寿一回到家,黄娘便问女儿怎么没有一起回来,他胡乱敷衍几句便安心的坐在家中喝茶嗑瓜子,对那些伙计呼去的。
他想,此刻邵三德应已得逞,而他那不受教的女儿也得到她应得的教训了。哼,臭丫头,后你就不敢对老子那么嚣张了吧!他心想着,得意全写在脸上。
掌灯时分,到丧家去办事的夏全赢还没返家,黄娘则在替丈夫张罗晚膳。
夏长寿好整以暇的坐在院子里,做他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老爷。
这时,屋外传来声音,他以为是儿子跟伙计回来了,开口喊道:“黄娘!你儿子回来了,快开门!”
黄娘从厨房急急忙忙的赶出来,念了一句,“我在忙,你就不能应一下?”虽有一堆腹诽,但她还是将湿漉漉的双手往裙上抹了两下,打开大门。
门外不是儿子及丁大牛他们,而是区得静跟女儿,她不禁愣了一下。“赢儿,你怎么跟区爷一起回来了?”
区得静有礼的向黄娘打了声招呼。
一听,夏长寿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女儿怎么回来了?就算回来,也应该是一个人,或是由邵三德陪着,怎么会是区得静?
突地,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妙的念头。
“咦?你的脸怎么了?”黄娘再细看女儿,发现她漂亮的脸蛋上有几道伤,虽然都浅浅的,但毕竟是在脸上,姑娘家最忌讳脸上有伤了。
“娘,我没事。”夏就赢安抚道,气怒的视线已射向院子里的夏长寿。
她还未说话,便见区得静迈出大步,跨过门槛,面无表情的走向夏长寿。
黄娘不解的看着区得静,再望向女儿,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夏就赢蹙眉,不知如何解释。
夏长寿看见区得静面覆寒霜,目光如夏长寿看见区得静面覆寒霜,目光如刃般冷冽的走过来,吓得双腿发颤。
“区……区爷……呃!”
还没说话,区得静的手已笔直的伸向他,一把掐住他的咽喉。
夏长寿痛苦又惶恐,两只手一直掰弄着区得静的手。
黄娘见状快步上前,惊疑地道:“区爷,你、你这是做什么?”
“虎毒不食子。”区得静那彷佛要杀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夏长寿,他声线低哑,像是来自地底深渊的兽鸣,“你居然把亲闺女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