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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舍不得他?

  笑话,她比较惦记的是他送来的那一匣子各色宝石。

  “小小,等我回来。”他抚上她如云青丝,她傲娇的甩开。

  “不等。”她为什么要等他?



  “等我回来娶你。”她耍小性子的样子真像个孩子。

  她一听,受到极大惊吓似的圆睁双眼,小脑袋瓜摇得极快。“不嫁。”

  “你不嫁也得嫁。”他不容许她说不。

  “你没脑子吗?听不懂人话。”说娶就要给他娶啊。

  “就是长脑了才知道绝对不能放过你。”错过她,他会一生遗憾。

  “你太丑了,我不要你。”生个丑娃儿会害了孩子一辈子。



  “我保证会变好看。”他低笑。

  她低吼,“不要盗用我的台词。”

  “台词?”什么意思。

  “我保证。”那是她的专有词。

  是了,他想起来了,她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但她的保证很受质疑。“小小,我没骗过你吧?”一向只有她拐他。

  她沉默许久。“以前没有不表代以后不会,我发现你有当土匪的天分。”

  “宫小小,你没心没肺。”他如果有一天死不瞑目,肯定是被她气死的,相验无伤。

  说她没心没肺她反而乐笑了。“玄哥哥,怒易伤肝,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本朝少不了你这一位大将军。”

  “你有没有想过若再来一个年过半百的武定侯,你以为能顺利脱身?”权贵们掌握着绝对的权力,市井百姓想与他们抗衡只如螳臂挡车,不堪一击。

  宫清晓带笑的面庞一凝,带出一丝深思。“武定侯决定不续弦一事是你暗中搞的鬼?”

  “他不该妄想太多。”他冷厉的神情说明一切。

  “谢谢。”不然她不介意 “守孝”三年。

  守祖母的孝。

  忽然听见她中规中矩的道谢,玄子铁反而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接话。“小小,嫁我可好?”

  “我考虑考虑。”她摆起架子。

  “考虑多久?”

  “多则三年五载,少则一年十个月。”想娶老婆有这么容易吗?比三跪九叩的求师礼更艰辛。

  玄子铁大吼,“三年五载?!”亏她说得出口!

  “嘘!小声点,你想让人发现我们的 ‘奸’情吗?”真要被看见了,这一辈子的清名就没了。

  “奸情?”他冷冷一笑,半脸面具接近中。“那我就落实它,省得你还做垂死挣扎。”

  一说完,他如猎豹般飞扑上前,双臂有力的扣住她细肩,凶狠而霸气的吮住她花瓣似的粉唇。

  第十一章 提早备嫁妆(2)

  “小姐,小姐,你的花绣错了……”春桃小声地提醒主子,在发怔的她眼前一挥手。

  哎!又走神了。

  “什么,桃花开了?”是桃花寺的桃花吗?她想老和尚,想他头顶光光,每每下棋都会先让她三子。

  “小姐,是你绣架上的花啦!你用错丝线了。”明明是白花她绣成红的,单瓣的绣成双瓣,枝头喜鹊倒成了乌鸦。

  宫清晓低头一看,暗暗脸红,但她怎么也不承认她错了。“谁说要和别人一样,我偏要不同花样,这叫独特,独一无二,谁也仿效不来,全天下只有我这一幅。”

  “可是看起来很怪……”绿花红叶?三脚蛙?

  “见仁见智,个人观点不同,有人爱喝酒,有人闲饮茶,有人热衷山林,有人爱鼎沸朝市,怪不稀奇,闲情自在心中。”就当是抽象画,她从来也看不出门道,只觉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

  还是听不懂的丫头摇着头,她被小姐的仁呀智的晃得脑子打结,绣花跟喝酒、饮茶有什么关系?

  “小姐,夫人说要给钟家的聘礼准备得差不多了,要你有空过去看一看,需不需要再加点什么或减点什么。”捧着一堆云锦、湖缎、雪绫纱的夏梅边说边入屋。

  “我娘都采买好了?”她娘真的很心急,大概担心老夫人会出尔反尔,赶紧要把新媳妇娶进门,以免牵肠挂肚。

  “差不多了,奴婢到三夫人的屋子一看,东西都堆到屋顶了,一箱一箱的箱笼塞得满满的。”亏夫人还塞得下,她看得都闹心得慌,生怕箱笼散架了,里头的吉庆物品都往外掉。

  “我娘是高兴有媳妇了,她喜疯了。”娘是多年媳妇熬成婆,终于也有人来给她晨昏定省。

  “奴婢看也是,三夫人这几天都整天笑呵呵,连老夫人多次挑她的毛病也不放在心里,细语轻言,走路像在飘……”春桃学着自家夫人行走的姿态,一扭一扭的左右摇摆,可是人家是摇曳生姿的凌波微步,她是老鸭子划水,滑稽的令人捧腹。

  “祖母又刁难娘了?”和亲王府的事一解决,又有闲工夫来对付他们三房了吧!她真是有恒心呀!

  “还不是那一套,嫌夫人泡的茶太烫,茶色不佳,茶涩,五个媳妇就留夫人一人布菜,她又吃得特慢,足足吃了一个时辰,夫人也站了一个时辰。”这都是李嬷嬷告诉她的。

  温氏不想儿子的婚事节外生枝,所以一直忍着,她知以女儿的心性根本无法忍受祖母这样待她这个娘,恐怕祖孙俩会对上,所以她不许人把这些事说给女儿知晓,这当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忍忍。

  是李嬷嬷看不下去才拉着春桃的手说了几句,不论是夫人或小姐,她都心疼。

  “看来祖母的日子还是过得太安逸了。”宫清晓的视线落在胭脂红的锦缎上,她突生一个念头。

  一个月后,绣心坊开张了。

  这东家不是别人,是温氏和水氏合伙的,她们赚的是一份胭脂水粉的钱,没拿公中半文钱。

  但谁也没料到一间小小的成衣铺子会在不久后逼得各大百年老铺子差点关门,纷纷上门大求高抬贵手,并拜托绣心坊每个月让他们进些绣心坊刚推出的新衣,转手赚点价差。

  短短半年间,总销售额突破十万两,这让宫府内眷震惊极了,这是在赚银子吗?根本是抢钱吧。

  三房、五房赚得笑呵呵,两妯娌坐着数钱,其他人看得两眼都红了,尤其是宫老夫人,她一口银牙几乎咬碎,面色铁青的冷着眼,却什么也做不了,书净可是她的亲生子,她能叫他的妻子把到手的银子吐出来吗?

  这一招用得狠毒,不是一房的作为,而是两房人的联手,谴责一人,另一人又做何说法,她就是被困在不能对自个儿的儿子动手,否则何须如此气闷,硬生生的吞忍?

  在没人瞧见的时候,宫老夫人呕了一口心头血,好面子的她死也不承认她输了,只是忘了防备敌人的狡猾。

  “娘!你都不疼我了,我吃味。”

  女儿一来就往怀中偎,温氏好笑地搂着她,像幼时哄她睡觉时一般,轻轻拍打她的背。

  “又淘气了?”这孩子呀!这么娇气怎成。

  她又开始另一轮的烦恼,担心女儿找不到好人家,嫁入人家家门会不会持家,能不能与夫婿百年好合,举案齐眉,有了孩子会怎样、没有又是如何,侍妾通房也是问题……

  为人母者,很难不去操心这些,尤其女儿是他们夫妻打小娇惯到大的宝贝,总会替她想得多、想得杂,想着想着心都酸了,女儿还没嫁人就开始舍不得,睁眼到天明。

  “娘,嫂嫂一进门,我这个亲女儿就不值钱了,你看哪里灰尘少就把我往哪搁吧!省得碍你眼。”宫清晓说得无比哀怨。

  “你这是在拧我心,小冤家,这家里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个人重要,娘掏心掏肺也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给你,谁也不能动你一根寒毛。”女儿是她的命,为了女儿,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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