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什么?”
“以为你在勾引我!”她又羞又恼地脱口指控。
这男人明明有那么多名媛千金可选择,为何偏爱戏弄她一名小助理?
“如果我是呢?”他不慌不忙反问。
“咦?”被他毫不含蓄的坦白怔住,她的心跳放肆飙速,怀疑自己因压抑太多渴望而产生幻听。
“如果我就是在勾引你、诱惑你,你愿意接受吗?”
将她倏然晕红的脸庞尽收眼底,他饶富兴味地挑高了眉,语调轻柔而诱人,隐隐透着危险,脸上笑容益发猖狂。
“你……我……”被那张太过邪肆的脸庞眩花了眼,黎筱沛为之屏息。
“你不拒绝,我就当是同意了。”
看她结结巴巴吐不出一较完整句子,白铎凡如烈酒般醇厚醉人的噪音在她耳畔低回诱哄,下一刻,翩然落下的唇便将她来不及说出的零碎字句全数隐去。
他的吻霸道又温柔,强悍又诱惑,唇舌时而轻戏试探、时而翻搅勾引着她的顺从,黎筱沛晕眩地被他囚禁在怀中,彻彻底底乱了方寸,也无力抵挡这纯男性的魅力。
直到一吻结束,白铎凡满意地端详着她酡红的脸庞,像在欣赏自己一手打造的精心杰作,当修长指尖轻划过她湿润微肿的唇瓣,才刚品尝过的甜美滋味跃上心头,这一吻非但无法餍足他的渴求,反倒燃起体内簇簇火苗,教他凝望的眸心倏地深黯几分。
她觉得自己快被他太过炽热的眼神灼伤。
想抬手遮住那双炯亮的瞳眸,可她终究没有胆量恣意妄为,只能傻怔怔地瞅着他,心跳如擂鼓。
“我、我感冒……你会被传染……”听听她在说些什么?简直是杀风景到极点!
话才刚脱口,黎筱沛就羞窘至极地绯红了双颊,轻咬着粉唇只想一头撞上那棵缀饰华美的圣诞树,以逃避他的目光。
而白铎凡只是眉角微掀,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大猫,嗓音温醇醉人地在她耳畔低询。“在你眼里,我像是这么虚的男人吗?”
噢,这个自信跋扈却又令人怦然心动的恶男!
相较于她的羞赧无措,他一脸波澜不兴,仿佛刚才的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妒羡他的淡定,更懊恼自己的不争气。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老天能帮忙治一治这个嚣张的坏男人,至少让他看起来不要这么该死的诱人堕落,可以吗?
第7章(1)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黎筱沛这辈子许愿还没如此灵验过。
“就跟你说不要逞强吧!”
瞪着办公桌前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胀红俊脸有一半遮掩在医疗用口罩后,却仍坚守岗位不肯回家休养的男人,她重重放下一叠文件叹息。
“还敢说……咳咳、也不想想是谁害的!”白铎凡向来犀利的眼神因重感冒而削弱许多,这记瞪视少了威严,反倒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都说了感冒会传染你不听,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想起周末夜那一吻,黎筱沛双颊隐隐发烫,连忙从脑海中挥去太过羞涩的回忆,专心叨念某个不听劝告尝到苦果的男人。
那夜他不听劝阻执意吻了她后,已重感冒数日未见好转,反观她这个病毒带原者,天生健康好体质连流感病毒都不是对手,不过轻咳个两天就痊愈,完全把男人的颜面踩在脚底下。
“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心仪的男人?”他扬眉一瞥,直击要害。
“什、什么心仪的男人?少往脸上贴金!那天明明是你主动诱惑……”她臊红着脸否认。
“但你并没有拒绝,不就代表你对我也有好感?我们交往吧。”他像个攻城掠地的土匪头子,一步也不肯退让。
那夜,火热而迷醉的一吻过后,他更加确定对她的感觉不仅仅是单纯欲望,而是一种更深层热切的情感,过去他不曾对任何人、甚至任何一任女友有过如此强烈的悸动与执着--她是唯一的特例!
而依照她羞涩却又不失热情的回应,相信她对自己也有好感,只是当白铎凡信心满满的向她提出交往请求,回应他的却是一张错愕的俏颜。
“这怎么行?你母亲不会同意你和一名助理交往的。”
黎筱沛惊慌失措的反应完全不在意料之中,白铎凡皱着眉还来不及说上一句,她又急急说道:“再说万一被同事知道怎么办?小助理攀上大总裁,背后的闲言闲语肯定不会少,他们会如何看待我?许特助会怎么想?办公室恋情通常不会有好结果,你是老板自然没在怕……但我怕呀!”
她一脸惶然退缩的模样,仿佛和他谈场恋爱跟逼她上断头台没两样,这反应教白铎凡一股气堵在胸口闷得厉害。
“你我都是成年人,感情的事无须旁人置喙,即便是我母亲也没有权力干涉我的人生。至于办公事恋情,我和你一样没经验,但有自信能做到公私分明,只要不影响工作,相信许特助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异议,至于其他员工的闲言闲语不过是眼红碎嘴何曾少过?我又何须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放弃自己真正渴望得到的?
“撇开你那些抗拒我的理由不谈,我只知道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我想更进一步了解你、亲近你。而你呢?在你心中,对我又是怎么样的感觉?”
白铎凡一席话让她怔了怔,她从没真正了解过他的想法,无论是对于他母亲极力促成的相亲宴,抑或是关于公司内部的八卦流言,他一向从容应对,直到今晚她才明白他并非不介意,而是淡定自持的功力了得,让人猜不透他的心。
然而,他却在她面前坦白了。
他毫无保留的诚恳与信任,让黎筱沛坚守的心墙出现了裂痕,在那双深邃黑眸的定定凝视下,她只觉得晕眩,胸口洋溢着喜悦,如同香槟里的气泡不断上升再上升。
他问,在她心中对他是怎么样的感觉?
如果她说自己不曾为他心动,那便是说谎。
在黎筱沛二十六年来的生命中,从未享受过恋爱滋味,而白铎凡又是如此优秀杰出,在他身边工作的这段日子,她怎么可能不对他倾心?
可是,现实的玻璃墙横亘在她眼前。
他是那样的完美自信、高不可攀,她却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小职员,他们无论在身份甚至是家世背景上都如此悬殊,他可以不顾忌旁人的闲言闲语,她,却没有勇气。
即使心动也不可以!
她垂眸闪避他太过热烈醉人的视线,咬着唇在心中对自己反覆警告。
一旦踏出那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到时候很可能连在他身边工作的机会都没了,我的愿望微小却很珍贵,只要能待在他身边,默默喜欢着他就已经足够。
她是那么样的欣赏他,在心底偷偷爱慕他,却没有勇气向他表白,也不打算让他知晓,所以,黎筱沛开口了。
她开口拒绝了他。
那天她说了很多,每个理由都是一道否决。
但与其说是在拒绝他,那些理由更像在说服她自己不能轻易越过防线,不可以喜欢上他。
想到这里,一股气闷涌上心头,教白铎凡本就感冒不适的胸口再度窒了窒,连带咳喘了几声。
“你看看你,前天明明身体己不舒服,还硬要参加顶楼天台咖啡馆的开幕仪式,吹了一下午冷风病情不加重才怪。”黎筱沛语气略带责备,眼底却藏不住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