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那只是基于道义才……”被他炽热的眸子锁住,她一阵晕眩。
她好害怕,再这么下去,也许终有一天她会忘了父仇。骆骏说得对,没有他陆震涛征服不了的女人,如今她也被彻底的征服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离开腾云山庄、离开他,以免做出愧对父亲及良心的事来。可她若现在逃了,父仇又当如何?
“周求安,”陆震涛直视着她,“我不是个君子,可也不是个混帐,我会很直接的追求你、争取你,但你放心,若你不愿、你不爱,我也不会强求。所以,你看着我的眼睛……”
“不要!”她眉心一拧,紧闭双眼。
“为什么不?你怕你心口不一?”
“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人?”她闭着眼,羞恼地说:“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要烦我?”
“因为我把你放在心上了。”他说。
闻言,她倏地睁开眼睛,惊羞的望着他,“什么……”
“已经有很久很久一段时间,我再也不让任何女人上我的心了,直到我遇见你。”他神情认真而专注。
很久很久没让任何女人上他的心?他的意思是曾经有个女人上了他的心?
她发现他眼底闪过一抹哀伤,不知怎地竟觉心痛。
“拥有就要承受失去的苦,所以我不想再拥有,但是……”他深情的注视着她,“你让我决定再度拥有。”
他的话语让她的心紧紧的一缩,痛,又甜蜜。她不曾被谁这么热烈的渴求过,也不曾如此疯狂的想跟某个人在一起,只可惜……他做了一件错事,而那注定他们不会也不可能有结果。
“我对你,并没有你以为的那种感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来都没有。”
“是吗?”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满满关不住的热切及渴望。
“是。”她直视着他,力持镇定地道:“我对你只有主从之情。”
“那好,”他唇角一勾,笑得迷人,“我会打动你的。”
求安恢复女儿身在庄中行走了。
从前大家只以为她是个特别柔弱的男子,现在发现她其实是个惹人怜的女子。
她依旧在静湖苑服侍陆震涛,也依旧去马厩做她该做的事情。
恢复女儿身后,她有了一些从前不曾有过的特殊对待,从前大家不怕让她做粗活,现在大家都抢着帮她做粗活。
在阳盛阴衰的腾云山庄里,她就像是珍稀逸品般,那些未婚的小伙子都忙着讨好她,就连骆骏也不例外。
虽然她要大家别待她特别,也尽量完成原本就属于她的工作,可大伙儿还是不时簇拥着她、围绕着她,还有人私下给她送点小礼物或是好吃的,这令她十分困扰,却又不知道如何推拒他们的好意。
这些事看在陆震涛眼里,自然是不舒心的——尤其是求安对他特别的疏离。
这日,求安来到马厩干活,一不小心扭了脚,骆骏见状,立刻几个箭步冲了过来。
“求安,你没事吧?”他伸手扶着她。
“没事,只是扭了一下。”她很有技巧的抽回了手,不想太亲近,却也不想驳了他的好意。
“我扶你到树下休息。”他说。
“我自己能走的。”她婉拒了他,然后忍着痛想走到马厩旁的枫树下,可才走了两步,便痛得站不直。
“你看你,别逞强。”骆骏逮到这救美的机会,无论如何都想表现一番。
就在他伸出手要扶她之时,一只手切了进来,一把抓住了求安。
陆震涛不知何时欺近,一把将求安揽住,将她及路骏阻隔开来,仿佛他是求安的护法般。
“十二爷?”骆骏一怔。
“你要做什么?”他眼底带着一丝的防备及不善。
“呃,求安她扭了脚,我正要帮她瞧瞧……”骆骏尴尬地说。
“骆骏,”陆震涛眉梢一挑,“你懂医马,但人可不是马。”说罢,他冷不防地将求安一把抱起。
求安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一声,满脸羞红的瞪着他。“放、放我下来。”
陆震涛置若罔闻,兀自抱着她转了身,迈开步伐而去。
身后,骆骏一脸落寞的看着,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儿呀,”骆一飞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笑着安慰他,“认命吧,你的对手可是十二爷呀,爹还没见过有哪个女人不爱他的。”
骆骏无奈的苦笑一记,又叹了一口气。
陆震涛一路抱着求安走着,不顾众人的目光,求安多次要求他将她放下,可他却像是听不见似的。
回到静湖苑,他将她抱回他的房间,让她在椅子上坐下。接着,他取来药酒,不顾她反对的脱掉她的鞋,然后亲自为她揉捏推拿。
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有高高在上的地位,可这一刻,他却蹲在她跟前替她揉脚。她不得不承认,他的举动真的让她很动心。
她感觉得到他对她的在意,只是他对她越是在意、越是热切,她便越是痛苦挣扎——尤其是当她发现那痛苦挣扎中,又夹带着让她害怕的悸动及甜蜜。
“有没有稍微舒缓一些?”他抬起眼注视着她。
迎上他热切的黑眸,她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气。“十二爷,请你以后别这么做,我不希望别人对你我的关系有任何的猜测及想法。”她压抑着内心的起伏波动,冷冷淡淡的说。
陆震涛挑眉一笑,“我不在乎,因为我对你确实是有想法。”
“但我没有。”她说着,视线自他脸上移开。
陆震涛唇角一勾,笑出声来。
她疑惑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欺欺人。”他说:“如果你对我没有想法,何必故意疏远我?”
“那是因为十二爷表现得太过火了,就像刚才……”她懊恼的瞪视着他,“你根本不该在众目睽睽下抱着我。”
“我是故意的。”他说。
她一怔,“什么……”
“我就是要让骆骏跟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陆震涛要的女人。”他的霸道带着一丝孩童般的任性,让人无法感到讨厌或是生气。
“小鸡,”他直视着她,“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逃避,但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你……”她羞红了脸,恼怒地说:“你想多了。”
“是不是我想多了,你心里有数。”他深深一笑。
满月终于可以上鞍了。
这天,陆震涛以测试满月腿力为由,带着求安离开庄子到草原上跑马。
在求安的照顾下,满月长成了匹非常健康强壮的马。来到草原上,满月撒开四蹄尽情奔驰,其速度及耐力一点都不输陆震涛胯下的千里良驹——奔云。
跑了一段时间后,他们来到水边休息,陆震涛牵着两匹马靠近水边,让它们可以喝水吃草。
他卸下它们的鞍具,对着它们说话轻抚,这一切求安全看在眼里。面对着马时,他的表情及眼神总是温柔,温柔到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冷酷及暴戾。
看着他,她出了神。
陆震涛回过头,见她望着自己发怔,弯唇一笑。
“我是如此赏心悦目到让你看着出了神?”
她瞪了他一眼,径自将脸撇到一旁去。
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对了,有件事告诉你,让你消消气。”
她疑惑的看着他,“消气?”
“是啊,”他说:“范志霄那小子已经被拔去御前行走的职衔了。”
“咦?”她讶异地说:“他是恭王爷的儿子,怎会……”
“恭王一直培养着自己的人马及势力,觊觎着那个大位,这次范志霄犯了大错,圣上便趁机拔掉他的官,挫挫恭王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