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男人实在太嚣张了吧?
她跟着雪莱一路走进厨房,他稀松平常地将料理台上的东西一扫而空,铁勺与锅铲的落地声铿锵刺耳,在她皱起小脸紧捂双耳时,他霍地回身,双掌紧扣她的腰身,然后顺势往上一撑。
「喂!」她惊讶的呼喊着,系着粉绿色缎带的匀称双腿倏地腾空,下一秒,她已经在料理台上,无辜又无奈的眼神比迷失方向的小动物还要旁徨。
回神后,骆紫蔓才翻了个白眼,拍拍胸口。
「你能不能在对我做出任何事之前,先给我个提醒?我总有一天会被你吓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半身栽进偌大冷藏库里的雪莱只淡淡的丢来一句,「那你得尽早习惯。」翻箱倒柜的举动仍然持续进行。
「你确定我们这样不会有事?」她打量着眼前富豪之家的厨房,这里食材、厨具、各种设备样样齐全,简直可媲美大饭店的厨房。
「罗杰去瑞典谈生意,傍晚才会回来。」雪莱的大掌内又握着熟悉的红罐,啵一声拉开拉环,视客气为无物,仰首猛灌。
「罗杰?你的朋友?」一颗水珠从他的唇角滑至咽喉,隐没在胸膛深处,她愣愣凝望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不是。」
「亲戚?」她不自觉的睁大双眸,一瞬也不瞬地等着另一颗水珠滑落。
「不是。」舌尖一如往常的扫过薄唇,雪莱慵懒半掩的魅眼在暗处仍烨烨发光。
「都不是?那究竟是什么?」看着他,心跳蓦然失控,她顿觉呼吸困难。
这间汽水公司真应该找他当广告代言人,真是夺目慑魄的性感哪!
雪莱展开双臂分别撑在她身子两侧,弯身倾近她,登时,一片暗影笼罩,她下意识的往后缩,却因用力过猛而险些仰倒,幸亏他及时弯臂挽住她的纤腰。
刹那间,眸光无尽纠缠,呼吸急促,思绪紊乱,她只能愣愣回瞅着他。
心,像松软的棉花糖,被他一口一口舔舐、吞没。
相对于她的惶然,雪莱倒是老神在在,丝毫不受影响,唇畔弯起的弧度有些戏谑,仍是漫不经心的神态。
不知是故意抑或无心,他连语气都放柔了,「别慌,我只是要跟你说,罗杰不是朋友,也不是亲戚,是我以前的仇家。」
无可挑剔的俊脸距离她的鼻尖不到五公分,垂散的深棕长发像丝绸一般柔顺,她揪成一团的小手好想抚上那头不羁的发,一呼吸,满满都是属于他的气味,糟糕,闻多了好像会上瘾……
沉迷了片刻,她秀丽的小脸忽地皱起,张着樱唇错愕的大喊,「仇家?!」
雪莱慵懒的俊容发出悠扬的朗笑,笑她反应迟钝得可爱。「很久没碰面了,所以现在也不需要打照面。」
听听,这是哪门子的话!拚命从暧昧迷离的氛围中挣脱,她激动的开骂,「谁会想跟仇家打照面?你开的是什么玩笑?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
神经病,都说是仇家了,他居然大摇大摆的不请自来,还搜括人家的冰箱!不怕等会儿被人断手断脚吗?
轻松擒住欲推开他的小手,雪莱难得心情极佳,一向连牵动都嫌懒的嘴角竟笑咧开来。
「有我在,不会出事。」
他的口吻象是销售员拍胸脯保证自己售出的产品绝对优良,根本毫无可信度!骆紫蔓抽不出被他盈握住的双手,只能焦躁不安的抱怨着。
「疯了、疯了,我真是疯了才会挑上这间旅行社,我肯定是被鬼附身,不然就是中邪……」
蓦地,兀自噙着笑的薄唇欺近她喃喃张合的粉唇前,「嘘,安静点,这里装了窃听系统,万一被听见,等会儿想抽身可就有点麻烦。」
喋喋不休的小嘴骤然停住,惊悸的晶眸仰瞪着那张嚣张的俊脸。「窃听系统?什么叫作抽身有点麻烦?你的仇家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怎么惹得起拥有这幢巨宅的富豪?能有这样的排场与生活质量的人,身分必然相当显赫。
「让我想想。」雪莱微微眯细俊眸,漫不经心地回想着。「对了,自从罗杰不干军火走私之后,开始在俄罗斯和一些暴发户与政要周旋,专搞些洗钱或是帮忙引荐暗杀者之类的事。」
多么谈笑风生的口吻,彷佛他这番话和说「啊,对了,隔壁小强的爸爸好像是杀猪的」一样稀松平常。
「军火走私?暗杀?」骆紫蔓的下巴几乎掉下来,声音破碎,要努力拼凑才听得真切。
雪莱含笑的俊眸眨了眨,算是回应,接着又以专业的冷酷嗓音分析,「上回伦敦一个逃亡的情报员似乎是透过他从中牵线帮助暗杀行动,但手法俗滥又毫无格调可言,随即暴露了主使者的身分,他在俄罗斯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只好回来……」
「停!」奋力抽回因扭动而发红的小手,再一掌捂上他难得好兴致不断吐出话来的薄唇,骆紫蔓呼吸短促,胸前不住起伏,惹来仅剩眼睛能自由活动的某人格外注目。
气炸的她丝毫没有察觉雪莱转为深幽的眸光,双颊因恼怒而漾着红晕,此刻的她,在他眼中从洋娃娃变成了胡桃钳娃娃,自然而然地,一股无可名状的炽热渴望在铁铸的心房流窜,且有越发强烈失控的趋势。
一双干净纯粹的蓝黑色眼珠不受控制地变得更为深沉,一扫平日的慵懒,炽烈的热度不断升高。
状况外的骆紫蔓犹然在发飙,「你到底是在哪里惹上了这种危险分子?那么多观光景点可以去,为什么偏偏要选这种奇怪的地方,你是想逗我还是耍我?」
「因为有趣。」雪莱眯细双眸,眉头敛锁,语气有些暴躁,而他通常只在某些特定情形下才会心情浮躁。
「一点也不有趣!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回去!」
「好,只要你安静,我马上带你回去。」
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通常这种时候,骆紫蔓会自认倒霉的乖乖闭嘴,但也许是惊吓过度或是过度愤怒所致,一时之间她管不住嘴,开始哇啦哇啦抱怨。
「每次都要我安静!你凭什么教我安静?你怎么不干脆找块布塞住我的嘴算了,反正你根本就不喜欢……」
快、狠、准,轻抿的薄唇猝不及防地覆上不肯听话的粉唇,甚至连一声讶呼与惊喊都没能发出,她娇软的身躯便被蓄势待发的蛮掌猛地拽入发烫的胸膛。情绪暴躁至临界点的雪莱甚至懒得厘清心中窜溢的渴望究竟是什么,任凭感官直觉的展开行动,况且,依本能出手本就是他与生俱来的天性。
满是菸味的唇舌强硬的撬开她的芳唇,他性感的唇恰恰与冷硬的性子相反,异常火热主动,甚至一反慵懒的姿态,狂索烈掏,甚至跋扈地扣住她的脑袋,让她不得抽离。
骆紫蔓晕眩愣傻,登时彻头彻尾僵硬成需要上发条才能活动的胡桃钳娃娃。
知道这年头纯真不值钱,她也无心夸耀,可是……这是她的初吻啊!
天晓得有多少人渴求她的吻,而她竟是就这样奉献给这个不完美的大魔王!
雪莱攻势猛烈,唇舌厮磨着她发颤的唇瓣,彷佛她真的化成了甜软的棉花糖,他吞食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她嘤咛着想说话,溜出唇齿间的破碎声音却进了他嘴,他啃吻她的菱唇,热烫的温度让人瘫软,她无法抗拒这种霸道的袭击,只能揪紧他的衣襟,屏息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