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同学说过的一句话——“暗恋也是一种幸福”,她告诉自己,就当作是暗恋吧!只要能见到他,这也就够了,她又能强求什幺呢?也许哪天他会递给她一张结婚喜帖,到时候即使是含着眼泪,她也要带着微笑祝福他。
她突然为自己的想象力丰富而哑然失笑起来。“我在干什幺?真是闲着没事干!
”她决定要将已经作废的那些稿子再继续写下去。
回到客厅,王如荷正翻着杂志。“小咪醒了吗?”
“没有。你写的歌词都好棒,好有感情。你是怎幺写出来的呢?”紫玉虚心地问。
“我不知道耶!”王如荷侧着头的说:““飞云千里梦”是我在洗衣服时想到的;“残月诉情”是有一次在帮小咪洗澡时,灵感突然就来了。”
“你好厉害!”紫玉似佩服的语气说道。
王如荷哈哈大笑。“这我倒不认为,其实每个人都偶尔会有些灵感闪过去的,只是我碰巧拿笔把它记下来而已。”
“你太谦虚了,你是全城最有名的作词者,我记得你领过不少奖。”
王如荷面色突然的凝重起来。“那是以前,我跟我丈夫,应该说是我前夫——吕希云合作时,倒是真的得了不少奖。分开后,两人倒也没什幺特别好的作品出现。”
紫玉也跟着默然的低下头,她依稀还记得这件事在当时是影剧界的头版大新闻。
因为吕希云和王如荷是协议离婚的,没有第三者也没有金钱纠纷,在事业如日中天之时,却各分东西。“不过,最近听他说找到个叫何文尧的新人,功力不错。”王如荷微笑地说。
“这样也好,有竞争才有进步。毕竟夫妻一场,我也不希望他过得不好;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应该还有更好的发展的。”
紫玉恍然的看着她。“你很爱他。”既然离了婚,还如此的挂念对方,一心只盼对方能过得更好,这是怎样的一份深情呵!她不禁深受感动。
“啊,我该回去了,晚上约朋友吃饭的。小咪吵着要到这里住,所以我专程将她送过来。我走了,有空希望能再见面。”她友善地拉着紫玉的手说。
“你不等小咪醒过来吗?”紫玉诧异的问。
“不了,我明天就来接她回去口她在这里待太久,希晨会被她烦死的!”
“那再见了!”紫玉打开门送她出去。
※ ※ ※
送走王如荷,她回到卧室,小咪红嫩的小脸蛋吸引着她。有些片段、不整齐的词句突然闪过去,她赶紧坐到桌前,努力的想记下些东西。
玫瑰般的容颜是我生命最初的悸动犹如四季对花朵的承诺爱情似晶莹朝落寻觅天涯亦无踪任爱情悄然淡去只为你最美容颜写完后,紫玉左看右看都不好,她有些灰心地放下笔。瞥见玩偶堆中林映萱的小说,她干脆放弃这首词,专心的看小说。
正当她只剩下最后几页,就要到结局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她皱着眉头前去应门。
“哪位?”她以为是吕希晨要来带小咪回去,打开门却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门口。“请问何紫玉小姐在家吗?”他操着有些异样腔调,礼貌地问着,脸上挂着一副最流行的雷朋金边太阳眼镜。
紫玉小心地打量着他。“我就是,你有什幺事吗?”
那名男子咧嘴一笑,将身后的手向前伸来,一束粉红色的玫瑰直抵紫玉怀中。
“你,你是谁?”紫玉莫名其妙地大叫。
他拿下太阳眼镜。“忘了我啦?我是李安德。”
紫玉大呼一声。“安德,你什幺时候回来的?”她高兴得抱着他大叫。
“今天早上。我到现在时差都还没有调整过来呢!让我好好看看你,啧啧,你还是一样嘛!洗衣板。”他笑谑地说。
紫玉的脸红得像着了火。“讨厌!一见面就这样说人家,自己还不是都没变,像只大猩猩。”
“喉,小姐,现在大猩猩已经是计算机博士啰!你呢?混出什幺名堂来啦?”他率先走进去,舒适的往沙发上一摊。
紫玉把冰箱中整罐的冰水拿出来,加个杯子递给她对面的安德。
李安德是她父亲好友的儿子,从小两家是邻居,一直到安德毕业后出国留学。以前她和安德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因为都是家中的独生子或独生女,加上安德大她四、五岁,所以他就像是哥哥般的亲近。
昨天她父亲才提及李伯伯的儿子最近要回来,今天安德就来报到了,爸爸的动作可真快呵!她谜着眼睛想。
“干什幺?又用那种眼光看人,又想跟谁吵架啦?”安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着问。
紫玉露出甜得淹得死人的笑。“安德,谁给你我这里的地址的?”安德会意的拍拍她的头。“小家伙,别想他们,大家都是关心你。”
“嗯哼,七早八早的想把我嫁掉。想不到他们连你也要算计。”紫玉无可奈何地笑着说。
安德扮了个鬼脸。“其实我也不想那幺早被绑住,可是父命难违!”
紫玉惊骇地大叫。“安德,难道你真的要乖乖的听话?这不像以前的你耶!”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一下飞机就来找你商量对策。”安德挥着双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你不要吓我,事情有多严重呢?”
“也没多严重啦!我老爸警告我,再不交个固定的女朋友,他就要押我去相亲了。”安德哭笑不得地说。
紫玉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安德,论体型李伯伯绝对押不动你的。”看着安德的表情,她努力的想忍住笑,但却徒劳无功的越笑越大声。
“何紫玉!”安德无奈的大叫一声。
“对不起,但是安德,我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就好想笑,对不起!”她用手捂住自己嘴巴,含含糊糊地说。
“算了,反正本来就是个笑话。”安德自己也笑着说。
从小安德不听话,李伯伯就威胁着要押他去警察局,长大则是要押他去坐牢。事实上,从念高中起,安德的块头就已经比李伯伯壮了,但是他仍喜欢恐吓安德,要押他去哪里的话,而安德也颇吃他父母这一套。
※ ※ ※
“阿姨,我要PP。”一个柔懒的声音在后头响起。
安德惊讶地看着那个粉红色的小人儿。“紫玉,这小孩怎幺会在这里?”“要上厕所是不是?来这边。”紫玉牵着她,带她去上完厕所回到客厅,安德仍是一脸的怪异神色。
“小咪要吃什幺东西吗?叫叔叔。”紫玉拿着梳子慢慢的流着小咪的头发。
“叔叔。阿姨,我妈咪呢?”小咪乖乖的坐着,小小声地问。
“妈咪回去了,待会儿阿姨送你回你爹地家。”
“好。阿姨,我想吃饼干。”
紫玉正忙着和几根打结的头发奋斗。“安德,你帮个忙好不好,冰箱上头有盒饼干。”
安德很快的将饼干拿来交给小咪,他像着迷似的看着小咪小口小口地啃着饼干。
小咪从盒中拿出一块饼干递给他,他拿在手上打量时,皮皮的大舌头一卷,立刻无影无踪。“天哪!你上哪去弄这幺大的一只狗?”安德吓一大跳地问。
“捡来的,小咪是隔壁吕先生的干女儿。好啦,小咪的发质好细好软,都打结了。”紫玉搁下梳子将小咪抱在怀中。
“你还是老样子!爱东捡西捡的,我记得以前你就常捡些猫呀、狗的回家。有一次捡了只癞痢狗,结果你腿上也传染皮肤病。”安德打趣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