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琍琼主动接过他手中的空碗,拿到洗碗槽清洗。
“你要出门了吗?”
“是啊。”陶琍琼抽了张擦手纸擦擦手,然后拿起椅子上的背包。
一件简单的上衣,配上一件及膝的裙子,看起来不再像是之前那种小太妹,多了一些女人味。虽然不至于让人流口水,不过还是让贺斳渊的眼神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三秒钟,他还注意到陶琍琼有一双美腿。
“我送你去。”要命!他是哪根神经不对了!
“其实很近,我都用走的。”陶琍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而且你才刚睡醒。”
“反正顺路。”该死!他居然还锲而不舍。
“喔。”她是不介意啦!陶琍琼耸耸肩,少走十五分钟的路也挺不错。
“给我十分钟。”贺斳渊走回卧房换衣服。
还好他不用天天穿西装打领带,随便套件牛仔裤,换件上衣,再梳下头发就好了。
陶琍琼拿着背包等在门口,然后跟他一块搭电梯到地下室,坐进他的车子时,她忽然发现接连几次和他一起行动,虽然不是上宾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这似乎不太好,毕竟两人之间的差异太大。
“你这次会在台湾待很久吗?”
“有些事情得先赶完。”贺斳渊将车子开出停车场。“你觉得我住这里不方便?”
“当然不是。”她不想让他误会什么,也没有喧宾夺主的意图。“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回台湾太久,你的女朋友在美国一定很可怜吧?”
话才出口,陶琍琼立刻发现她太冲动了,这样的问话好像是在向他探询什么。她不禁皱了皱眉,不安的拉了拉裙摆,掩饰自己的多话。
“我已经跟她分手了。”贺斳渊瞥她一眼,“我以为你对男女情事的话题不感兴趣,怎么,你也认为相爱的两人应该腻在一块?”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啊!”她理所当然的说。
“所以是‘非个人实际经历’?”
“有些事情不必经过自身体验也可以知道的。”
“或许我喜欢做实验吧,所以我认为很多事情必须经过实证的。”
“这算是职业病的一种啰?”陶琍琼俏皮的问道。
“可能吧。”贺斳渊点点头,跟着一笑,“你打算重新做回女人了吗?”
“什么意思?”
贺斳渊瞥了眼她的裙子,“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你穿裙子,但你这样打扮还挺像女人的。”
“这到底是赞美还是侮辱?”
“前者比较适当。”
虽然这话有待商椎,但陶琍琼却无法控制脸上的笑容,只是她立刻不着痕迹的拧了大腿一把,提醒自己别得意忘形,这男人永远都不是她的!
第六章
“我们都看到了喔!”
陶琍琼一跨进办公室,就有几个同事迎上前来。
“看到什么?”她不解的问道。
“你搭人家的车上班啊!”
“哪个人家?”陶琍琼故意装傻。
“还有哪个?贺博士啊!他还摇下车窗,看你走进公司才把车开走。”一名同事双手抵着她的办公桌,逼问道:“一大早就一起上班,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没有奸情?”
“要是真的没有呢?”既然被撞见了,她也不再否认,不过她可不认为同坐一辆车就有什么“奸情”可言。
“要是真的没有,那你就应该要切腹了!亏你还是个女人,难道没有听过‘女追男隔层纱’吗?同辆车上班,谁晓得你们昨晚是不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有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还没有奸情,你是不是该去切腹了?”
“就算我吸引不了他,也犯不着要自杀吧?”陶琍琼对同事的说法觉得很好笑。“他的条件那么好,又怎么会看上我呢?”
“你就这么瞧不起自己啊?”同事狐疑的看她一眼。
“这不是瞧不起自己,这叫认清事实。”陶琍琼双手一摊,一副认命的样子。
没错,她已经想清楚了,她才不管旁人说些什么,只要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对于不会有结果的事情,她才不会傻呼呼的一头栽下去。
不过,陶琍琼在心里决定以后要向牛仔裤说bye-bye,因为她很喜欢被贺斳渊赞美的感觉。
虽然他们既不谈情也不说爱,不过当好朋友总可以吧。
※ ※ ※ ※ ※ ※
从那天起,贺斳渊开始接送陶琍琼上下班,就像是一种默契,偶尔两人下了班会跑去吃吃小吃、看看电影,甚至是随便找家咖啡厅坐下聊天,日子过得既惬意又没有压力。
陶愿宏几次见他们同进同出,忍不住私下拉着姊姊问上几句。
“姊,你最近常跟贺大哥在一起喔。”
“你在乱想什么?”陶琍琼一听弟弟这么说,立刻板起脸。
“真的是我乱想吗?”陶愿宏还是有些怀疑,几次看着姊姊和贺斳渊一起回来,两人脸上满是笑意,看起来处得很不错。
“当然是!一男一女在一块不见得非得要谈情说爱。”
“既然不谈情也不说爱,你们都聊些什么?”
“NBA季后赛啊!你不知道已经开打了吗?”
昨晚他们讨论得最热烈的话题是最有冠军相的队伍,两人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
陶愿宏闻言愣了一下,但看见姊姊认真的表情,他不禁有种被打败的感觉。亏他还觉得她近日来有显著的改变,连穿着打扮都不再像个男孩子,也比较少穿他的T恤,原本还以为她是女为悦己者容,想在贺大哥面前表现出一些女人味,哪知她就算穿上了裙子,依旧是很男孩子气,竟然与贺大哥讨论NBA,而且她还讲得正经八百的,好像这是件大事似的。
“算了,当我没提吧。”陶愿宏摸摸鼻子拿她没辙。“我要出门了。”
“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回来?”
“怎么了?”
“我在想要不要多煮一些?”
“不用了,我晚上要熬夜,有份报告赶着交。”
“你身上还有钱吗?”陶琍琼边说边掏出皮夹,抽出几张钞票给他。“这些你拿去。”
“你都给我了,那你怎么办?”
“我这个月没花到什么钱。”因为她大部分晚餐时间都是和贺斳渊一起用餐,付帐的都是贺老大。
“老姊,白吃白喝人家不好吧?”陶愿宏忍不住提醒她。
“所以我才打算晚上煮一餐回请他啊。”她一脸认真的说。
“你那几招煮菜的功夫……”老姊煮的东西虽然不至于吃了会拉肚子,但应该上不了台面吧。陶愿宏在心里暗想着。
“反正能吃就好,再说要是出门吃饭,会来不及回来看球赛。”这才是她自告奋勇要做菜的主因。
“好吧,愿上帝保佑贺大哥。”陶愿宏边说边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他这个动作正好被从卧室走出来的贺斳渊给看见了,其实他也大略听见两姊弟的谈话。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伸着懒腰问道。
“没事!”两姊弟异口同声的说。
陶愿宏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拿出纸笔,写下了几个数字,然后将纸条递给贺斳渊。
“贺大哥,为了你的肠胃着想,这是我之前打工的披萨店电话。”
他话一说完,陶琍琼立刻吼道:“陶愿宏!”
“哇!好可怕!”陶愿宏装出害怕的神情,拿起背包,丢了句再见便冲出去。
陶琍琼瞪着他的背影,直到门砰的一声关上,等她一回头,发现贺斳渊将纸条收进口袋里。
“喂!”她面色不善的出声,“你是什么意思?”
“以备不时之需。”他居然还敢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