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兰妃啊,现在宫中就她能翻云覆雨了,你得好好拉拢她。夏家人做事很小心,姨丈很担心无法全身而退,届时,就需要她的金口了。”
睿亲王早想过了,现在的时月纱是皇上的心头肉,但要勇毅侯帮忙拉拢,他竟直言不涉入,也不愿女儿涉入,还反过来劝他好好跟镇国公坐下来聊?
哼,镇国公那个老家伙,根本是为了重重利益要将他拉下权臣之位,好壮大自己声势,两人有什么好谈的?
诚贵妃明白了,要拉拢时月纱是没问题,可是“姨丈为何不亲自跟皇上解释,是镇国公污蔑栽赃?”
“那些买官事件,皇上刻意压了下来,我却还去主动喊冤?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自投罗网。”他沉重的摇摇头,“总之,咱们分两边进行,你拉拢兰妃,也好好伺候皇上,姨丈我呢,要让证据说话,在这次风暴中脱身。”
“姨丈已有证据?”
“没有,这事极难办,夏家人不知做了多少肮脏事,但从没人可以将他们拉下来,总是有人当他们的替死鬼,但再难找,相信只要有心也得找到。”说到这里,书亲王振紧了唇,神情除了忧心还是忧心。
他心知肚明,现下情势就算他真的对镇国公低头求和,镇国公也不会愿意接受的,因为需要他这个替死鬼来替自己扛罪啊!
两人又谈了些话后,睿亲王就离开了。
诚贵妃尽管不安,但还是照着姨丈的指示拉拢时月纱。
这件差事,她做来一点也不困难,所谓礼尚往来,她也是绸缎、美食、醇酒尽往她永晴宫送,还不时邀时月纱到她的寝宫赏枫、赏花或品茗。
见时月纱似乎挺喜欢靳慧心,她也一改过去紧护着靳慧心的态度,做个顺水人情,让时月纱可以带靳慧心回到永晴宫坐坐,或到皇宫内各处走走。
在过去,诚贵妃总给人对慧心公主保护过度的印象,现在,兰妃可以牵着慧心公主到玉贵人寝宫小坐,到御书房看皇上处理国事、诚心殿见孙太妃,甚至还去看了如嫔母女,众人皆云诚贵妃真的将兰妃视为姐妹了,才会如此信任。
此刻,二更天了,靳成熙仍在御书房忙着,靳慧心早已回房入睡,诚贵妃将时月纱留在自己寝宫,两人在亭子里坐着欣赏皎洁月光,品尝几盘精致小菜、粥品,一干奴仆则遣到十步远。
两人聊着体己话,说着说着就聊到孩子
“兰妹妹那么喜欢慧心,一定也想拥有自己的孩子。”
“是啊,可是肚子一直没有消息。”她也没喝避妊汤啊。
“那是一定的,因为我们都得喝皇后派人送来的补身汤。”诚贵妃说到这里,突然小心翼翼的将四周再瞧七一瞧,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咱们都没机会怀上龙子的,皇后无子,自然不喜欢其他嫔妃有孩子,就算有了,也得她默许才能留下,像是没家世又好操控的如嫔就是一例。
“至于你跟我就不同了,你爹跟我姨丈都是首辅大臣,谁先有龙子龙女,势必会破坏目前三强鼎立的关系,皇后绝不容许这样的制衡关系被破坏,那碗养身汤其实就是避妊汤。”
见她讶异的瞪大了眼,诚贵妃点点头,肯定说:“是真的,皇上至今仅有两名公主,原因也在此,但皇上不曾多想,从不知所有后宫嫔妃全受制于夏皇后。”
时月纱仍装出一脸惊愕,虽然她早就知道那是避妊汤,而且,靳成熙也早就知道夏皇后做了什么。
“只是……”诚贵妃突然叹息一声,语气中多了埋怨,“你跟我应该是最清楚的吧?皇上生性寡欲,纵然夜宿召我们侍寝,但男女交欢那档子事做的也不多,尤其在这段重新又让皇上恩宠的日子里,姐姐才知道兰妹妹的苦……”苦?时月纱不懂,但诚贵妃正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她的表情。
“皇上虽然常过来我这里,但待了两、三个时辰就又回御书房去忙,便夜宿在那里了,就算留在我这儿过夜,也只是纯粹睡个觉,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外人哪里知情,还以为皇上每次来都翻云覆雨呢。说实话,咱们跟禁欲的尼姑有何差别?姐姐一想到这事心里就觉得苦,这尝过情/yu的身体也会想要啊。”
时月纱极无言。她离禁欲的尼姑可遥远了,有时候,她在床上都觉得自己快变成荡妇了。
“兰妹妹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诚贵妃回了神,突然看着她问。
没有,一点也不一样!靳成熙在床笫之间虽不到一夜七次郎,但绝对有二次至三次,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癫狂,总一次又一次的将她带领到情/yu漩涡中,所以他到诚贵妃这里,她也一直以为他有在“为国捐躯”,没想到……
“兰妹妹?”诚贵妃不解的唤了愣住的她,眼中闪过一丝妒火,“你跟姐姐不一样吗?”
“一样,一样。”时月纱连忙回答,脸上也装出一副颇有同感的神态,既无奈又苦涩,“妹妹只是没想到,原来诚姐姐这里也这样。”
“或许真是国事操烦吧,我听人说过,男人一忙过头,根本累到不会想做那档子事。”诚贵妃顿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又笑了,“但皇上无能一事,妹妹要跟姐姐一样,对外绝对不能透露半个字,尤其是皇后,免得她得意。”
“也是,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时月纱很配合,可心里好想笑。靳成熙无能?这太可笑了。
“所以,言归正传,兰妹妹要精明点,皇上总有需要的时候,因此行房后你要像我一样,把那碗汤全倒进花盆,别喝它,那你就有机会当娘了。”
“全倒进花盆?”
“是啊,皇后不知道那碗汤是白给的,但我打从心里就不想让她得知皇上根本没干活,就是要她嫉妒不已。”诚贵妃得意的笑说。
第10章(2)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因夜色渐浓,时月纱就在两名宫女的掌灯下,穿过花园长廊,踩着夜色回到自己的永晴宫,也一眼就瞧到秦公公正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她眼睛倏地一亮,脚步也加快了,“皇上来了?”
“是,在里面等着娘娘呢。”秦公公笑着说道。虽然他实在看不懂皇上在想什么,一下子在诚贵妃那里、一下子来兰妃这里,但也可能是皇上每两天就喝一次葛蟗补汤,吃得太补才需要两个妃子,这所谓的房事,身为太监的他是永远不会懂的。
时月纱快步进入寝宫,发现靳成熙已慵懒的躺卧在床上等着她回来,她走近床榻边,深深的看着他。
靳成熙注意到她看着自己的表情奇怪,笑得也很奇怪,“怎么了?”
“没有,没事。”嘴上说没有,时月纱可是笑得眼睛弯弯,嘴角也弯弯。
“什么事那么开心?”他好奇极了,忍不住坐起身来。
时月纱还是没说,只是一双水灵明眸亮得出奇。想到他竟然没跟诚贵妃行房,她真的好开心!虽然不该如此,可是每当他留宿诚贵妃的慈南宫,她总得辗转反侧许久才能入睡。
靳成熙究竟是怎样的男人啊?身为君王,他给了一颗真心,竟连身体都守贞,她是何其幸运!
靳成熙被她搞迷糊了,她那双眼眸先是笑意盎然,随后又深情款款的凝睇他,让他嘴角也跟着上扬了,即使不明白原因,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心情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