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听著,边焚不经意往窗外望了眼,看见她在树下认真专注地看书,她真是一个麻烦的小人儿,他回来才多久?
母亲在他面前不知发了多少牢骚,只是,他怀疑母亲说法的可信度,这妮子真会耍花样的勾引他的父亲?
末了,他客套的与对方说要考虑,送客后再次看向窗外时,发现父亲俯身伸手抚上她的脸,诡异暧昧的姿势似要吻了上去。
此时的边其有轻抚著躺在树下睡著了的须曼怜的脸蛋,心里不由得赞叹。这女孩儿长得真好!水漾的眼波与清丽的五官已然透出是个美人胚子。有时看人的目光,既害羞又惹人怜,活脱脱是初恋情人范珍娴的翻版。
要不是当年他碍于家里的期望非娶名门之女为妻,他就可以保住珍娴不让她过著不开心的日子,也许就不会早死了。
这么好的女孩,若是能做他的儿媳妇该有多好?就是不知道妻子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老爱找曼怜的麻烦。
第2章(1)
吃过晚饭,她像个隐形人似的上楼回房,洗了澡后决定不下楼继续待在房里,她坐到床边拿出白天未读完的小说开始阅读,伴随著琴声,竟让她觉得格外平静,就连平时看起来头痛的艰涩单字,竟然也变得容易多了。
书中的一个章节告一段落时,琴声居然也停了,她回过神才发现一双黑眸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他是什么时候进她房间的?
“你大概是我见过城府最深的女孩。”他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以书签隔开书页,然后合上。
须曼怜一直躲著他,因为怕他因此躲著他,边柔说他不会待在台湾太久,也许再过几天就会天涯海角巡演去了。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里?
那两道浓眉锐利得跟刀子一样,眸光好像随时都在睥睨人,薄而好看的唇正挑著轻蔑的笑。
边焚长得非常好看,可是他看她的神气既高傲又蛮横的。须曼怜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排斥感。
“你是孤儿却住在我家。”他恶意地说道。
他脸上的神气让她有一股说不出的厌恶,“我不会住太久,等我毕业了,就会离开这里。”
“在你还没离开之前,请不要随便勾引好心收养你的人,安份守己的道理你懂吗?”他快意地笑了两声。
“我没有勾引谁。”她低下头,小小声地反驳。
听见她的言论,边焚火气上扬道:“你是我爸妈收留的,所以边家人就是你的主人,就算我说你是奴隶也不为过。”他凑近她脸凶狠地喝道:“这个家我说了算,只要是我要求的事,家里没有一样不答应的。”
他的“蛮横”让她感到厌恶却又畏惧,他的个性喜怒无常,心情好的时候对家人很好,跟他讲话也都有问有答;一旦心情不好,便谁也不理,可这个家里却没有任何人责备他。
然后,楼上的夫妻争吵声隐隐飘下来,俩人先是沉静地听著,原来白天在树下发生的那一幕,马淑媛也看见了。
须曼怜缩坐在床上,紧紧抱著自己的双脚默默无语。
直到楼上的声音息了,深深的夜只剩下雨声。
“你说你没有勾引人,可是我的父亲对你的关心却超出了正常的范围,他们结婚快三十年,从来不吵架的,却因为你的出现,他们今晚已不是第一次吵架。”
她红著眼眶,盯著墙上的钟出神。
“我没有。”一串眼泪落了下来,她低头在手臂上抹掉。
“如果没有,为什么会发生白天的那件事?”
边焚的坏脾气是有目共睹的,平时他们两个人在家里碰到了,他的眼神是直接飘过去,当她是隐形人,可是今天的事他不能不出声,因为她,他的母亲打翻了醋坛子。
她哽咽一下,像猫咪般细细地哀鸣:“我不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我睡著了。”
“睡著了?这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理由,鬼才会相信。总之如果你想要住在这里最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闻言,须曼怜多希望自己可以立刻毕业,可以去找份安稳的工作,这样她就不必留在这里了。
半晌,她收住泪水,抬头坚强地说:“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等我毕业,我会离开这里。”
“想要离开,现在就离开,你也不是小孩子,只要有心,应该可以打零工养活自己。”他理所当然的说道。
她咬了咬下唇,突然任性的想在他的面前逞英雄,什么也没带,立刻冲下楼,打开门奔进雨幕里。
边焚愣了下,回过神追了上去,他是希望她走,可不是在这场大雨里道别。
雨势不小,淋了俩人一身,头发和衣服被水气浸透了。他追著她来到花园的榕树下,她一个错脚跌了一跤,全身沾满了泥巴落叶。
“你想跑到哪里去?”他居高临下睥睨她。
她不吭声站起身低头拍掉身上的泥巴和落叶,不理他,这个男人她很清楚自己惹不起。
“寄人篱下的小孤女脾气还这么倔。”他撇了下嘴角。
不管他说什么,她就是不吭一声,扶著树干撑著自己。
“你聋了啊?为什么不说话?不是很有骨气吗?还是决定不跑了?”边焚微愠的问道。
她撇开脸,边焚瞧她被雨淋得青白的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知该不该再逼她走。
“你想在这里淋一个晚上的雨?本少爷不作陪。”说完话转身就要走。
一阵尖锐的剧痛蓦地袭上须曼怜的胸口,她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自小便患有心疾的她对心窝这般的剌痛已习以为常,哪怕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她也已习惯。
“你又再耍什么花样?我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跟你耗。”边焚不耐烦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雨下个不停,他知道她很冷,因为她的嘴唇都发青了,再这样熬下去,一定会感冒的。
边焚见她灵秀的小脸蛋沾满泥巴,捧著胸口的模样实在觉得她有点可怜,脸色亦是一沉。“你是不是不会走路了?”他长臂一伸,打横抱起了她。
“不要这样……”她气若游丝的挣扎著想脱离他铁臂钳制,只是她的力量对他根本无法造成丝毫影响。
“你……不要欺负我……”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
“闭嘴!”边焚低吼出声,粗暴地将她拥在胸前,咬牙切齿地粗声命令道:“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离开边家,是故意要让我爸和我妈吵翻天是吗?”
然后,她居然在他怀里晕死了过去。
他将她放在床上,帮她把身上树叶、泥泞细心拍掉,雨水将薄衣淋得透明,他必须把她身上的这身湿衣弄干,边焚敛眸俯瞰著她娇美的容颜,一手解开她胸衣的扣子,少女娇嫩的乳房宛如最美的景色袒露在他面前,一股奇特的热意从小腹深处升起,往上冲上脑门,腿间居然起了令人困窘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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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边焚开始接送须曼怜开始,到处都可以听见同学们窃窃私语,谈论这件让人跌破眼镜的事。
“你们说边焚?那个有名的摧花钢琴魔鬼?他可是个大帅哥,追他的女生多到可以组成十个篮球队了,怎么可能看上比修女还要纯洁的须曼怜?”鼻梁上挂著一副眼镜的书呆子发表完意见之后,顺手推了推眼镜。
“是呀!须曼怜才不是边焚会喜欢的那一型,她又乖又文静,连说话都不曾大声过,而和边焚上报的一向只有艳丽和敢爱敢玩的女生。”另一女孩不以为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