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为什么要利用我出差的机会将我蒙在鼓里?怕我会破坏你的幸福?还是怕我不顾一 切揭发我们之间的同性爱情?”
严清光张臂从后面抱住他,满心愧疚地说:“对不起,因为我没有勇气亲口告诉你。”停顿片刻又说:“你也知道,我今年己经三十多岁了,又是家中的独子,父母期望能早日抱孙,实在逼得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做个交代,但我最爱的还是你,原谅我的苦衷,培文。”
戚培文被他拥着,只是默然地听他的理由。
“也许我该向你说声'恭喜’也祝福你终于要变成大家眼中的正常人了。”戚培文的语气既淡又轻。
“你不要这样说。”严清光只是更紧拥他,语气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我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能和你长长久久在一起。”
戚培文转首,一脸迷惘地看著他。“我不懂?”
严清光凝视他俊秀的容颤,柔声地说:“我结了婚之后就不会有人察觉到我们的关系,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戚培文闻言不觉有种心动的感觉,但片刻又想起那个愿意与他共组家庭的女子时,本能地就问:“我们这么做,你妻子该怎么办?”
“何必管她怎么办,我只要拿钱回去养家活口就行了,这样已经做到他们的耍求了。”严清光眼中隐约闪过一丝忿怒。
“有了小孩怎么办?”
严清光毫不考虑就答:“她会养的。”
戚培文已感动不起来了,反而感到心情沉重。“你不该这么说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呀。”
“那又如何,那不是我要的孩子,是他们想要的就让他们去养埃”严清光连语气都透着气愤。
不知怎么地,戚培文的心情开始感到烦乱,沉默片刻说:“养育孩子是夫妻双方都应尽的责任,你怎么可以将如此重责大任全交给你的妻子呢。”
“什么妻子?她只是个挡箭牌。”
“难道她不是因为爱你,才愿意和你结婚吗?你不该这么蔑视她。”
“可是我不爱她埃”
戚培文双眉微皱。“你这样做对她太残忍了。”
严清光扶着他双肩,神情略显激动地说:“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幸福。”
戚培文黑眸中有着一丝坚决。“我不要你为了我而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既然你选择了婚姻,我想我们应该结束了。”
严清光闻言面露骇色,注视着他的双眼,那坚定的眼眸仿佛在告诉他,他是认真的。他微感慌张地问:“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只是说说气话而己,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是的,我爱你。”戚培文平静地说:“但是,我不想当个伤及无辜的罪人。”
严清光直觉地认为他还在生他的气,放轻语调说:“你怎么会是个罪人呢,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话落凑上唇就想吻他。
在四唇欲相接的刹那,戚培文突然别过脸,此一举动被严清光解读为他的怒气未消,只好在他的颊上印个吻,温柔地说:“不要想那么多,我们一定能在一起的,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
戚培文眼眸定视在某一点,默然地听着他离去时的关门声。刚才近距离的接触中,他鼻端闻到他身上有股香甜的女性香水味,令他本能地产生抗拒。
虽然曾想过他也许有一天会迭择和女人结婚这条路,但却没想到他会以此为掩饰,想和自己再继续这分禁忌的情爱。想到自己竞会元端变成“第三者”让他想笑又想哭,但却是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沉思良久,他转身拉开抽展,取出一封寄自地球彼端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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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严清光虽是在工作,但目光却频频投向对面低着头画室内设计配置图的戚培文。虽然戚培文本身是个有执照的建筑设计师,因对室内设计有兴趣,也有相当的实务经验,所以就变成事务所内唯一兼任建筑设计和室内设计的设计师。
这对,戚培文突然抬起头来,目光与他做短暂的交接,接着又低头专心做自己的事。
严清光好几次想开口,却又顾忌在办公室里实在不适合,只是频频注视着他,期望他能体谅自己的苦衷。
此时,事务所所长萧品贤来到戚培文的办公桌边,笑着说:“培文,有一笔外快让你赚,要不要?”
戚培文抬起头看着老板,光听这句话就知道他要交代的工作是别人较无法胜任的工作,遂问:“我可以吗?”
“没问题,没问题。”萧品贤笑着直点头。“你上次己做过一次,客户相当满意,所以我对你有信心。就是因为景观设计坪数不大,也不要求做多奇特的设计,因此我就顺便把工作揽下来,交由你来做吧。”话落将一些基本资料递绐他。
戚培文大略看过资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没有,所以就全权交给你负责。”萧品贤又递上另一 份资料。“建商要求加强视党效果,让室内的感觉比实际坪数大些。”
戚培文点头应声好,待上司走后大略看过资料,接着端起茶杯往茶水间走。
严清光见状,稍待片刻也端起茶杯往茶水间走。
先一步进入茶水间倒开水的戚培文,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本能地回头看一眼,看见是他时己猜到他的可能意图,转回头盖上杯盖就欲离开茶水间。
严清光伸手拦下他。“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不想在这里谈我们之间的事,这是我们的约定,不是吗。”戚培文说。
“可是.....。”严清光直觉地认为他还在呕气,忍不住提高声量。“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我必须陪她做婚礼的各种准备工作,晚上根本没时间。”
“我可以等你有空再来谈,但是我想我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安排。”戚培文说完就欲往外走。
严清光闻言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伸臂一把拉住戚培文,让他正面与自己相对。“你为.....。”
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小高看见眼前的情景不由得一楞,只见严清光帅气的脸上泛着怒意,戚培文则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
严清光看了小高一眼,松手快步离开茶水间。
戚培文则看他一眼,略整理被他扯开的西装外套。
小高则面露尴尬的笑意问:“你们吵架了吗?”
戚培文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意见有点相左而已。”话落也离开茶水间。
小高狐疑地看了门口一眼,刚刚两人的态度、表情感觉有点奇怪,实在不大像是意见不合的样子,但也说不出到底是哪个地方奇搔了,左思右想了好一会才觉得严清光抓戚培文的那个手势,不大像是一般人惯用的方式,不过,两人平常的感情还不错,应该不会吵得太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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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间,戚培文正上网查询资料,外面传来又急又凶的敲门声,他只得起身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门外的严清光领带歪斜,一身浓烈的酒味,摇晃几步上前一把抱住戚培文。“我今天是来跟你说清楚的,我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你气消了吗?让我们和好,好吗?我真的好爱你,你永远是我的最爱,不要离开我。”
戚培文扶着歪歪倒倒的他,那满身的酒臭味令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你喝醉了,这件事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