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将会亲自确保这个女人的安全,所以他必须从底下的陷阱里活着回来,以执行他的承诺。
只是当他才刚潜进村落的某间屋舍旁,一堆被绑缚在屋内的女人和小孩便争先恐后的通报——
“他来了,你们要找的人来了!”
“果然是你啊!陵枭。”第十一骑兵队的队长牟山先是让百来名骑兵将陵枭的去路全部封锁起来,这才慢慢策马来到兵士身后,居高临下笑讽着他,“当我看到村落里米粮全都原封不动留在原地而没有被劫走时,我就猜到是你了,陵枭!只是你要不要睁幵眼睛看清楚,这些出卖你的百姓是不是你在两天前才刚救下的人渣呢?”
“我不需要知道。”陵枭无动于衷道。
“可是我很想让你知道,你曾费力救下的究竟是一群如何忘恩负义的废物啊!”牟山阴森森的小眼睛望向身旁的兵士,兵士立即会意的走进屋内抓出一名女子,“她告诉我还有另一个女人跟着你是吗?她还告诉我那女人也帮忙杀了一个武领军是吗?可我怎么没有看见她?该不会是……你己让她先行逃走了,还是你把她藏在某个自认安全的地方?
“真是可惜,我可是很想认识一下这个勇敢的女人。”牟山眸光森冷的抬头环视四周,“你让她往哪个方向逃了?是回头躲进树林里,还是直接隐藏在崖壁上的某个小洞(雪)里呢?”
“你不需要知道。”就算他已从牟山的语气和神态中得知她被发现后可能会遭遇的危险,他那张被大把胡子遮蔽的脸上也很难让人窥探出他的焦急。
“我当然需要知道,毕竟从不曾从参与抢劫的你,竟会突然杀死二十几名征收米粮的武领军,这……能不教我感到好奇吗?”牟山当着他的面故意把女人身上的衣物全都撕裂,再将她赤裸裸展示在百来名骑兵眼前,并且对他们承诺道:“等你们砍下陵枭的脑袋,这些已服下淫毒的女人就任由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而等我找到那个属于陵枭的女人后,我也会让她服下淫毒来任由我玩!哈哈哈……陵枭啊陵枭,你想不想知道我将会如何玩弄你的女人?”
“我很快就会割下你的脑袋,所以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陵枭悍冷的站立在敌军之中,对着牟山宣战道。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先通过我的骑兵队了……哈哈哈。”牟山说完,直接指挥第一排的十人骑兵一起攻向陵枭,“你们听好,砍下陵枭脑袋的人,不但可以先行玩逼这些女人,之后更可得到皇城领主赠予的百两黄金……呵呵呵。”
闻言,士兵们开始疯狂挥刀砍向陵枭。
陵枭则是一路退出村落,再退守到山壁之前,这才开始展开反击,砍杀着攻击过来的兵士。
他挥出一刀,敌人一个倒下;他再挥一刀,又是一人倒下……第一排的十人骑兵很快就被陵枭全数解决。
“一起上!”牟山急了。
于是,余下近百名兵士全数一拥而上。
第3章(2)
而这就是当苏锦将已清醒的男孩藏好后,再回来看见的景象——他正被一群军人团团围困在山壁边缘砍杀的危险景象!
由于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了,所以就算他站在山壁边缘,可因此避免掉背后的攻击与暗算,但到最后还是很有可能会输给对方的人海战术,然后被砍成肉块的!
这下连她也跟着焦急了,她该怎么办?
环顾四周,村落的位置就在悬崖峭壁围绕的最底部,形同盆地般,无所遮掩,她能怎么办?
如果她可以制造出一些落石就好,可惜她并没有随身携带炸药的习惯……可恶!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她怎么可能会有携带炸药的习惯?
在她的身边唯一会引起爆炸的,就只存她家里的瓦斯了……是了,就是瓦斯!
她在这个崖壁上一直闻到的就是瓦斯的味道啊!
她开始顺着崖壁攀爬,借以寻找瓦斯的来源……
可他却因为看见她不顾安危攀爬在崖壁上,一时分了心,让自己被蜂拥而上的骑兵给砍伤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累了吧!”牟山冷笑着,“就算你曾被喻为战国第一武将,终究还是寡不敌众啊!快,看谁先杀了陵枭,我一定会替你们通报上去领赏的,哈哈哈。”从头到尾他都退躲在骑兵队后观看,等陵枭的头被砍下,他就可以坐拥皇城领主所赠予的百两黄金,所以快死吧!
哈哈哈,快点死吧,陵枭!
随着身上的伤口愈来愈多,血液流失的速度也愈来愈快……陵枭几乎无法聚焦眼前的人影,可是……她还在崖壁上攀爬,如果他现在就倒下,她一定会被发现,然后她很有可能会被带回皇城身边,继续被与世隔绝的疼爱,或是被送进西隅砂领嫁给蒙阿?
不!他不同意。
他不要她的良善无私被皇城给利用,或被蒙阿给糟蹋,“你们还真是杀不完啊!”他只能靠着挨刀的痛觉来推测对方的位置,再一刀砍死对方。
就在他愈来愈支撑不住时——
“陵枭——”
他突然听见她叫唤他的名字,她的声音回荡在这片被悬崖峭壁所包围住的空间之中,他立刻心有所感的驾驭着烈火,毫不犹豫的直奔上崔顶。
接着,一场爆炸发生了!
一堆大大小小的落石滚滚而下,压死了余下的骑兵,以及骑兵队队长牟山。
他却在那一瞬间,心肺尽裂的狂吼而出,“苏锦——不准死!听到没有?你不准死!”他试着在尘沙飞扬中寻找她的身影,“苏锦——”
同一时刻,“咳!咳!”苏锦正在努力挥开眼前飘扬的沙土,却突然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给吓了一跳,她彷如愣住般呢喃,“我在这里!陵枭,陵枭!”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彷若大梦初醒般的大叫出声,“我在这里!”她被崖洞坍塌的落石给困住了,“我在这里。”
陵枭立刻循声找到她的身影,“你受伤了?”
思及这个可能性他几乎是浑身发寒般爬下崖壁,试着搬走压在她身上的落石,“你被压伤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他口气不善的吼叫出埋藏在心底的担忧,“你不要命了吗?你差点就要害死你自己了,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你压断骨头了吗?”
可他将她从小小的崖洞拖抱出来的动作却是极度的小心翼翼,甚至可说已到了温柔的地步。
“陵枭、陵枭、陵枭……”就算听不懂他说的话,她也看清楚了他脸上的焦急与痛苦表情,可她就只能用她唯一会的异国浯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不停叫唤着他。
直到唤回他的心神与理智,她才偷偷用衣袖藏起手臂,再轻拍身上的灰尘,以示自己安然无恙。
当她找到瓦斯源头时她同时也发现在瓦斯源头边的这个小崖洞,所以她一半躲在崖洞里,一半倾身出去利用敲击石头的火花来引爆瓦斯,如此她才幸运的没被不断滚落的石头给直接压扁。
可小小的崖洞还是因为煤炸的威力而崩塌了一些,她也才会被坍塌的石头给困住。
但她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不是吗?
至于她双手,则是因为离瓦斯源头太近,难免会有一些伤口,“这不要紧。”
别扭的想收回她被他强抓过去的双手。
他却怎么都不肯放开,“你怎么可以……”有着如此过人的勇气,又如此的无私而美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