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带了武器——木棒在身边,这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瞒过总管伯伯的眼睛偷偷带回来的,要是让总管伯伯看见她带这种东西回府,肯定第一个跑去禀报爹爹,然后爹爹便会紧张万分的跑来关心她,问她拿木棒是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打笨蛋用的啦!
哼!要是左孟堂还敢出现,她就一棒先把他打昏再叫人,就不信他这次还能逃掉。
然而今夜一样等了好久,她始终等不到他现身,等得都快睡着了,忍不住打起呵欠来。
奇怪,那个怪男人怎么还没出现?难道他真的放弃来找她了吗?呿!
“真是笨蛋……”既然如此,那她干么还整夜坐在这里堵人?不是也跟傻瓜一样吗?
她又打了个大呵欠,懒散地瞄一眼窗外,赫然被窗外的影子给吓到。
来了?!她紧张的执起木棒,屏气凝神瞪着窗外动静,发誓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认真专注过。
突然,窗外冒出一个小头,乔静霎时怔住了。
原来是左孟堂一直带在身边的小侍童,他三两下翻窗跳入房间内,带着笑向她打招呼。
“姊姊晚安,你还记得我吗?”他一脸天真瞪着她紧紧抓在手中的木棒,“姊姊手上拿着那个是想……”
“这……咳!”见来者是小孩子,乔静尴尬地放下木棒,“那个人……”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何况她连这孩子跟左孟堂是什么关系都不晓得,难道……是父子?!
“你说爷?”倒是侍童仿佛知晓地替她接话。
“爷?你唤他为爷,你们是什么关系?”她趁机问清楚。叫“爷”就应该不是父子了,总不可能是祖孙吧!
“爷是我的主子,我从小跟着爷在墓中生活,是爷照顾我长大的,他说我已经长大了就是他的侍童,换作我要服侍他,不准离开他。”小孩子就是知无不言,侍童不知人心险恶,一下子便把状况全告诉眼前第二次见面的姊姊。
墓中羽乔静皱眉,心想是自己听错了吧?嗯,一定是。
望着可爱的小侍童,思索着他话,中意思,乔静不禁心生怜惜,轻轻将他抱坐在她腿上,“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年纪这么小就在当奴仆,左孟堂算不算是在虐待小孩?
“……”侍童无事的望着她,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嗯?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她更疑惑地望回去。
“我不知道。”侍童怯怯回答。
“没名字?”怎么可能?
侍童点点头。
“也不知道几岁了?”她睁大眼问,这太离谱了吧?
侍童依旧点头。
第2章(2)
“天!左孟堂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啊?那个该死的——”混蛋!居然让孩子连个名字都没有,太夸张了啦!
乔静难得讲话这么粗鲁,因为她实在是很气愤左孟堂如此对待小侍童。
“姊姊,你别骂爷,爷有时会叫我‘小鬼’,可爷说那不是名字,是暂时的代号。”通常他人离爷很远的时候,爷会用代号大声呼叫寻找他。
“呿!他凭什么叫你小鬼?”这孩子一定是左孟堂从哪里捡来的,看来抚养得心不甘情不愿。
“因为我就是小鬼啊。”爷是大鬼。
小孩子不懂事。“算了算了,等我见到他,一定要好好骂骂他。”乔静只当小侍童傻傻的,不知道“小鬼”有贬低一个孩子的意思。
“爷要我问你,他想见你可不可以?”对了,他差点忘记爷的交代。
其实,此刻的左孟堂正站在窗外,将房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原本是想要侍童去接近乔静先让她降低戒心,免得跟昨晚一样闹得惊扰到段府下人,但没想到好一个小鬼灵精,将火点着了再浇油,存心整死他嘛!
左孟堂无奈地大笑,一点也没有人在敌国王府内、夜半不请自来的顾忌。
“当然可以,我巴不得他立刻站在我面前。”听见房间窗外传进来的爽朗笑声,乔静气得咬牙切齿。她再次确定左孟堂脑袋一定有问题,笑这么大声不怕被人听见吗?真不知他是太过有自信到什么都不怕,还是真的少根筋?
“爷,姊姊说她要见您。”侍童活像只小猴子一般,挥出乔静怀抱,直扑跳向站在窗外的主子。
左孟堂轻松将他接过抱入怀中,跟着才跳入房间。
“姑娘晚安,在下又来打扰了。”勾起一抹迷死人的笑容,他今晚表现得相当君子,离她远远的,以免她又要大呼小叫。
“左孟堂,我猜他是你的儿子吧?”见面第一句话,乔静首先兴师问罪。
“当然不是,我还没成亲,跟你一样。”在窗外站了好一会儿腿酸了,他自动自发地大方落坐,当然,与她隔了一段距离,她坐在床边主桌的椅子上,他则坐在窗边。
他想这样会比较好,毕竟男未婚女未嫁,夜访已于礼不合,坐太近万一又有人突然闯进来,他的“罪行”也小一些。
“那,他是你捡来的孩子?”她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不,是……”他为难的一顿,拍拍侍童的头,“去,外面玩耍去。”
“哦。”侍童听话地跳下主子怀抱,而后再跳出窗外。
“小心一点,有危险要记得叫我。”左孟堂不放心的叮咛道,接着回望乔静,继续答复她的问题。“算是他娘将他丢进我的……家。”他家,即墓也。
那孩子是皇上的某位嫔妃不守纪律,跟别的男人偷生下来的孩子,万分辛苦隐瞒皇上生下了他,不料却还是被皇上的眼线发现了。
皇上抓到那个男人将其杀了,再将那位嫔妃打入冷宫折磨,并下令杀了孩子,可也许是执法太监不忍心,也或许是一贯手法,他们没将孩子杀死就将孩于丢入墓中,打算让孩子自生自灭。
而当他在墓中第一眼看见孩子时,他立即楞住了,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遭遇,这教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在眼前死去?自然是亲自抚养长大了。
加上严格说起来,那孩子勉强算是他异父异母的弟弟,虽然这么说有些牵强,可他也不想追究太多,就当照顾一下名分上的兄弟吧。
乔静放弃追问小侍童是从哪里来的了,在看见左孟堂叮咛他小心的同时,她明白了左孟堂并没有虐待孩子,他很关心他,也很疼他。
“但他为什么没有名字呢?”这样好可怜耶!
“因为他娘还没死,取名字是做爹娘的责任,我没权力帮他决定。”那个已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偶尔会冒险犯死罪偷偷跑来祭拜儿子,他虽然想让孩子的娘知道孩子还没死,却一直苦无好方法,毕竟孩子是怎么长大的,他无法露面也交代不了,事情闹大就换他危险了。
“那他几岁了?”
“算一算,应该是七岁左右了。”他是以孩子的娘来祭拜的次数算的。
乔静安静望着他,想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是一语带过,有许多内情刻意瞒住了她。
“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左孟堂微笑着,企图转移她对侍童的注意力,她不宜知道太多,以免猜出什么。
“我叫乔静,你也可以叫我乔静,我本姓乔。”拜托,都潜入她家两天了,他竟然都没去打听她叫什么名字。
“昨天擂台场上那名少年,是王府内的打手?”他对那名少年是有警戒的,对方的身手绝佳,手段又过于残酷,若真是王府内的打手,他带着侍童潜在这里便四处都是危机,也不敢确定自己打不打得过那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