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全部都是属于我的……
这表情、这反应、这呻吟……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终于又回到我的手里了,我的英治。
紧搂着那热烫的身子,夏寰深深地贯穿他,不停息地以?约旱挠┐套牛?人迸出的汗水、弹射的体液交汇,不分你我的体味浓浓弥漫在这失去常轨的禁忌空间,那是邪恶又甜美到令人战栗的气味。
咬着英治脖子喉头处的凹槽,夏寰把英治在最后忘我一刻中所发出的高吟,尽数吞下。
然后,就像紧绷的线突然被切断般,英治全身一软,瘫在夏寰的怀中。
"……几点了?"在陌生床铺上醒来的英治趴在枕头上,以眼神询问地看着坐在身边抽着烟的男人。
"还早。"把烟从唇边移开,夏寰伸出一手摸摸他还汗湿的发说:"你大约睡了十五分钟吧。怎么样?夸口说三小时要把我摆平,结果是自己被摆平了呢!有点丢脸喔,小治。""哼!,"夺过他手上的烟,英治也深吸了一口。基本上他不抽烟,可是有人坚持要制造烟害的话,他也绝不当那个抽"二手烟"的家伙。
"要来一场败部复活战吗?我绝对奉陪喔!"把烟吐在他嚣张的脸上,英治撩起贴在脸颊上,弄得他很不舒服的发丝,顺道递了一抹冷眼说:"你越来越邪二了,而且是二百五的二。"夏寰啾地香了口他的脸颊。
"以后这间屋子就是你和我的家,我帮你弄了辆车,我也有一辆,都是M社新款的四驱跑车。"英治扬起一眉。"我先声明,房子的租金我会付给你,车子等我看过,确定喜不喜欢之后再说。喜欢,我买下。不喜欢,那是你的车不干我的事。总而言之,你不要把我当成是『被抚养家眷』,夏寰。""小治……""没得商量,要就照我的话做,不要我马上搬出去。""你这死脑筋的顽固家伙。"英治脸一红,他就是不想堕落到这种程度。"可以"依赖夏寰和"愿意"依赖夏寰是两回事。不是不领夏寰的情,只是身为男人的坚持,他绝不让步。床上两人的关系是一回事,至于床下……
"好吧,我知道了。照你的意思做吧!"夏寰突然一转身,把英治的肩膀往床上压去。
"你、你这姿势想干么?"英治头皮发麻,他那儿可还痛得要命啊!
夏寰吐舌一笑。"这节骨眼问这句话,不是太好笑了吗?小治……拳击的中场休息不过是三、五分钟,我都好心地给你睡了十五分钟了呢!""这又不是在打拳!你放手啦!"轻松地瓦解英治的抵抗,夏寰呵呵地笑说:"明天、后天,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让你慢慢休息,你就安心地把一切『后事』交给我吧!吶,小治。"安心?安心个头啦!
英治的抗议都还没有说出口,就全被吞噬掉了。
事后英治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被夏寰做了几次,只记得到最后自己是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彻底投降。
回到台湾短暂休息了一个礼拜,英治重回原先任职的"明朗医学中心"担任外科医师的职务。大部分的同事都是老面孔,也省去许多调适的时间。其中也不乏见到他回来后,调侃一声的人--"哟,留美回来的名医,欧阳大医师!"可是英治没把这种调侃放在心上,对他而言,重要的是在往后的日子里,如何表现出自己在美国所学得的一切,而不是担心别人会因嫉妒而排挤的小事。"以后我们院内又多一名生力军了。欧阳,你可要好好地干啊,外科主任对你可是有很高的期许啊!""我尽力而为,院长。"离开院长室后,和主任、护士长打完招呼,英治今天的工作也告一段落。真正排班看诊是下周一的事,所以他带着一些必要的资料,整理好桌子,正打算要离开"英治,你要走了吗?去喝一杯吧!"几名资深医师将他团团围住,嚷着。"我们几个替你办场接风酒,走吧!"推拒不了这人情的压力,英治接受前辈们的好意,转移阵地到离医院不远处一间热闹的啤酒屋。
"干杯!庆祝我们的小学弟从美国学成归来…""谢谢。""来,英治,不要客气,你今天是主角,想叫什么吃的,尽量叫啊!""反正亏空的是老前辈的钱包嘛!哈哈哈!""董新彰,你还有闲情在这边笑啊?我看再没多久,英治就可以取代你的职位,成为新生代医师中的第一把交椅了。"被点名的男医师摇了摇微秃的头说:"没用、没用的,前辈。你就算这样刺激我,我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的。不,岂止我一个,所有同年的医师也都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假如欧阳没去美国留学,那他由实习时代开始,就已经压在我们这些人头顶上了。现在该有危机感的,是前辈们吧!""还真敢说,哈哈哈!"几杯酒下肚后,话题也从原先的医学事务,谈到在美国的艶遇什么的。不管是医生或市井小民,讲到八卦的话题,都有欲罢不能的迹象。受不了被他们群起围攻地盘问"女性关系"的话题,英冶借口说自己有点醉,走到啤酒屋外头去吹吹风。到现在为止,因为自己年纪还轻,即使不结婚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目,可是往后呢?与夏寰的关系持续一天,他就一天无法想象自己的未来婚姻生活,尤其目前他和夏寰等于正式同居了。
迟早有一天,这类的疑问会不断地困扰着他吧?
英治可以想象上司们积极替他介绍对象的画面,也不难猜测父母会有催促他结婚的动作。再怎么开明的父母,听到自己的儿子与男人同居的话,应该会大受打击吧?
以前不觉得特别严重的问题,现在仔细思考一下,也许是他潜意识里有意规避这些问题而已。
要向所有的人坦白我有男性恋人吗?有这必要吗?
讲了又能怎样?
夏寰又是怎么想的?他曾经想过要如何跟他的家人解释我们住在一起的事吗?认识这么多年,我连他的家人是什么样的人,竟毫不知道。是我太漠不关心,或是夏寰也一样,仍对彼此的关系有所保留,不希望我去接触?
想得越是深入,心中的寒意就越深。
英治深吸了一口夜风,厘清紊乱的思绪。现实主义的他,幷不喜欢对未发生的事作过多的设想。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事不扰人,人自扰。他和夏寰的关系,若有终止的一日,那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总之,现在他无法、也切不断这份关系,除了继续往前走外,他想不出有方法能离开这迷宫。
该回啤酒屋里去了,再不回去,前辈们会以为他是掉到水沟里去了呢!
"英治?你是欧阳英治吧?"背后传来女子兴奋的呼唤,有点耳熟的声音让英治回头,讶异地认出对方。"敏敏?""好久不见!"打扮时髦,顶着一头染烫成棕金色利落短发的帅气女强人,喀喀喀地踩着高跟鞋来到他面前,高兴地给他一个热情拥抱,幷说:"你怎么会在这儿?也是来这儿喝酒的吗?真的好巧,我以为是我看错了呢!"敏敏,全名是宁敏,英治大学时代的恋人。那时两人都是大学新鲜人,因为选修共同科目,分配到如一报告组别,在搜集报告所需的资料时,两人都被对方的聪明与个性吸引,所以自然而然地交往。
虽然她不是英治初体验的对象,但却是英治认真交往幷付出情感的初恋情人。两人在交往半年后就分手了,理由也很简单--爱情变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