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犹如一剂强心针,更让奈德加强了视他为终生伴侣的信念,但他却不急于将心中的心法村诸实行,因为时机还不够成熟。
一会,奈德轻回:“我们回去了?”
“好。”
待戚培文站起来后,奈德将热狗面包递到他手中。
“待会在车上吃。”
戚培文接过面包点点头。
“下个星期我要到旧金山出差一个礼拜左右,有事可以打电话找杰森。”
“好。”
“工作别接得太多而累坏了自己,也不要因为太忙而忘记吃饭,知不知道?”
奈德细心地叮咛他。
“我知道。”
************
台湾
严清光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本彩色版的纽约旅游手册。今天去书局买东西时,不经意看见这本旅游书,当时有个莫名的冲动就把它买回来了。
他在那里过得好吗?生活还习惯吗?一个人会不会感到寂寞呢?想着不由得将视线投注在桌角相框里的一 张团体照上。
那时还是事务所新透职员的他,笑容里仍有着学生般的羞涩与腼腆。拿出抽屉中的相薄,回忆着两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感叹如今都已不重在了。
突然门被打开来,穿着一身宽松休闲服的孙秀玲走了进来。
严清光微受谅吓,轻轻地将相薄收进抽屉里,以略带不悦的语气说:“进来为什么不先敲门?”
孙秀玲被问得一镑,心想房间是夫妻的两人世界,哪还需要这么守规矩,但也顺势答:“我下次会注意的。”接浆面露笑意地说:“今天的产检,医生说情况相当不错,只要再过一个星期就比较不会有流产的危险,妈妈叫我请假一 星期在家休息,你觉得如何?”
“你想怎样就怎样,不必问我的意见。”严清光十分冷淡地答。
孙秀玲见他态度如此冷淡,不禁感到些许的不满。从得知她怀孕的那一天起,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夫妻两人变得有点像是生酒在同一屋檐下的陌路人,反倒是婆婆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怀孕了,他的性欲无法满足所致,更因为他总在一个人的时候拿出相薄翻看,她一 度以为他在搞婚夕卜情;可是某天她趁他忘了锁上抽屉的机会,偷偷地拿出相本偷翻了一下。除了团体照之夕卜,没看到他和任何女子的独照。
后来,她不得不怀疑第三者是他的女同事,但经她一 番暗中查访,事务所的女职员是结婚的结婚、订婚的订婚,还没订婚的两个是事务所的情侣档,探究起来没有一个可疑的。
“你最近是不是在调查我?还跟妈说了些什么?”严清光冷冷地问。
“役......没有埃”孙秀玲心头一惊,忙转身整理床铺。
“我哪有跟妈说你什么。”
严清光只是看着她,好半晌才说:“你为什么这么多疑呢?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我搞婚外情?”
“哪......哪有。”孙秀玲心惊,更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将枕头拍了又拍,用以掩饰惊慌的心情。“夫妻本来就是要互信、互谅的,我怎会无端去怀疑你呢。”
严清光上次明明就看见她翻遍了他的西装口袋,似乎想找寻他出轨的蛛丝马迹,仗恃着有孕在身,她颇得抱孙心切的母亲欢心,便利用母亲来告诫自己不得搞婚夕卜情。
这个处处小人心态的妻子,和心胸宽阔、坦荡君子的戚培文相比,简直就像蟑螂一样讨人厌。只是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她,直到现在连他自己也搞不懂。
孙秀玲见他已不再问话,这才放大胆地走到他身边,看见那本摊开的旅游手册,就问:“你想去纽约玩?”
严清光心念一转,顺意点头。“是有这个打算。”
“不错啊,纽约满好玩的,我们上次去的时候还去参观联合国总部,也在地下室的邮局寄张明信片回来,上面盖的邮戳是UN,而不是美国的邮戳呢。”孙秀玲不觉地就谈起旅游的趣事。
“听起来挺有趣的。”严潜光更是顺意地附和着。
孙秀玲见引起他的兴趣,忍不住就继续说下去:“纽约好玩的地方实在多得让你玩不完,光是中央公园就够你玩上好几天了。你一定无法想像,在公园里有动物园、有湖泊、可骑马、可乘船,还可以观贲到企鹅和北极熊,真是太棒了。”
“喔,真的这么好埃”严清光笑著说,倏忽间一个计划浮现脑海,心念一转说:“前不久我有个同事到纽约留学了,也许我可以顺道去拜访他,顺便请他当向导陪我畅游纽约。”
孙秀玲闻言点点头,赞同地说:“这样也不错啊,如果可以借住他那里几天的话,应该可以节省一笔开销。”
“的确是个相当不错的建议。”严清光想到可以再见到心爱的他,不觉露出一抹既期待又欣喜的笑容。
这个笑容看得孙秀玲疑心顿起,不禁问:“你要自己一 个人去?”
严清光立刻敛去笑容,忙否认道:“当然不是,我会邀其他同事,大家都共事那么久了,一起去看著他也是不错的事。”
孙秀玲听说他不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才略放心地点点头。
这时,看着妻子的严清光,好像突然发现什么似的露出惊异的神色,双目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孙秀玲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怎......怎么了?”
“没有。”严清光收回视线,将目光投射在桌上的两张相片上。相比较之下,他终于发现为什么会选择孙秀玲的原因了,是因为两人的唇形十分相似,连微笑的摸样都十 分醋似。
孙秀玲奇怪地看他一眼,转身走向床铺。“我累了,要先休息了。”
严清光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计划着一切。首先要从戚培文的家人那里问到他在美国的住址,然后写封信给他,接着再去找他。
第五章
三十九点二度。戚培文看着体温计上的刻度,然后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不怎么烫,怎么体温会这么高呢?该不会是这支体温计坏掉了吧?
他将体温计泡在冷水中片刻,又拿出来甩了甩,走到窗边明亮处看清刻度后才放进口中。
约莫五分钟,戚培文取下体温计。天哪,三十九点五度,竟又比刚才高出零点三度,他开始觉得有点头昏了。
走到书架前,他找出纽约市地图。
医院在哪里呀?该怎么看医生啊?若是以前在台湾只要找家药局,买个退烧药吞下、睡上一觉就行了,在这里有这么方便吗?
正当他在地图上努力寻找医院时,夕卜头的门铃响了起来,戚墙文的直觉反应就是奈德回来了,正好可以问他怎么去看医生。
当他把门打开时,门夕卜的人竟是他作梦也想不到的人。戚培文只是愣在当场,一脸惊愕的表情。
门夕卜的严清光看见阔别已久的情人,一个箭步将他紧拥人怀,低喃着:“培文,你知道我好想你吗?
仿佛在梦中的戚培文久久无法反应过来,只是任由严清光紧拥着,好一会他才试着去抱对方,确定不是因高烧而出现的幻象后才间:“你怎么会这里?”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严清光仍不舍得放开他。
戚培文本能地问:“你一个人来?”
“当然是我一个人来,我不会带她同行的。”严清光松开手,仔细地端详情人俊秀的容颤,以微带伶惜的语气说:“你好像瘦了不少,又没有按时吃饭了对不对?你向来就是个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