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姐,这回我们可是狠狠地栽了个大跟头。”小罗颓丧地道。
岳宁回头凝望着这家富丽堂皇的大酒家。“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
“岳宁,快闪!”突来的呼喊声适时地提醒他们,也把他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要不是有人叫了这一声,那一排子弹将不是打在他们身后的黑色轿车上,而是嵌在他们身上。
楚扬的突然出现,适时地救了他们一命。紧接着,他动作敏捷地翻滚到岳宁身旁。
“你没事吧?”他不顾自身的危险,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但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开枪。”街道上的路人,全被这声响吓得躲进角落中浑身发抖。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得反击才行!”岳宁立刻掏出身上的枪,就想冲出去迎击。
“你疯啦!”楚扬一把按住她的肩。“他们躲在暗处放冷枪,你怎么和他们打?别动!过一会儿他们自然会退走的。”
“叫我窝在这里等他们自动退走?我不干!”她挣扎地想冲出去。
“岳宁!”他痛心地狂喊。
不知是因为他用力箍紧了她,还是那不寻常的呼唤声制止了她;总之,她听话地静下来了——而枪声似乎也停止了,只有冷冷的空气中仍飘送着淡淡的烟硝味。
楚扬知道危机已除,扶起犹自陷入迷思中的岳宁,却见对面有一双灼灼的眼睛盯视着他们,而岳宁也感应到了。
“是他!”岳宁蹩起眉头看着对面的人。
“你认识?”楚扬轻声问道,而他的手依旧搂着她的肩。
他们这样的姿势无疑让封昀的心凉了半截。
“怎么又是你?”岳宁迎上前去,“这回该不会又是巧合吧?”
“很不幸,的确又是一次巧合。”封昀牵强地一笑,他得花费好大的力气才能压抑下那不可思议的妒意。“你还需要再次查验我的身分证吗?”
“需要吗?我想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当然,我的确没有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他用手拍拍衣裳,笑了笑。“刚才为了避开那些不长眼睛的子弹,躲得可真是够狼狈的。”殊不知,他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全是日月教联络的暗号——他正通知躲在酒店里的日月教众全数撤离,并命令那些狙击手停止狙杀行动。他实在不知道日月教怎么会做出暗杀警察的事情来,他有必要回去问问他干爹欧阳骥。
岳宁仍是用一派怀疑的眼神注视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出些端倪来。
“这位先生,既然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我们要封锁这一带,你不方便继续留在这里。”楚扬对封昀说道。
“是啊!我是不该再留在这里碍事的。”他挑挑眉,别有所指地说,带着惋惜与不甘,消失在人潮中。
“就这么让他走对吗?”
“不然你想怎么样?捉他回警局,再严刑拷打、逼他承认罪状?我们凭什么这么做?”
“就凭皇天酒店的王世平!”岳宁突然一个转身往酒店里冲。
“站住!”楚扬抓住她的手腕,“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你放手!我知道这全是王世平的杰作,我要逮捕他!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
楚扬并不打算放开她,反而交代小罗:“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带她去散散心。”
小罗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他也期盼岳宁能放松点。
“放手!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叫你放手!”岳宁气急败坏地嚷着,想甩开他那双强有力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楚扬拉着她往自己车子的方向前进。“你给我上车!”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痛了她;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
他的愤怒让她心里产生一丝丝的不安,岳宁得深吸一大口气才能抚平混乱的心思;虽是如此,她仍顽强地抗拒着他——她岳宁是什么人!岂是那种任人随意呼来唤去的懦弱女子?她绝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便命令我吗?”
“你上不上车?”他的口气更冷。
“我不上你的车。”她抬起脸回顶他。
“你相不相信你要是再不上车,我抬也会把你抬上去?”
他是认真的!现在的他简直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当真会在众目睽睽下把她抬上车的!迫不得已,她只得忿忿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先离开这里之后再找他算帐。
油门一踩,车子笔直地往前冲,楚扬是用赛车的速度驾驶车子,让车子如箭般飞驰而去。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病?这里不是赛车场,你不需要用速度来证明你的驾驶技术!”
他紧抿着唇,不去搭理她。
“你不要命就尽管去飞车,但我可不想奉陪!”她气愤地吼道。
“你好像本末倒置了,不要命的人不正是你吗?如果真的撞车,你该感激我,因为我替你完成了心愿。”
“你在胡扯些什么?”
“我胡扯?”他冷冷地一笑,油门踩得更重,车子跑得更快,仿佛快飞了起来。
“楚扬,停车!你疯了?”岳宁忍不住尖叫起来。
“疯的是你,不是我!”
“停车!快停车!我叫你把车子停下来听到没有?”
楚扬不睬她,更不理会那些到处闪避他而抗议连连的汽车尖锐的喇叭声。
“我再说一次,你给我停车!”岳宁喘息地瞪视着他,换来的依然是他的相应不理。
“好,你行!你不停车是不是?那没关系,我自己来!我自己会跳车。”她也昏了头,不管车子正在高速行驶中,车门一开,就想往外跳。
尖锐的煞车声霎时响了起来,楚扬和岳宁全都狼狈地倒坐在车子里。
“该死!”楚扬骂了一句。
“没错!你是该死。你不要命干吗拉着我?你这样算什么?”岳宁嘶吼道,美丽的脸孔充满了怒火。
“你不觉得你的问话很矛盾吗?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是你自己不要命地想寻死,而我只不过是替你完成心愿罢了!没想到事到临头了你反而畏缩、害怕了,你那视死如归的勇气全跑到哪里去了?”
“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想要寻死了?”
“就是刚才。”楚扬怒斥着:“我本来以为你的冲动只是想证明你是一个尽责的警官,但我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正确的说,你简直是个毫无理智、毫无判断力的警务人员,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是否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令人坐立不安的秘密是不是就是日月教所带给你的。不然,为什么只要一提起日月教,你整个人就像着了魔似的?全凭一时的血气之勇,像飞蛾扑火般地直往前冲!你不是不知道日月教的可怕,但你的行为无异是引火自焚。你到底知不知道?只要你不小心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就会把你的性命白白断送掉的。”
“楚扬,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更轮不到你来批评!你没有资格说我,我能爬上现在的位子,靠的全是我自己的智慧!你不要以为你从美国回来就比我强,把我说得一文不值。”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如何办案的,但你今天的作为的确叫人看轻。我不管你的心里有多么不好受,我都必须提醒你,因为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落入日月教的陷阱里,因为到那时候,你会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