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起来像不像是东京爱情故事里的钤木保奈美呢?”她开心的转了个圈。
“什麽?”他不解的抬起眉。
她慧黠的一笑,“不告诉你。”
宁愧不追问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微笑。
他们的生活南辕北辙,所以方洁璃的言词常让宁槐听不懂,这时她就会忍着笑为他讲解,而宁槐的脸上便会露出难得一见的红晕。
这样平淡的相处模式却已让她觉得很幸福了。
下午,宁槐开车送她到武道馆参加辩论开幕式。
“我只有三天的时间。”下了车後,方洁璃站在窗边握住他的手,不安的说。
“我知道。”宁槐紧握了一下她的手随即放开,将车窗摇上。
她患得患失的看箸车影消失,莫名的心痛令她无法抑制的掉下眼泪。
今天是上野公园一年一度的樱花祭,在一大片樱花飞舞下,铺著席垫,唱歌喝酒的日本人彷佛忘却了平常的忙碌,尽情欢乐。
方洁璃和宁槐躬逢其盛,手牵著手漫步在樱花林间。
“你知道吗?樱花本身并不会散发香味,我们闻到的芬芳是来自於樱花树上的叶子。”方洁璃倚著喷水池,笑意盎然的道。
“是吗?”宁槐抚摸著她的细发,不署可否。
“如果我是樱花,一定会好遗憾,落英纷纷,却无幽香。”她呵了口气,在空气中瞬间化成一道白雾。
他双手包住她冰冷的手,为她取暖。
“如果我是樱花,你愿意化做绿叶为我芬芳吗?”她抬头,可怜兮兮的看著他。
宁槐轻笑不语。
方洁璃并不强求他说些哄骗自己的甜言蜜语,只因心中真实的爱恋比什麽都能让她窝心。
她主动靠进他怀里—深深的凝望著他,“我知道你会的。”
两人沿著喷水池散步,方洁璃注意到池畔来往的人莫不被宁槐无穷的魅力所吸引,但是她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虚荣极了,因为不管多麽可爱、美艳的少女,或是成熟女人抛媚眼,宁槐的目光中始终只有她一个。
中午时,她拒绝宁槐原先安排,把整家店包起来,只有两个人吃饭的高级餐馆,转而提议到下叮的一家寿司店,和平常人一样排队等候。
她发现宁槐的神情有点恍惚,这才想起他是职业杀手,一定很不习惯在不熟悉的公共场合吃饭。
“你不喜欢吗?”她很担心呢,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不知道他是否会接受这种平民化的吃饭方式。
“不,我很高兴。”他只是想起过去和父母共同生活的单纯日子,只是那些日子已被丑陋的现实抹杀了。
方洁璃见他欲言又止,晓得那是属於他自己的秘密,他对她的一切很清楚,因为她的人生就是这麽简单而枯燥,但是她却对他一无所知,他的世界是如何的复杂呢?
也许她已经没有机会也快没时间了解了。
轮到他们时,方洁璃和宁槐点了两份河土里寿司。
“你知道她们一直偷看你吗?”方洁璃对宁槐眨眨眼,暗示他前後左右各桌的女性同胞看他的眼神是如何如狼似虎般饥渴。
宁槐点点头。他是个杀手,对他人的目光本来就很敏感。
她故作委屈的叹日气,“我想如果眼光会杀人的话,我恐怕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没错!不光是欣赏宁槐的男色,当这些女人不经意瞟到他身边勉强称得上清秀的她时,扼腕的声音伴随著嫉妒的目光让她觉得啼笑皆非。
宁槐突然隔著桌子伸手搂住她的肩,让她整个人往前倾,在她满嘴都是芥末的味道时吻住她。
这不是蜻蜓点水的吻,是一个会让人脸红心跳的深吻,他缠绕住她的软舌,不让她喘息,不给她空气,令她只能仰赖他呼出的炽热气息,和他一起沉沦。
一吻结束,方洁璃已经瘫软在座椅上,不可署信他竟会这麽大胆的公然热吻她。
宁槐勾起一个邪魅的微笑,“你不会有事的,你有我保护著。”
她清楚的听到周遭倒抽一口气的惊讶声音,天,这家店的所有顾客都看到了。她的睑顿时像染上天边的云霞般羞红不己。
彷佛看不过瘾似的,店内顾客包括排队的,都想知道,“酷帅男子接下来是否还有惊人之举!无不将视线往他们身上打转,看得方洁璃浑身不自在,而宁槐却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他的。
他虽然话不多,但是绝对是个好情人,这种情人间公开的亲近让年轻又情窦初开的方洁璃感到既甜蜜又害羞。
下午她有比赛,尽管不舍,但也只能回武道馆。
送她到日的地後宁槐坐在车内,看著她频频挥手,直到她走进武道馆才离去。
彷佛刚才的快乐是一场梦,即将分离的残酷才是真实的。
如果他的身份不是杀手,不是永夜的地神,是不是他就可以选择不分离?他就可以像个普通人,不必藏匿行踪,不必隐姓埋名?
然而,这都只是如果,是不可能实现的妄想!
方洁璃留在日本的最後一天,他们携手逛了浅草寺和浅草仲见世商店街。
日式传统童玩让她玩得爱不释手,看过木村家人形烧本铺师傅的人形烧表演,她买了一个来吃,他们还逛了一买米莫的常盘堂、梅园和松阪屋,宁槐对这些食物不感兴趣,都是方洁璃硬拗他才止月吃。
她刻意让自己保持最High的心情,刻意不去想起两人马上就要分离,但她越是如此,离愁就越缠得她不能呼吸。她凝视著宁槐好看的侧脸,她不想离开他,千千万万个不想,然而,她无法开日要求他结束目前的工作,因为她也无法放弃自己对未来生活的企图,她想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律师,不愿成为依附他而活的弱女子。
爱情和理想之间,她选择了理想,她不会後悔,只是这个选择让她好忧郁。
“很适合你。”宁槐拿了一只扇子递给她。
方洁璃楞楞的接过,下意识的展开扇子,扇柄和扇叶的支架既轻巧又细致,扇面是一片湖水般的蓝,透著天空色的缥缈感。
“你喜欢蓝色?”她摇曳著扇子,微微一笑。
“你适合蓝色。”他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後紧紧拥抱她,“蓝色的和服穿在你身上一定美极。”
“下次来日本时,我一定穿一件蓝色的和服,带著这只扇子,再逛这条街。”她轻声说,明白这是永远不能兑现的誓言,只能够欺骗自己。
宁槐无言,他知道她哭了,只因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襟。
他们第三次相遇,交付了彼此的灵魂给对方。尽管他们是那麽年轻,却以一种要将生命燃烧殆尽的姿态相爱著。
对爱情,谁都不希望画下句点,但是他们都清楚的知道,爱情并不是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爱情的力量不足以捆绑他们无穷的意志,最终,彼此对未来的执著让他们再度分离。
优雅的古典乐随著钢琴琴键的弹动飘浮在空气中,舒适的法式皇族躺椅和香甜的红酒构筑出一个高级时尚的交际圈,厅内的男女或坐或站,不是轻声贴耳交谈就是热情拥抱抚吻,对於这样一个私人俱乐部,只要有广大的人脉和金钱堆砌,这里就像一个私人的王国,任何法律都限制不了王国内的交易。
“您有何需要?”一个身材曼妙,笑容可掬的女人款摆腰肢,坐在一个年轻男人的大腿上。
年轻男人浑身散发肃杀之气,与俱乐部的气氛极不相称,此外,他的下巴满是胡碴,身穿一件绉巴巴的衬衫和一条过时的西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