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澜挣开昭萱公主的手,退开一步,“公主,再过不久我就要成亲了。”
“你说什么?”她愕道。
“我要成亲了,以后不方便再进宫陪公主。”说完,没再多停留的转身便离开。
看公冶澜如此直白的拒绝,昭萱公主气得将旁边盛开的一丛花全都打烂。
“可恶,他竟敢这样对我!”挟着怒气,她一路走回寝宫。
“公主,发生什么事了?”慕蓉莲见她气冲冲的进来,关心的上前询问。
“公冶澜要成亲了。该死,亏我这段日子不停向他示好,他竟然对我无动于衷!”
“他要成亲了?”闻言,慕容莲屏退屋里的宫婢,皱起眉道:“看来那件事咱们得另想法子了。”原本她是盘算拉拢公冶澜后,要除掉掬心就易如反掌了,但现下这个办法看来不能用,只能另作他想。
“娘,万一他要娶的人是掏心,那父皇迟早会见到她,若是他认出她才是真正的公主该怎么办?”这段时间她得知公冶澜另有心仪的女子,便怀疑那人是跟在他身边的掏心,否则那日见她有危险,他不可能为了救她而不惜自己受伤,因此又急又恼。
“当年掏心才两岁,他们十几年没见面,圣上不可能认得出她来,除非……”
见母亲突然望着自己,昭萱公主问:“除非什么?”
“除非那个胎记。”
公冶澜从宫中赶回府邸,立刻去找欧阳欢,在一处回廊上见到侄儿正在与她谈话。
“恭喜你,以后你嫁给叔叔之后就是王妃了,这样一来我也得改口称你为婶婶了。”明明是祝贺的话,公冶遨却说得有些酸。
他作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嫌弃她的身分,叔叔却丝毫不在意,还亲口允诺她今后绝不会再娶任何女人。
凭着这点,他确实比不上叔叔,他输得心服口服,可心里还是很不舒坦。
欧阳欢不介意他那酸溜溜的语气,诚心的对他说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当初要不是你骑的马撞伤了我,还将我带回府里治伤,我就不会遇到你叔叔,也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倘若……我当初答应只娶你一个,你是不是也会嫁给我?”
“可能会吧。”她坦然说道,当时她还没认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他又对她不错,若是他向她求婚,她极可能会嫁他。
见他面露失落之色,她笑着安慰他,“少爷,你的性情与王爷不同,你虽然喜欢我,可你也喜欢别的女人,说白一点,就是你没办法对一个人专情,王爷与你不同,他不轻易动情,可一旦动情,却能长长久久。”
“你怎么知道他能长长久久?”公冶遨不以为然的问。
“我看过他未婚妻留给他的那封信。”
“那信里写了什么?”公冶遨好奇的追问。
她没提那人殉情的事,只简单的说:“她在信里祝福王爷能找到一个相知相惜、真心相待的人,为了找到这个人,王爷才至今未娶,直到遇见了我。”
“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便跟叔叔相知相惜了?”他话里的妒意很浓,他们才分开两个月,她的心便完全向着叔叔,说他不嫉妒是骗人的。
“心意相通不在时间的长短,有些人在一起一辈子也不见得了解彼此,有些人只见了一面,却有种已认识了一辈子那么久的感觉。”当明白自己对公冶澜的情愫后,此刻她心里满满都是他。
听见她的话,公冶澜缓缓朝她走去,双眼眨也不眨的睇着她。
“叔叔。”见到他,公冶遨有些不自在的叫了声,然后强撑着笑容对他道贺,“恭喜叔叔。”
“你给不了她的,我能给她。”公冶澜像是想解释什么的说道。
公冶遨颔首,“我知道,我不怪叔叔,我先回莱阳城了。”说完,他便默默转身离开。
公冶澜握着欧阳欢的手,直接带着她来到书房,他胸口那股彷佛要喷薄而出的感情汹涌得快淹没他,他将她紧紧拥进怀中,略带沙哑的嗓音低沉的在她耳边呼唤着她的名字。
“欢。”
她温驯的任他拥着,透过他的体温,她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强烈情感,她的心在与他共鸣,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强劲的鼓动着。
他深黝的眼神透着一抹异样的光彩,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樱唇。
她轻轻阖上眼,回应着他的吻。
她融化在他那深情的吻里,被浓浓的幸福密密包围着。
她觉得在这一刻,她彷佛找到了自己失落的那一部分,直到现在才整个完整了。
“澜。”她动容的轻唤他的名。
“属下查到在欧阳姑娘被少爷的马撞伤那日,有四人抬着棺木前往那茅屋。”
令狐兆在书房里向公冶澜禀报前去调查茅屋的事,他是公冶澜极为器重的左右手,派他前去茅屋调查,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
“可知他们是何人?”公冶澜问。
“属下一路追查到洛水城才找到他们,他们是洛水城的收尸人,有人拿了笔钱要他们前往那茅屋埋葬一具尸首,结果他们去到茅屋,却没见到任何尸首。”
“是谁拿钱要他们前去埋尸?”这人也许就是屡次想加害欧阳欢之人。
“据他们所说,是一名妇人,但属下根据他们所指,找到那名妇人,那妇人却说这件事是她姊姊托她所办。”
“可有找到她姊姊?”他问道。
“没有,她姊姊在交代她办了那事之后便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还有她的两个女儿也一并失踪。”
沉吟须臾,公冶澜吩咐,“你去找出那妇人的下落,可多从她妹妹身上着手,她姊姊离开前定有异样。”
“是。”
“父皇,儿臣听说您明天要召见欧阳欢,可有此事?”一得知此消息,昭萱公主急忙赶来想阻止夏侯皎。
“没错。”
“她抢走了宁靖王,您为何还要召见她?”她不满的问。
“朕想见见能令宁靖王倾心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好奇吗?”
“儿臣不想见她,父皇您也别见她,她同咱们一样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何好见的。”她极力想阻止他们父女俩见面。
见她如此厌恶欧阳欢,夏侯皎温声劝解她,“昭萱,是她遇见宁靖王在先,因此不算是她抢走了宁靖王,况且你身为皇家公主,要有容人的雅量和胸襟,才不至于有损皇室的威严。”他虽疼爱女儿,却不是个是非不分之人。
见他仍要见欧阳欢,昭萱公主情急之下,跺着脚脱口道:“儿臣不管,父皇不准见她。”
“放肆!”见女儿如此任性,夏侯皎沉下脸斥道:“你这是在对父皇说话吗?”
见他动了怒,她吓得两腿一软,急忙跪下来认错,“儿臣错了,儿臣只是太恼那欧阳欢,所以才一时出言无状,求父皇恕罪。”
“起来吧。”见女儿知错,夏侯皎放缓了神色,扶起她,好言劝慰,“朕知道你倾慕宁靖王,但这种事强求不得,纵使朕强迫宁靖王娶了你,但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嫁给他日子也不会好过,还不如成全他。咱们大煌王朝人才济济,朕会再替你觅个比他更加出色的良婿。”
“儿臣明白了,谢父皇。”她不敢再多言。
第9章(1)
“我明天见了圣上要说什么?他会不会因为公主的事迁怒我?”大煌王朝的皇帝要召见她,令欧阳欢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