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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他曾说过,他在家乡有个未婚妻的事,钱来宝心里无端有些难受,“你出去吧,用不着在这里照顾我。”

  “我脚伤时蒙你照顾多日,此时你病了,照顾你也是应当的。”尤不休温言道。

  “我想睡了,你还是出去吧,你在这里我不习惯。”

  他想留下,但她都这么说了,他不得不起身,“那好吧,我先出去,待药煎好后,我再帮你送过来。”



  他刚走出房门,就见关从宗过来。

  “你怎么会从来宝房里出来?”关从宗神色不悦的质问他。

  看见此人,尤不休冷下脸,还来不及出声,就听见房里传来钱来宝的声音,“我病了,尤大哥过来看我。”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病了?”闻言,关从宗挤开站在房门口的尤不休,直接进了房里。

  他走到床榻前,神色关切的问道:“可请大夫来瞧过了?”

  “大夫已来过。”



  “那大夫怎么说?”

  “他说是染了风寒。”

  “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头,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定是这阵子跟着姓尤的东奔西跑,才累出病来,等你这病好了,我便送你回去。”关从宗一脸担忧的念叨着。

  他之前问过钱来宝,怎么会与姓尤的在一块,她只简单说是应他所托,护送他来临川。

  他担心这孤男寡女在一块会生出事来,尤其这姓尤的还一味阻止他亲近钱来宝,更让他暗恨在心头,巴不得尽快分开两人,才有机会好好修复与钱来宝之间的情谊。

  见他进去,尤不休也不走了,转身又进了房里,听他暗指是他连累了钱来宝,才让她染了病,他驳道:“钱姑娘的事不劳关公子费心,既是我把她从凤林武馆带出来,我自会送她回去。”

  关从宗被他一再破坏好事,对他早有诸多不满,毫不客气的质问,“你不过是见我表妹武功高强,人又心善,才利用她送你来临川,甚至把她当奴仆般使唤,让她替你驾车,这也就罢了,既然人都已到了临川,你还纠缠着她做什么?”

  “钱姑娘仁义,见我受伤,才会护送我前来临川,尤某感激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将她当奴仆使唤。为感谢她千里相送,尤某早已备妥谢礼要答谢她。”

  他这番话是对着钱来宝说的,说完,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只先前就准备好的锦盒,打开来,里头盛放一只通体莹润的玉镯,一看就是上品。

  他递过去给她,“若送黄白之物未免俗气,也怕钱姑娘不肯收,这玉镯是用上等的玉料所雕,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钱姑娘收下。”

  钱来宝没接过,婉拒道:“是我们钱家对不住你在先,我送你来临川也是应该的。”

  “那天的事只是误会,因为这事能结识钱姑娘,对尤某来说反倒是因祸得福,这谢礼还请钱姑娘收下,莫要再推辞。”他拉过她的手,将那玉镯塞进她手里。

  这阵子因为有她在身边,让他避开了一切倒霉的事,他对她娘当初强押他与她拜堂的怨气,早已消解得差不多。

  钱来宝想把玉镯退还给他,但她的手被他握住,她怔怔地看向他。

  尤不休俊美的脸上露出温朗一笑,一脸诚恳的表示,“这只是我一点小心意,钱姑娘就收下吧,否则我心难安。”

  见尤不休竟握住钱来宝的手,关从宗上前啪地一声拍开两人的手,出声怒斥,“你个登徒子,意敢当着我的面轻薄来宝!”

  尤不休缩回被他拍疼的手,神色从容的瞥他一眼,“尤某对钱姑娘不敢有任何轻薄之意,不过是希望钱姑娘能收下在下的谢礼,一时情急逾矩了。”

  “我瞧你分明是对我表妹居心不良、图谋不轨!”关从宗叱骂了他一句,接着看向钱来宝。

  “表妹,我瞧此人言行轻浮,举止不端,不是可信之人,你莫再理会此人!”

  尤不休冷哼了声,“有趣,做贼的竟反倒喊抓贼!”

  听他这般讽刺,关从宗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姓尤的,你一再污蔑我,当我是好欺的吗?你再敢口出恶言,可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钱来宝出声道:“表哥,放开他,他不懂武功。”

  关从宗不愿在钱来宝面前动粗,放开手,为自己辩解道:“这小子屡屡出言羞辱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

  钱来宝静默一瞬,而后启口道:“表哥,你先走吧,我有话与他说。”

  “我不放心你……”关从宗话未说完,便被她打断。

  “表哥,我有话想同他说,你先出去。”她再说了句。

  关从宗这才不甘愿的离开,但临走前,他再表达了一番自个儿对她的关怀之意。

  “我不会走远,就在外头,有什么事你就叫我一声,我会即刻进来。”

  第5章(2)

  尤不休在他离开后,上前将房门掩上,再走回床榻边,想听她要同他说些什么垂眸望了眼被他塞在自己手上的那枚玉镯,钱来宝缓缓启口,“你别老是那样说我表哥。”

  见她竟是要替关从宗说话,尤不休心头顿感不豫,质问她,“你是不是还对他余情未了?”

  “我没有。”她否认。

  “既然如此,就别再给他机会亲近你。”他恼她的不争气,明明被别人辜负了,却一点都不记恨对方。

  “他虽负了我,但我与他没什么生死大仇,没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表哥除了背着她另娶他人为妻的事之外,在此之前待她一直很好,也因此在那事过了那么多年之后,再见到他,她能心平气和的面对他。

  “他毁婚另娶,这还不算大仇吗?”

  他不知道她脑袋瓜是怎么长的,竟不觉得这是深仇大恨,换作是他被人这般辜负,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对方。

  她摇头,她当年虽曾伤心,却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男女之情勉强不得,或许表哥更中意他娘为他订下的那门亲事,所以才会弃她而娶了对方。

  良禽能择木而栖,人自然也能择心之所喜而娶。

  “我该说你蠢,还是说你宽宏大量?”他被她给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我爹说量大的人才有福。”而她娘则是睚眦必报的人,得罪了她的人,她一向不轻饶。她接着说道:“总之,请你别再为难我表哥。”

  “你若想作践自个儿,我也无话好说!”见她自始至终都在维护着关从宗,尤不休气恼的拂袖离开。

  出来见到关从宗,两人相见,犹如仇敌般,各甩了对方一个冷脸。

  而房里的钱来宝,在尤不休出去后,垂下眼,抬手捂着心口的位置。

  她不是想替表哥说话,而是不想让自己越来越在意尤不休。

  他说她蠢,她确实不聪明,她很害怕自己会像当年倾心于表哥那样,又再爱慕上另一个人。

  虽然当年的感情已事过境迁,不复存在,可是那在得知表哥另娶之后的伤心,她至今仍记得。

  她不想再伤心一次,尤其在知道他已有了未婚妻,她更不该让自个儿萌生不该有的念头。

  恼怒的回了房里,瞧见马群在他房里,尤不休有些烦躁的抱怨。“你说那丫头怎么会那么蠢,被骗一次还不够,还要被骗第二次。”她虽不承认,但从她一再维护关从宗,就可看出她分明对那人还余情未了。

  “四爷怎么知道那关从宗对钱姑娘不是真心真意?”马群虽不明白适才发生了何事,但近来能让四爷这般气恼的,就只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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