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唰,他猛地拉开毯子。
她倒抽一口气,但没看到预期的健美裸男,他没穿上衣,但穿了保暖宽松的棉裤,而且毯子还有一定的厚庋,但她更胡涂了,刚才摸到那么形状分明的到底是什么?
「傻瓜,你刚才摸到我的手腕。」他捏捏她脸蛋,语气爱昵。「你真的以为你捏到我的要害?你那力道,甘蔗都会瘀青,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我要是被你断送了一生「性」福,哪里还能跟你在这里讨论老鹰和鸵鸟?」他又一次爆笑了。「你好呆,太容易上当了,哈哈哈——」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捉弄她!她彻底羞恼了,毯子一掀,罩住自己,躲在里头不出来。
「你在干么?」他戳戳鼓起的毯子。「小箱子打算变身成小粽子吗?还是小包子?」
毯子瑟瑟发抖,更生气了。
「好啦,我不笑你了,谁让你这么可爱,连一个「呸」字都说得那么甜美秀气,我忍不住想捉弄你嘛。」他把她连人带毯抱住,甜滋滋地哄她。「乖,快出来,别躲在里头,小心缺氧。」
她坚决地不肯出来。
「莫非你嫌我刚才没诚意,没让你亲眼监定实物,满足你求知的欲/望?好吧,那我马上脱光就是——」
「曹亚劭!」她终于尖叫着掀开毯子。
「别叫得这么亲热,我会兴奋。」他低沉地笑,又像昨晚那样扑到她背上,没压疼她,只是运用体型优势害她动弹不得。
「你卑鄙……」她不支的体力根本应付不了他的狡猾,努力挣扎也无法摆脱,两人玩闹没多久,她就气喘吁吁。
「你是蜗牛我是壳,你是锅子我是盖,你是尤加利,我是无尾熊,你去哪儿我跟到哪儿……」他哼着乱七八糟的歌,自得其乐。
「你下来啦……」这什么幼稚的歌啊?他还亲吻她颈后,她又痒又笑,但他的吮吻逐渐变得专注,她也渐渐止住笑,感觉他手臂温柔地束紧她腰,她放松下来,温驯地伏在他身下,他湿热的口舌在她肌肤上游移,轻舔她耳后,像猫儿亲热地梳理伴侣的毛,她眼眸半闭,被催眠了,昏昏然地舒适满足。
当他的手开始不规矩,滑入她的睡衣,轻轻爱抚她胸脯,她的呼吸随之火热急促……
情方浓烈,被电话铃声打断,曹亚劭不想接,但电话很坚持地拚命响,夏香芷无法忽视,微喘地用手肘推推后面的他,示意他接听。
啧!是哪个不识相的?他低咒一声,不耐烦地抓起话筒。「喂?」
「你们在做什么?」是家里的内线电话,曹冠珩冷静地问:「我不是有意打扰你和香香,但是邻居过来关心了,问我们家怎会有女人的尖叫声?你希望我怎么回答?要是没给人家满意的答复,他们可能会去报警。」
「你去跟他们说,只是蜗牛跟她的壳在玩耍。」他挂了电话。
「谁啊?有什么事?」夏香芷问着,她玩得两颊嫣红,还有点喘。
「是我哥。没事,别管他。」他抹抹脸,叹气。「我现在很后悔,我们没搬出去住。」
家里人太多,对新婚夫妻而言真是个大问题!
第9章(1)
曹亚劭下楼去打发大哥,曹冠珩是回家来拿东西的,拿了又走了。
随后,曹亚劭出门买了餐点,回来喂食夏香芷,他坚持她继续休息,于是用过餐后,她又小睡片刻,直到中午,体力恢复了些,他才让她起床。
他没把邻居听到的声音告诉她,不然她会躲在房里一辈子不出来。
他还自告奋勇地扛起采购的责任,午后拎着她开的清单出门,结果一去就是两小时。
夏香芷独自在家,准备煮他爱吃的梅干扣肉,但酱油用完了,她出门去买,回来时就听见电话铃声急响,她脱了鞋,赶快跑进客厅接听。
「亚劭?亚劭是你吗?」打来的却是个女人,微带哭腔的语气很着急。
「他不在,请问你哪边找?」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女人静了静,语气突然变得尖锐。「我找亚劭,他不在吗?」
「……是田小姐吗?」夏香芷认出来了,拿着酱油瓶的纤手微僵。她想做什么?
「是我。」田馨妮这才承认,第三次问:「请问亚劭在吗?我刚打他手机,他没接,我有急事找他。」她一径追问曹亚劭,完全不将她这曹太太放在眼中。
「他出门了,你有什么事?我会帮你转告。」
「我……」田馨妮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咬了咬牙才道:「昨天早上,我老公他……打我,我跑出来,不想回家,我老公管制我的零用钱,我带的钱不多,已经花完了,实茌没办法了,只好找亚劭帮忙。」
「你没有其他朋友可以找吗?怎么不向你娘家求助?」她不是不同情田馨妮,但委实不愿这女人再和曹亚劭有任何瓜葛。
「我没有娘家,我家人很早就都过世了,我也没什么朋友,就算有,交情也不深,我现在这样,不想跟任何可能泄漏我行踪的人联系。」但她却把自己狼狈的处境对这个女人全盘托出,只因为这女人有种令人信赖的神秘特质,她低声下气。
「拜托你,借我一点钱,不用很多,至少……让我今晚有个地方栖身就好。」
夏香芷没有思考太久,毅然道:「好吧,我去接你,你在哪里?」
片刻后,她开车出门,依言到一处偏僻的小咖啡厅接田馨妮,田馨妮遮遮掩掩地上了她的车。「谢谢。」她一上车就开口道谢。
夏香芷只轻轻点个头,和她不熟,也不知要说什么,看她化了妆,穿着厚重大衣,其实看不出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她默默开车上路。
「亚劭……还没回家吗?」半晌,田馨妮先打破沉默。
「还没。」她希望这女人不要问起他,关于他的任何事,她都不愿回答。
「你不问我和我老公怎么了吗?」田馨妮侧目瞧她,奇怪的女人,电话被她接到时,她几乎要死了向曹亚劭求助的念头,没料到她这样好心,亲自来接她。
「那是你的私事,我不想知道。」
「你要带我去哪儿?回你家吗?」见夏香芷点头,她惊骇,这女人一点也不提防她吗?「你要让我住你家?」
夏香芷仍是颔首,「时间不早了,你大概也找不到其他能帮助你的人,你可以在我家待几天,慢慢想办法。」带田馨妮回家也是有点冒险的举动,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出门前,她已思前想后,虽然她能借钱给田馨妮,让她自行去找安身处,但她了解曹亚劭的性格,倘若田馨妮又向他求助,他对落难的前女友不会袖手旁观,与其他害怕她生气,背着她将田馨妮安顿在别处,不如让田馨妮一开始就处在她的眼皮下。
想象他们背着她见面,她会疯狂。
「我也没有家人,我了解那种只剩下自己,求助无门的惶恐感,我不指望你感激,只希望你有分寸。」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白,她相信田馨妮明白她的意思。
「你放心,我懂。」瞧着她镇定的侧脸,田馨妮还是觉得匪夷所思,该说她太善良,还是太笨?她真的这么放心,让她和曹亚劭同处一个屋檐下?她想着,蓦地,她在夏香芷颈间发现熟悉的蝉形玉佩——
那是曹亚劭的贴身物品,他从不让人碰它,她曾经觉得它可爱,跟他讨取,被他拒绝,他说,那是他母亲的遗物——这女人堂而皇之地挂在身上,莫非在暗示她与曹亚劭不是她能破坏的,所以她有恃无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