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秋凤走了,华茜嗤笑了声,她随口一提谢礼,瞧瞧,一下子就把那势利的女人给吓跑了。
“秀仪,都是自家人,二房他们已经赔了一千两,现今手头不济,这谢礼你就别……”
到底是自己名下的孩子,张氏对二房那一家终究还是偏心了点。
华茜笑了笑,无妨,现今天蔚和她已有个幸福的家,奶奶和叔婶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排挤天蔚,一家人同住大宅,平平和和也就够了。
“奶奶,我和秋凤开玩笑的,都是自家人本就应互相帮忙,谈什么谢礼。”华茜站到张氏身边,轻握她的手,微笑道。
“瞧瞧,你比那个秋凤懂事多了。”
好一阵子华茜都到铺子去帮忙,加上取消远行回兰家去住几日,好些日子没人和她谈心,张氏抓着华茜不放,一迳地和她说了好多话,大部分都是聊二房人的不是。
心系关祯卿初到郭家不知能否适应,华茜原欲找借口先离开,听到张氏提及郭天蔚的事,她又坐了下来。
“天蔚处处比天豪强,你婶婶才会那么讨厌他,你也别怪你婶婶,她之所以没善待天蔚,除了天蔚比她儿子优秀,让她没面子外……”
张氏咳了声,华茜忙端水给她喝。
帮张氏拍背顺气,华茜迫不及待问:“奶奶,还有其他原因吗?”
“当然有。”张氏又啜了口茶润润喉,突然小心翼翼的低声说:“当初天蔚刚回郭家没两天,天豪就莫名其妙被人抓走,后来才知那些人是要抓天蔚,错把天豪当成天蔚抓走,你婶婶就此认定天蔚是不祥之人,会给郭家带来厄运,但他到底是郭家嫡长孙,他们不能赶走他,所以他才会这么不得你婶婶的缘。”
华茜静心细想了下,天蔚说追杀九皇子那帮人使的飞镖和当年杀害他爹娘那帮人用的飞镖是一样的,这几日她想了想,会杀害九皇子的,皇后那派人有最大嫌疑,假设真是如此,那皇后为何也要杀害天蔚的爹娘?
“抓走天豪的人是谁?他们抓他的目的为何?”华茜想,也许从中可得知天蔚爹娘遇害的真正原因。
“不知道。天豪吓都吓死了,他也不知他们是谁,又被下封口令,说他要是张扬被抓的事,胆敢多说一句话,他们就会把他再抓去给活活打死。”张氏小心谨慎地叮咛:“这事就天豪和他爹娘还有我知道,连天蔚都不知,我只告诉你,你千万不可把事说出去,要不我们郭家恐怕会……”
“奶奶,您放心,秀仪绝对守口如瓶。”
“那就好,奶奶就是相信你才同你说的。”
“奶奶,您这么疼我呀。”
“那可不!我连秋凤都没和她说呢。”
华茜和张氏又闲聊一会,她知道自己已深得张氏的心,张氏才会告诉自己这个天大的秘密,且她相信这个秘密背后藏着更大的秘密,只要想办法解开它,她就能知道天蔚爹娘遇害的原因,而解密的关键人物就是郭天豪!
晚上夫妻俩在客房陪关祯卿吃过晚饭,一回到房中,郭天蔚马上关上房门,迫不及待地抱着妻子拥吻一番,一阵激烈狂吻后,华茜娇喘嘘嘘的推开他。
“天蔚……”她满脸羞红的看他。
“秀仪,我好想你。”他搂着她不放,黑眸中的热火尚未熄灭,他忍不住又吻了她的红唇一下:“你,想不想我?”
她娇笑的点点头,见他又情不自禁想吻她,她忙不迭地阻止:“天蔚,我有正事想和你谈谈。”
见妻子一脸正色,似有重大要事商量,郭天蔚只好压下心头翻腾的欲火。
她拉着他坐下,先是关心的对他啸寒问暖一番,再和他聊聊这几日回娘家的情形,以及问一下铺子这几日营运的状况,之后,话题落在关祯卿身上。
“你说追杀九皇子的人,极有可能是皇后?”郭天蔚不敢置信。
“嗯。”华茜点点头,将她从九皇子口中听到的,皇后对容妃娘娘种种防备和陷害的事大抵和他说了一遍。
她这宫女重生取代了他妻子一事,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也拜托九皇子一定要守口如瓶,他答应她了,是以之后便喊她“秀仪姐姐”。
华茜也提到当年他爹娘遇害的事,郭天蔚细细回想:“我不知道我爹娘遇害的事是否和皇后有关,当初我爹升官调回龙京城……等一下,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和皇后有关吗?”她焦急的问。
他皱紧眉头,努力回想片段回忆:“我记得我们回京的一个多月前,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去找我娘,在我爹娘房外听到我娘声音高拔的提到皇后,我敲门进入,问我娘是不是皇后想召见她,还吵着要她带我进宫,我娘急忙否认没有提到皇后,我爹还要我不许乱说话,免得被砍头……”
“那时我以为真是我听错,加上我爹生气的警告,我便没再提。不过现在回想,当时我娘提到皇后,我以为她是惊喜,现下想来莫非是……”他心一怔:“惊惶!”
她倒抽一口气:“莫不是那时你爹娘便知皇后可能对他们不利?”
他神色凝重,摇头道:“那时我还小,对我爹是否有得罪皇后或者其他,全然不知。”
感觉她轻握他的手想安慰他,他看着她,咧嘴一笑,反过来握她的手:“我没事,现下最要紧的是要保护好九皇子。”
虽然九皇子占据了他和她相处的时间,还公然和她亲亲密密的,令他颇不爽,但他公私分明,该保护的还是得保护。
提到关祯卿,华茜心一惊:“天蔚,你离开九皇子太久了,快回去他身边。”她已和他商量过,九皇子在郭家这段期间,白天由她守着,晚上便由他看守,为了保护得滴水不漏,夜里他还得和关祯卿睡同一间房。
她知道她爹有派人在郭家大宅外轮流看守,这让她和他放心多了,考量他也许会想和她说点体己话,在晚饭后到睡前这段时间,她让萍儿还有几位仆人紧守作关祯卿房门外,他就离开一下下,但不能超过半个时辰。
他脸色一沉,极不情愿。
“去嘛,九皇子还要拜你为师呢。”她一脸骄傲的说:“除了皇上之外,九皇子可是从未崇拜过谁,我的相公武功高强,连九皇子都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真是以你为傲。”
原本她以为丈夫冷沉寡言,九皇子会和他话不投机,没想到九皇子竟要求他打一套拳给他看,而他也没拒绝,她从奶奶那儿回来时,就见九皇子跟着他一起在打拳,九皇子还兴致勃勃地说要拜他为师呢。
听她这么说,他开心一笑,他不希罕当九皇子的师傅,但若这事让她觉得以夫为傲,那他义不容辞,乐意之至。
“那我过去了。”
他起身大步朝房门走去,临出门前,回头对前来相送的她紧搂亲吻,直到被她轻推了下,他才放开她,依依不舍离去。
华茜坐立不安地待在凉亭里,频频引颈翘望。
昨日听奶奶提及郭天豪曾被误抓的事,她想,或许了解这事的来龙去脉,会对查明天蔚爹娘遇害的事有所帮助。
一早,天蔚出门后,她就让厨子准备一些糕点,差下人去请郭天豪过来,她则在凉亭候着,她得趁九皇子还未来缠她之前,向郭天豪套出当年被抓的秘密。
都已经等了好半晌,这个郭天豪怎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