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丹美突然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放开他,点根香菸,吞云吐雾几口后,夹着菸,橫着胸,睨了乔一眼说:
“说吧!要怎样你才肯跟我上床?”地弹弹菸蒂,湊近说:“我知道Lina送了你一部賓士--事实上那还是她向我老公讨的。尽量开口,只要你能令我满意,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我并不需要车,搭计程车很方便。”乔的脸上样着笑意,但声音很冷。
“那你说你到底要什么?”
乔凝笑不语,手指轻轻抚摸袁丹美光滑的膀子,从腋窝一路滑到腰间,然后落下她的大腿,滑游进她的腿跨间。
袁丹美腰部一挺,发出浪荡的呻吟。
她闭着眼,看不见乔脸上那种又冷又鄙夷的阴沉。乔冷冷盯着衰丹美脸上神态的变化,极突然地抽回手,面无表情地喝着酒。
“你--”袁丹美睁开眼,微微喘息,脸色潮红。
又是一头发情的母猪!乔冷冷盯着袁丹美,阴沉里带着一丝鄙夷;但浑身被欲火烧得火热的袁丹美,愚蠢地察觉不出那鄙夷。她喘息着说:
“快说!你到底要怎样的条件才肯--”
“我什么都不缺。失陪了!”乔嘴角微微一扬,绝情地转身走开。
“乔!”袁丹美绝望地喊叫一声。她被他挑起满腔的欲望,满身的火热;他却这样丟下她,令她无法忍受克制满腔的欲火。
她随手招了一个体格壯硕的牛郎,买下他整晚的钟点,将他带出场。
随后,乔换了一身裝束出来。他穿过马路走向收费停车场,不一会,硕大的“火鸟”缓缓驶入车水马龙的街道。
它始终维持平稳的速度,奔向它经常停泊的巢;但在它应该转弯的角落,它却呼嘯掠过,多绕一个街道,潜入和本巢相对的大廈停车场。
大概过了一刻钟,“火鸟”又悄悄飞绕出来;漫无目的地先过几条街后,才悄悄、缓缓地归巢。
***
夜更深了,大廈的灯光,一格一格地熄暗。高日安放下看了一晚的资料,揉揉眼,伸个懒腰,然后关掉灯离开。
他走到地下停车场,找到车,开了门,将公事包丟到后座。倒车的时候,他觉得引擎有点奇怪,但他没放在心上;他才刚刚将车送厂保养过,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车上了道路,运气很好,一路遇到绿灯畅通无阻;等上了高架桥要下桥时,他踩煞车想減缓速度,车子却不听他指挥,越下越快。前方大十字路已红灯亮起,橫向的车子来往窜动,高日安拚命踩煞车,但是完全没用;当前面的车子后照灯亮起,缓缓煞住时,他的车子就那样失控地撞了上去--
他只觉得眼前一暗,失去了知觉……
第六章
“什么时候再打电话给我?”
舒睛和黎北潇并肩走出饭店大门时,勾着黎北潇的膀子问。
她仰着头,白嫩的粉颈上戴着一条熠熠发亮的红宝石项练。
黎北潇抽开手,招了辆计程车,将舒睛送上计程车,说:
“再说吧!你知道我恨忙,有时间我就会找你。晚点我会叫人把你刚刚看上的钻戒送去给你。”
他丟张票子给司机,司机将引擎一踩,很快驶离饭店。
舒睛回头留恋地张望一眼,脸上表情复杂,魘足中掺有不满。她玩着颈上的红宝石项练,又皱眉又得意地微笑。
她并没有看错,黎北潇的确是个慷慨的男人;只要她开口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比高级应召女郎还值钱。但黎北潇对她的态度好像也就是如此。
她并没有傻到想去征服他,或试图绑住他,因为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她怀疑这世上是否有那个女人能征服黎北潇。
她跟黎北潇之间只是一场游戏,彼此遵循游戏的规则;等游戏该终了的时候,她又回到正軌,当她的“高太太”。她太了解黎北潇那种男人,那是匹没有人驯服得了的野马,永远不会受女人的束縛。
她摘下红宝石项练放入皮包,取出红宝石戒指戴上。好些天没见到高日安了,她得记得待会拨通电话给他。
到了舞蹈学苑,舒晴正想打电话给高日安,助理小姐就急忙对她说:
“舒睛老师,医院打了好几通电话找你,一直联絡不到你!”
“医院?”
“是啊!你不知道,高先生出车祸了!”
“日安出车祸了?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助理小姐摇头递给她一张便条纸说:“这是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码。护士小姐说高先生没什么大礙,请你放心。请代我们问候高先生。”
“谢谢!”舒睛接过纸条,急忙离开。
***
她赶到医院时,黎湘南已在高日安病房里,正和他聊天谈笑。
“舒睛小姐!”黎湘南先看到舒睛,礼貌地招呼一声,同时站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出车祸的?要不要紧?”舒晴故意忽略黎湘南,直接走向高日安的床畔,担心地问。
舒睛的神态又埋怨又心疼,完全捨不得高日安受伤的浓情蜜意。黎湘南一旁看着,嘴角扬了扬,露出那种要笑不笑的嘲弄。
“我没事,只是一些皮肉之伤和一点轻微的脑震漾。”高日安淡淡地说;但他看的却是黎湘南。
“疼不疼?医生怎么说?怎么不早点通知我?”舒睛心疼地抚摸高日安绑着绷带的头。
高日安轻轻闪过舒睛的抚摸,令舒睛愕然一下,他对她歉然微笑说:
“有点疼,你别介意。”他解释着;看见舒睛脸色一缓,又说:“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怎么不早点通知我?”舒睛再次嗊道。
“通知了啊!只是一直联絡不到你。”高日安语气又淡下来。
事实上,当他醒来,院方问他该通知谁时,他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黎湘南。他不确定黎湘南是否会理会医院的通知,只是抱着期望;而她竟真的来了。那让他欣喜若狂,压根儿没想到舒睛。后来黎湘南提醒,他才请人通知舒睛。
舒晴是他受感官吸引后面对性灵之爱所必须处理的现实问题。他了解黎湘南的感情观。她说他浊,那么她所要求的是精神绝对的纯洁。
“既然舒睛小姐来了,那我就不再打扰了。”黎湘南说。
“再多坐一会!”高日安急切地留她。
“日安,黎小姐还有事要办,这里又是医院,我们怎好强留人家!有我陪你,你就别再为难黎小姐了。”舒睛表面客气,言外之意是在下逐客令。
黎湘南那有听不懂的道理!她笑笑没说话,招呼也懒得打,脚步一旋,朝病房外走出去。
高日安想叫住她,礙着舒睛,只好目送她的背影离开。
“舒睛,有件事我必须坦白跟你说……”高日安沉默一会,下定決心,直视舒睛说:“我不想瞒你,我爱上了湘南。”
“你说什么?”舒睛画着黑色眼线,涂着青蓝色的眼影,夸张得像埃及艳后的双眼,霎时冷得像石头。
“我爱上湘南了。”高日安直视着她的双眼,坚定地重复一次。
“所以?”舒睛冷冷地说。那神情比毒蛇还冷,先前的温柔体帖好像都不是真的。
舒睛那冰冷的神情让高日安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齒。舒睛那神态,像是每根寒毛每粒细胞都在指责他的负心和背弃。他沉默很久很久,才静静说:
“我们解除婚约吧!舒晴。我不能欺瞒我的感情,我爱的是湘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