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府里不差她一口饭,她又是个安分守己的,不会惹事出头,想来她会视你为云家的大妇,因此你也无须在意她的存在。”
“你适才说什么?!”丁宣瑛一个震撼,忽然遍体生寒,她撑起身,惊恐的看着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有办法开口,“我不是这里的人?你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是什么意思?我为何会不是这里的人?”
她真是太轻率了,难道大锦朝的男女行房时会有什么特殊的姿势吗?而她没做那姿势,以至于他一下就知道她不是这里的人……
“你先别慌。”云敛锋也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他凝目的看着她。“或许,你并不是原来的丁宣瑛?”
事实上,此刻她惊弓之鸟的反应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若她是丁宣瑛,对他说的话只会疑惑不解,不会如此惊恐。
丁宣瑛心里一凉,她颤声问:“你为何会如此问?!”
这会儿自然也无心情行那云雨之事了,两人皆拥被坐起,丁宣瑛的大眼里满是惊惧,见她吓得脸色惨白,云敛锋自然是极想将她拥入怀中怜惜一番,但知道此时并不是时候,需得等她对他的戒备之心消除了之后。
他不知道这时的一分一秒对丁宣瑛来说都是折腾,他越慢说,她越惊惧,即便他只是看着她,都令她胆战心惊。
她憋不住了,吞了口口水,心跳加快的催道:“不要再看着我了……你,你快说。”
云敛锋神情肃穆了起来。“首先,我希望你知道,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之事,我……甚至希望你不是原来的丁宣瑛。”
这句话间接倾诉了他对她的爱慕之意、心动之情,她的心一跳,再看他的眼光,那眼里澄净,确实是无害的,自己似乎太过紧张了,他并不是提着斩妖剑而来,她却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我这是自乱阵脚了。”她叹了口气,看向他,再也忍不住滑下了泪水,这才知道她穿来后其实每一日都过得不安生,每一日都怕自己不是丁宣瑛之事会被揭穿,她会被当成妖孽处置。
这句话无疑就等于承认了,云敛锋把握时机,连忙趁势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丁宣瑛挣扎了两下便由他抱着了,他温热的嘴唇贴上来时,她自然也是没拒绝的,任由他吻着,吮着她的唇。
她的身心都是他的了,还拒绝什么呢?他对她这样轻怜蜜爱、情真意切,自然是不可能加害于她,而自己在这时空里总是要找一个依靠的,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已是最好的选择。
云敛锋一颗心全被她此刻的脆弱和依顺给融化了,原来对一个人上了心是这种感情,被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一心只想为她分忧解劳,拂去她眉间的担虑,而他心中也满溢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阵,待丁宣瑛渐渐恢复平静,云敛锋这才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秀发,细说从头。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与丁宣瑛的性格差距甚大,即便身形能够改变,性格也是难以改变,加之,我识得一个借尸还魂之人,他也是如同你一般,在经历了一次生死交关之后便前后判若两人,在我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何对你动心之时,他的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若你根本不是原本的丁宣瑛,我对你产生爱慕之心也合理了。”
丁宣瑛顿时感觉到口干舌燥,脑袋一片混乱,胸口热烘烘的,连话都说不完全了。“你、你说……你识得一个借尸还魂之人?是那人自己告诉你的?他告诉你,他借尸还魂?”
怎么会有如此大胆之人啊?她尚且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个惊天秘密,那人却说给云敛锋知晓?
云敛锋淡淡一笑,伸指轻绕她一绺发丝。“都说酒后乱性、酒能误事、酒后吐真言,他便是在酒后将这秘密说了出来,待他酒醒,我追问他,他也没有加以隐瞒否认,或许在他心中,我云敛锋还算是个可信之人吧。”
丁宣瑛知道他这也是在辗转告诉她,自己可以信任他。
“那么,他有告诉你,他来自哪里吗?”她想到了皇后娘娘与她一样来自台湾,而云敛锋也碰上了一个穿越魂,真不知道这大锦朝里还有多少穿越魂?
“他从唐朝而来。”云敛锋缓缓地道。
丁宣瑛真是再也镇定不了了。“唐朝吗?!”
“你知道唐朝?”云敛锋也是讶异不已。“莫非你也是来自唐朝?”
她愣了一下。“不,不是,我只是知道唐朝而已。”
片刻后,云敛锋那低沉中带着磁性的嗓音响起,“那么,你现在可是愿意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来的那地方叫台湾,是个四季如春的宝岛,要看雪景还得上山去……”
谈起自己前世居住的地方,她竟是欲罢不能,细细将宝岛的风土民情说与云敛锋听,最后是何时睡去都不知晓,这一夜她睡得格外踏实,梦里不再出现前世的景象,而是与他踏雪寻梅。
云敛锋足足陪丁宣瑛在开阳城住了十日才返回南泉,丁老爷和安氏自是老怀宽慰,临走时丁宣瑛也有了依依不舍之情,他们让她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云敛锋虽然知道她不是真的丁宣瑛,但也看得出来她对丁老爷和安氏有了感情,他承诺明年会再陪她回门,丁宣瑛这才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
第9章(2)
马车里,自是春意融融,云敛锋将妻子抱在怀里,让她坐在他膝上,不时吻吻她、亲亲她,动不动便在她脸上啄一口,问她前世的事,直到马车进入了南泉城门,两人都讶异怎么这么快就到南泉了?明明去时就走了很久啊?
两人正是情浓,自然是一时半刻都不愿分开,回府向云老太君和夏氏请安之后,云敛锋便又跟到了青霞轩,她有点倦了,也没在意他,便让小青伺候她漱洗、泡脚、卸妆,小青伺候完便端着水盆退下了,不想云敛锋竟还没走。
“你要留宿吗?”丁宣瑛半开玩笑地说,“今夜睡这里,以后便都要睡这里,不能上别处去睡,你可要想清楚了。”
云敛锋想到她说的一夫一妻制,初闻时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也不难明白,他不愿与别的男子共有他心爱的宣瑛,宣瑛若是心中有他,自然也不愿与别的女子共有他,即便是他的平妻和姨娘也不行,她也不愿与她们共有他。
丁宣瑛见他凝眸不语的望着自己,一颗心也是狂跳不已,自己这玩笑话可是带了十足的真心啊,他明白吗?
她知道他在大男人主义的父系社会浸润、成长,三妻四妾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他能接受一夫一妻制的观念实属难得,要他实行,那更是难得之中的难得,但他能理解、体会她的心情吗?
其实她很清楚,他若能做到以后不再纳新人就很不容易了,要他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强人所难,不说那与他有名无实的梅姨娘,就说温咏佩与萧姨娘好了,她们都为他生了孩子,岂是可以轻易舍去的?
只是她仍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啊!与他已有了那肌肤之亲的销魂,又怎能接受他的雨露施与他人?
云敛锋从她眼中看到了极大的情绪波动,这表示她心中已有了他,他心中又喜又满足,又怎么舍得让她受此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