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潜知道程盼儿身子不好,这大冬天的,要是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程盼儿摇头,主动窝入他的怀里,“你抱我紧一点就好。”
程盼儿是女子,她都已经主动到这个地步,孙潜再不主动一点,就太不像男人了!
孙潜揽着程盼儿来到床边,让她躺在床铺中央,这才爬上床,轻轻覆在她柔软的身躯上。
他们抛开所有矜持,注视着彼此,彷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对方,双唇自然地贴合在一起,吻由轻而重,舌由浅至深,旖旎中逐渐加重这个吻。
他们亲吻、抚摸、拥抱,全心全意地感受着对方的回应,尽情地感受着对方。
与爱人相拥的感觉,让程盼儿与孙潜感动得几乎想要哭泣,虽然明明这一生只有彼此,此刻对孙潜而言是初次拥有了所爱,对程盼儿来说却是失而复得,这中间尽管有落差,但并不影响他们愉悦与珍惜的心情。
不久,他们便感到不满足,同时感觉这样还不够!他们还需要更加亲密地结合,才能释放他们的爱情。
这种专属两个有情人之间的欢愉,是一种本能!
孙潜的唇热切而温柔地吻遍程盼儿的全身之后,才又重新回到她的唇上吻住,这时两人都已经止不住强烈的粗喘。
迷离的眼神、甜美的shen/吟、泛红的肌肤,此刻的程盼儿在孙潜眼中美得惊人,即使他对情事没有半点经验,也感觉得出来她已经为他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孙潜拉起程盼儿的手,让她的掌心贴在他的胸膛上,“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吗?”
“我知道。”程盼儿微笑着道,眼眶中似有水光波动,主动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我也喜欢你。”
此刻,已无需更多言语。
……
这一夜,两人不知缠绵了多久,只觉不论再久也不满足,他们一次次地在对方身上交付自己的身心灵,一同沉沦在共同制造出来的yu/海波涛之中荡漾,直到两人都再也没有力气去追求更多,这才相拥着,交颈而眠,沉沉睡去。
第9章(1)
自解开了长久以来的心结之后,程盼儿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即使年假眨眼已经过了大半,也影响不了她打从心底的愉悦。
程盼儿将她第一本剧作取名“榆钱狐”,是一篇有十六个折子的全剧本,目前已经写到尾声,乐曲与服装等等,环琅的人也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她定要加把劲在休假结束前将整个戏码写完,让环琅的人来得及在假日期间上演。
打定主意,程盼儿的笔下得更快了。写得正顺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音量大到她在书房都隐约听得到。
程盼儿当下觉得奇怪,便放下纸笔往外走去。
“来啦、来啦,别拍了。”邓伯怕门板给人拍坏,忙不迭去帮对方开门。门才开了个小缝,一个只到程盼儿腰间的男娃便闯了进来。
“呜呜呜……姊姊不好了……”进来的是环琅的孩子虎娃,哭得一抽一抽的,见着程盼儿便拉着她往外走。
“怎么了?你先说清楚……不,路上给我说。”程盼儿直觉知道事情不妙,便吩咐邓伯,“我去去就回,你看家。”
程盼儿拉着虎娃往外走,一边快步走一面问他,“你冷静些,把事情简单交代。”
虎娃今年虽然才七、八岁,胆子倒是挺大,刚才会哭是被吓的,这一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有人要抓桃姊姊,师公追上去了,要我跟刀娃先来求救。”
不愧是从小听故事长大的,说故事的能力也不太差。原来,桃娃因为长得漂亮,从她十二、三岁开始,团里的人就不让她单独上街,出门总有个团里年轻力壮的男人跟着,这些年也没出过什么乱子。
可这段时间大家都忙着,桃娃就带了刀娃与虎娃出门买东西,唯一跟着的成人是年迈的李哲。
他们四人一行老的老、小的小,突然有人冲上来想要强拉走桃娃,李哲便让两个小的回来求救,他自己先追上去了。
程盼儿听到桃娃被人拉走就已经很头疼了,听到师父追上去,头又更痛了!李哲年轻时是有名的武生,身手不凡,可现在都快七十岁了,凭李哲的修养,她不怕他会先出手,可就怕对方没那个修养,出手痛殴老人。
李哲的功夫底子极硬,即便年纪大了,要真的动手,也不见得会出什么大乱子,但整个环琅都是他的徒子徒孙,他要有个伤筋动骨,还不把他们这些小辈给心疼死。
桃娃就跟自己的亲妹子一样,要是桃娃有个什么差错,程盼儿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放过对方。
“刀娃呢?”
“我跟他分两路,他回环琅找救兵了。”
“很好。”程盼儿口中说好,心里却极度不踏实。
京城里治安相当不错,当街掳人这种事从来没有听过,程盼儿不断在心中猜想,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京城里什么不多,官最多!城里有一半的人不是官,就是家里有人当官,品级高些低些罢了,敢在京城的街上遇人就抓,这不是疯子,就是背后后台极硬,肯定不好对付。
程盼儿原也想跑,可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跑不得,只能尽力快走,只是饶是已经尽量节省体力,赶到之时,也已经喘得胸口不停起伏,脚不断抽疼。“打!给我往死里打,把这老不死的给我打死他!”
还没走近,就听到一个猥琐的声音不断吆喝,程盼儿心里一急,直接推开了好几个围观的人,一掌拍在虎娃肩上,“要他住手。”
虎娃年纪虽小,却已经开始练戏,他丹田有力,小小个子发出来的音量可真不小,当下一喝,“住手!”
程盼儿反手一推,让虎娃待在人群里不要出来,自己越过人群站了出来。
大街上的人远远围了个大大的圈,圈中的人分两边,一边是一个锦衣肥肚的男子抓着一名美丽的布衣少女,另一边则是四、五个壮汉包围着地上头发花白的老人家。
程盼儿的脸色原是极白的,此时透出疾走后的血色不只没有变得美艳,反而让她整个人就像团地狱里来的业火,无声地燃烧,竟有几分骇人。
程盼儿一踏进人圈,先是看见师父趴在地上的身影,却一直没去看桃娃求救的目光。
程盼儿知道这时若与桃娃相认,不仅于事无补,还会让对方掌握住自己的弱点,因而失去谈判的先机,相反的,若想要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取得主导地位……那就要让对方怕什么来什么!
程盼儿眼神阴恻恻地盯住锦衣男道:“袭国舅,你当街强掳少女,容太妃若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程盼儿的音量不大,也没有刻意勉强自己的喉咙,横竖她刚才那些劝解的话,与其是说给对面的袭肖然听的,还不如说是给近处的民众听的。
自从秋狩时发觉袭非然对她的敌意颇深之后,她便私下探查过袭家的势力,对这个国舅爷自然不陌生。
“你……你什么身分,敢来管本大爷的事。”袭肖然被叫出身分,不觉有几分心虚,随即又想到自己已经是国舅爷,姊姊袭非然是当今容太妃,突地又有了几分底气。
“你指使四、五名壮汉殴打老人,还指定要往死里打,你这不是让容太妃难做人吗?”程盼儿也不管对方说了什么,只一味地宣传对方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