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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舌头卷裹着她,逼近她喉咙,她觉得她连心也被卷裹了,有那么点痛苦,那么点难以呼吸想反抗,却是与他纠缠不离,好像她舍不下这个吻,充满yu/望张力的吻,湿热之中有咖啡的气味、姜的气味,奶香和蜜酒……

  莫霏全身不自主地颤抖着。汤舍的一只手伸进她裙底,下巴摩着她露出的单边肩,唇早离开她的嘴,她娇喘逸出呻/吟。兔子在他们身旁跳着,后肢踢中他的头,他才拉着她起身。

  两人站在椅座前,头上的路灯大白天亮起。她裸着双脚,头发都乱了,唇红得不像话。他也是,呼吸粗重,胸膛沉沉起伏,眼底写满yu/望。

  他说:“莫霏,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我昨晚——想要你。”



  她也说:“汤舍,我喜欢蓝获。”

  两人对看着,看着彼此眼里的火热,好像新闻中那炸掉古城的炮弹。

  裸足趿入鞋里,她垂眸又抬眸,瞅着他,睫毛忽静忽。风在只,他俯近她,就要碰着她盈水的美眸,倏而直挺颈背,回身,拉着她快步走。兔子跟着他们一路跳,跳进隐匿暗巷的巢里。

  他带她从巢的后门进入楼梯间。这间他投资的酒吧,位在岩石区最安静的巷弄底,乡间民舍般的建筑二楼是他的事务所,招牌是个符号,一只手一间屋,屋下有巢。二楼上班时间未到,没人影,一楼过了营业时间正歇息。

  安安静静、安安静静,只闻他们压抑的呼吸声,上了二楼,进了小卧室,连呼吸声都没了。

  汤舍激烈热切地吻着莫霏,将她压在门板上,脱她的衣物。小礼服不是他的对手,这朵鸢紫的花很快被他摘除,露出花下玲珑剔透的精灵。



  莫霏微微用左手遮挡裸胸,汤舍拉开她,俯首亲吻她,将她抱起,她左手搭揽他的脖子后方,右手掌心贴着他的脸庞,红唇吻他嘴,不分不离。

  直到他把她放上床,他站在床畔卸除衣裤,他们的眼神依然缠在一块儿,好像在说“你(你)可以反悔,趁现在”,可他们谁也没逃,她张开腿,他一下子伏回她身上,四片唇瓣再次胶贴着。

  “你有八块肌……”她喘吟呢喃。

  “嗯。”他的唇像鱼游移着,停留在她优美性感的锁骨凹处,探舌轻舔。

  ……

  哈雷路亚——

  Hallelijah何时开始转悠,转悠了多久?

  莫霏侧卧在床上,缓缓张眸,看着汤舍眯眼的脸。阳光照进了窗扉,爬上床,染得他的裸身更显精实。她伸探柔荑,摸着他的腹肌,再往下摸。她早早碰过,在他恶意戏谵地教她怎么塞钱时——

  他很敏感。不是他对她有很强的yu/望?

  她一握住他,他在她手里挺起,眼睛没睁开,脸就贴过来,嘴堵住她的唇。

  “汤舍……”他不让她发出声音,就好像他在睡觉,她会吵到他。

  他是清醒的吗?她不知道。他所有的动作仿佛本能反应。她也闭上双眼,吻着他,肌肤与他密合,四肢与他缠结,很温暖。

  ……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重返快乐之境,脸上满是痴迷的笑意。

  这次醒来,莫霏看见汤舍手里握着遥控器,音响停唱Hallelijah。她下床,穿上鞋,走来走去,捡着地毯上的衣物,她的,他的——她拿着他的衬衫,标签不是,内裤呢?

  目光顾盼四周,莫霏走回床边,微掀床单流总,找到男性内裤。纯白的,没有“不能砍移证”。她勾抿唇角,有种想在上头画罂粟花的冲动,最后,只喷洒他送她的香水。

  那气味很浓烈,在这小房间里变迷香,汤舍懵懵睁眼,即见那画面——

  莫霏全身赤/裸,不,她穿了鞋——细细三寸红鞋跟的银鞋——站在阳光窗扉旁。从窗外看,她肯定是碧姬芭杜,从侧面看,她是漫画里的探戈女郎,从后面看,使他联想达利那关于他妹妹的。

  从床上坐起,汤舍双手握成拳。静止的音响又传出歌声,声量像炸弹自扬声器炸出来。莫霏吓一跳,正欲回首,男人的胸膛已压在她背上。

  他的唇贴在她耳后,说:“你穿上鞋,要走了吗?”一掌往前抓着她凝脂般的丰乳。

  她摇头,身体也摇。

  “又唱了,但,这次,别脱鞋——”臂弯勾环着她,他在赞美主的巨大回声中,爱抚她。

  “老板!”一个外来的嗓音穿透门板。

  窗外的街道有人影走动,鸟儿飞啄这小阁楼的老虎窗,像挑衅。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如擂战鼓。

  “老板,你来了吗?”他的员工上班了,听见小房的,骚动不已。“老板,你在里面吗?Lapin在外面——”

  砰!暴烈的碰击。是汤舍把手里的遥控器丢向门板,作回应。敲门声静了,仍有人Lapin、Lapin地逗喊着,应该是在玩弄小兔子。

  汤舍原本拿遥控器的手捻按着莫霏,仿佛她变成遥控器,他碰着那个开关,她给他要的节目。

  这一天,他们享受了性的美好、欲的激狂,没有多余的言语。

  莫霏离开时,穿走汤舍那件没有口R荆棘藤叠宇的衬衫,留下喷了香水的内裤。

  其实,她还在巢里喝了酒,遇见蓝君特。

  苹果花屿的名男人喜欢聚会于“巢”,那是一家纯属男人的酒吧,他们在那儿品酒聊时事。莫霏以前听蓝君特说过。那日,她第一次进入——女人止步的酒吧。

  像一个魔幻的巢,天花板垂挂一帧巨幅名男人们的肖像照,马蹄形吧台围坐着那些名男人,律师、医师、航海家、科学家、政治家、军事家、艺术家、社会学家、哲学家,他们批判苹果花屿的婚姻法,说对男人不公平。她坐在他们之中,像在听他们诉苦。他们哪知道女人的苦,法律再不公平,他们同样能教女人痛!有些女人没有爱情是不行的,法律制裁男人,女人却因为失去爱情而自毁。她的母亲就是这样。

  蓝君特说,小霏,你穿男人衬衫坐在这里,我们当你是男人,巢今昔无改——

  女人止步。从无女人来过,你别发言。

  莫霏喝着酒,男人的烈酒,美眸静静观览旗帜般的大男人照片,视线停睇着其中一幅。

  那是汤舍,他和一位穿军装的俊美男人勾肩搭背,笑得很开心。

  蓝君特说,那是戈特·凯撒·克尔克霍温,王室将军,现今的叛军首领,这照片足以让汤舍在图尼埃法尔被吊死。

  哈雷路亚。她掌握了他的死穴,在巢里。

  参孙不该向大莉拉透露他神力的原因。但,怎么有办法?女人毁于爱情,男人亡于友情,很公平。

  莫霏听着Hallelijah醒来的清晨,脑海片刻闪过父亲和母亲。该说他们被婚姻所害,或者,自身疯狂的执着导致灭亡?她对那个跟情人跑掉、死在海上的父亲没印象,毕竟没看到尸体,母亲则像她心中的阴影,明明那么漂亮躺在浴缸里,他们仍说要解剖厘清死因,她必须在场……他们问她,母亲生前说过什么?

  母亲说,霏霏,别相信男人,他们会弄得你遍体鳞伤,他们会取走你的灵魂,要你用生命换虚幻的爱情……

  她看着那些男人把母亲剖开,翻弄母亲的内脏,母亲的心脏好红啊,是否承受太多对爱情的渴望而绝望所致……

  她没听母亲的话,依然爱上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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