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莲大眼迷蒙,全身虚软,只能瘫在他的怀里。
他万分眷恋的抱着她,“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白净莲顿悟。老天!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上演这种亲热戏码,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她用力踩他一脚,“你给我记住!”
白净莲发现赵老和王董正朝她这里看,他们的儿子都在追求她。老天!禁不住呻吟,她希望眼前有个洞可以躲起来。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朱里斯连忙扶住她。
她只好将计就计,大声喊道:“我头好痛,痛死了,你快送我去医院。”
他的脸色一白,连忙拦腰抱起她,冲出会场。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白净莲根本来不及阻止朱里斯,他一气呵成的把她抱上车。
“还不舒服吗,你忍一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的一世英名全毁了,白净莲欲哭无泪,本来想生气,但看他苍白的脸色转青,只能深叹一口气。
“我不痛了,我要回家。”
“不行,不可能无缘无故头痛,我们去医院检查,脑部可是很精密的器官,不可以开玩笑!”他自己曾深受其害。
“我是骗人的!你没有发现我们被大家指指点点吗?我以后还要怎么做人?大家会怎么看我?”她的小脸埋进双掌里,这种场合以后还多着,大家碰面会怎么说?
“夫妻恩爱,很奇怪吗?”
“我们现在不是!”白净莲气得大吼,“你把这件事情搞这么大,如果我们以后没有在一起呢?谁敢再追我?”
朱里斯脸一沉,“我们会在一起,永远,你还希望有其他追求者?难道你就像建瑞说的,一定要享受那些男人把你供为女神才开心吗?专一不好吗?”这女人真像建瑞说的,迷得那些追求者晕头转向是她的毕生职志,甚至用些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你凭什么这么说永远?我们分开八年,八年来你有想过回来找我吗?就算你怕我另有所爱,也可以偷偷回来看我,你有吗?你不闻不问!所以你现在回来说永远,就一定会永远吗?”白净莲大声怒吼,“没错,郑建瑞说的对,我喜欢享受当女神的感觉,让每个男人捧在手心的呵护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我虚荣到以迷倒全天下的男人为职志,你也只是其中一个。”
朱里斯暴怒,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会变这么多?”
痛!但是她命令自己不准示弱,挺起胸膛,“整整八年,不是八天、八个月。”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回来找你?”他目眦尽裂,她的模样该死的美丽。他知道她不缺他一位追求者,但他一开始正在这场爱情上就先示弱,她不明白这样对他的重要性吗?
“你又曾想过八年前的我是怎么走过来的吗?”泪水滑落脸颊,她一直跟自己说好不哭的,忍了八年。“我用我父母给我出国深造的钱支付你的医疗费用,我拼死拼活的去接各种工作,从翻译到活动、会议,只要有钱赚,我都接,结果这样的抢钱行为让我的亲戚发现原来我没有出国,人就在台湾。我父母找上门时,你在哪里,小众出生时,你又在哪里?”
“你不是丧失记忆,你知道我当时多么希望你跟电视、小说一样,男主角丧失记忆,所以找不到回家的路,结果你不是,你送来的钱把我彻底打进地狱。小众出生后,我每天晚上都要起来喂五、六次奶,他发烧时生病是我背着去看医生。你知道我有多渴望有一个厚实的肩膀可以撑着我,告诉我:你辛苦了,以后就由我来吧!但是没有,全都没有,梦醒后,我还是一个人。我问我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的男人没有怜惜我?我问自己到,到底错在哪里?”
“莲,你别激动,再说了!我现在回来了,以后我都会在你身边。”朱里斯抱住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她就要飞走。
“我没有做错什么!我没有做错!”白净莲捶打着他,想要推开他,又想要发泄,她真的好怨!
“我知道,错的人是我!”他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你走开,我不想要你了!你走开!”白净莲耍性子,开始推拒他。
朱里斯说什么也不可能放手,只是静静的任由她捶打自己,发泄情绪。
“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轻易的走开了。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
泪水还悬在眼睫上,白净莲停止了挣扎,“我不知道能在相信什么了。”
第10章(1)
该死!如果可以,朱里斯真想宰了自己。
最后他还是坚持把她带回饭店,她就躺在他的床上,明明那么靠近,却……
我不知道能再相信什么了……天啊!他居然让她说出这句话,可见他带给她的根本不是爱,没有确实的安定,哪称得上是爱!
沉睡的她,天使般脸孔,不再深锁的柳眉并不代表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朱里斯走进书房,拿起话筒,先拨给律师,再来是儿子。
“你什么时候才要放我走?”一接过话筒,白尔众劈头就问,火气不小。
“你不是有把握可以逃走?”
“你卑鄙的没收我的护照,把我的护照交出来。”
“等申请好新的,我自然会还给你。”
“什么新的?”
“我拥有英国国籍,同时也有绿卡,你也会有,等律师办好会还你。”
“什么意思?”
“恭喜你,你将成为法律上我名正言顺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我没有要你认我。”白尔众低吼,“我不屑!”
“孩子,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来破坏我的订婚宴,你只是想来帮你的母亲出一口气。莲一直以为我当初离开是她不够好,所以她藉由男人对她的殷勤追求,找回丧失的自信,最重要的是让她相信世界上依然有爱情这件事,她以为催眠久了,就有勇气再追求,只要遇上一个她认为适合的人,她一定要勇敢。”
白尔众沉默不语。
“我想,她会有这种想法,你也有敲边鼓的支持。可是你年纪太小,不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取代,否则莲怎么会这么多年依然单身。”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前面没说错不代表全都是对的。莲没有找对象,只是放不下我。”
“所以你有恋母情结,所以你喜欢叫她莲,胜过妈咪这个称谓,是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们相依为命七年,这七年……”
“我没有一时半刻在你们身边,我知道我身为父亲的失职,但我必须让你知道,你是我们两个人的儿子,继承我们的血缘,这事实永远不会改变。我以身为父亲的角色请求你,让我照顾莲,你要相信我。”
他可以不用打这通电话,甚至不需要卑微的请求,但他做了。该死!这种受人重视的感觉……该死的好。白尔众清了清喉咙,“妈咪的决定才是我的!如果你……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可以回去。”
“我明天请律师把护照给你,也已经请管家备妥专机,你一早就来台湾。”
“你不是说律师在办?”
“你老爸是特权分子,你不晓得吗?”
感动收回,重视收回。该死的,他被耍了!
朱里斯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再度回到卧室,爬上床,将她拥入怀里,软馥的身躯与他相贴时,每一寸肌肤都如此契合,他满足的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