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香连连退后,因为元护卫一直逼上前,他的话尖锐得像是直劈她的脸,像是要将她逼出邢龙山庄似的。
“你以为在庄主看过东放翁的孙女后,还会再多看你一眼吗?”
“元护卫,是谁准你在月姑娘的面前碎嘴!大哥是留你下来保护月姑娘,不是叫你爬到她的头上欺负她!”荏弱少年不知是什么时候进到凉亭的,在他们发觉时,他己一掌隔开逼近月半香的元护卫。
“五爷—一”元护卫狼狈的敛下锐气。
龙倚天叫元护卫留下来保护她?
青龙公子燕子归对月半香释出温和的笑容。月姑娘,你还好吧?”
月半香正要开口说她没事,但脑中乱糟糟的她却在不经意下又退了一步,突然后脚踩空,她在瞬间跌落到凉亭的长梯下。
她作了一个很长的梦,像是将她自有记忆以来的日子都重播了一次似的,那梦长到让她有种溺毙在梦里的感受,她感到自己呼吸不过来,还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但记忆的影像却是清晰得可怕。
她记起所有不记得的,刻意忘记的所有事——
她记起了小时候龙倚天的长相,记起自己是怎么欺负龙倚天,记起自己那时是怎么看待龙倚天的出现,记起自己是怎么卑鄙的想拥有他,还记起自己那可悲到龌龊的思想!
元护卫的逼迫让她唤起了危机感——她不能再继续无知的看待自己的过去,她欠了龙倚天什么是该要记清楚。
她想要个义弟,可以让她欺负;她想要这个义弟能娶她做妾—一但这些都只是拖累人的想法,想要完全不付出任何代价却接受别人的付出,这是罪恶的!
东放翁的孙女,她是比不上的,她的粗鄙自己知道,她不该会她的残缺去耽误谁。
眼泪逼出了眼角,怎么了?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龙倚天搭救了东放翁孙女的画面,她的心就会痛进骨髓。
美人是该与英雄配,她是在舍不得什么?
身为义姊,该是要为义弟着想,而不是自私的想要切断他与其他姑娘的可能,她并不是他的谁啊!
“香儿—一香儿—一”温软的感觉落在她的脸上,像粉蝶一样的轻柔,像雨滴一样的纷落,试图将她的难过给拭去。
想像着失去龙倚天的月半香则是空虚得难受;心像是冷到了极点。”谁能—一谁能永远陪着我—一永远属于我—一”
突然一副身躯附上她,也抱紧了她。“香儿,你想要的人就在这里啊—一我做得到你想要的。”
倦累的月半香茫然的摸上温暖源,对方身躯上的体温流进了她的心湖,让她有种踏实感。
被她一触摸,身躯的主人忍不住冲动的吻上月半香的嘴唇。
月半香没有挣扎,需要拥抱的此刻,她已经无法分辨出对错。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一只要你喜欢上我,甚至是爱上我。”撬开月半香的唇唇,龙倚天深深吮住月半香的舌头,与之纠缠。
月半香禁不住唇舌的刺激,本能的想退缩;龙倚天将她压向自己,不许她离开。
“想要你属于我,这辈子我就只有这个自私的愿望而己,你能怜悯我吗?”龙倚天情难自禁的一遍又一遍吻着月半香,直到气喘吁吁,他忍着欲望抱着月半香的娇躯以平息自己的气息。”我喜欢你,月半香,我喜欢你。”
“小姐是作了什么好梦,连睡着都在笑呢?”
小青的回话让早起却还意识混沌的月半香顿时觉醒了,脸也红了。“没什么—一”她不敢说自己觊觎龙倚天到对他作起春梦,梦到他对她告白,甚至还吻了她。
唉!真是罪孽,她居然对义弟的心思不絮。
但多亏了这梦,让她阴郁的心情好多了!怀着龙倚天就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错觉,让她睡了一个好觉。
捧上热烫的粥,小青服侍月半香进食早膳。
“对了,小青,我怎么换了房间?”环顾房间,月半香疑惑的问。
小青楞了楞。”小姐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这是庄主的房间啊!”
月半香闻言,当下掉了手中的汤匙。
“邢龙山庄的主子们是轮流守庄的,昨天是五爷当家,是他吩咐将昏迷不醒的小姐暂时安置在庄主的房间,好让知道你受伤的庄主安心,谁知后来庄主并没有让小姐回房。”
月半香的脸色又是青又是红的,难不成昨晚的梦不是幻觉?想起龙倚天在夜里沙哑惑人的嗓音,她心跳得飞快,他的每一句话语都灼热得烫伤着她那防备不及的心。”倚天昨晚回庄了吗?”
“是啊!小青也吓了一跳,照理说,还要再两日,庄主才会回来。”
“哦—一”藏起慌乱的眼神,月半香拾起汤匙继续将粥往嘴里送,但心事重重的她根本就就是食不知味。
“小姐,让小青好好的打扮你,今日庄主帮你安排了活动,要去游湖呢!”小青扶着月半香在梳妆台前坐下。
“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今儿个一早。”小青秀出精熟的绘妆技术,不一会儿就替月半香状扮好美丽的容颜。“东放翁为了答谢庄主搭救他的孙女,邀请庄主一起游湖;东放翁是德高望重的江湖老前辈,庄主不好意思婉拒,只得答应,但前提是要小姐跟二爷陪同。”
“我?”需要邢龙山庄最沉稳的二爷陪同是可以理解的,但怎么会多出个她?
“知道小姐跌落凉亭受伤后,庄主就下今,除了危险任务外,只要他出门,必会带着小姐一起,这样庄主才肯出发,庄主就是担心小姐会再出事。”
“他多虑了。”她又不是经不起碰撞的孩童,况且那一跤是她不小心跌的,这山庄里可是既安全又舒适。
“不管怎么说,庄主的话是绝对的命令,小姐在想什么,就自己去对庄主说吧!”
“嗯。”嘴里是这么应和着,但她还是被拐出庄了。
来接她出庄的是邢龙山庄的二爷廉龙公子。
当廉龙公子莫恒舆站在她眼前时,他那压迫人的气势吓得她双脚发软。
她怕廉龙公子!因为他的眼神厉得可以逼出人心里的罪恶感!不坦荡的人是根本无法站在他的面前,所以她几乎避免着跟他正面接触!
她是个不坦荡的人,当然会吓得直发抖,莫恒舆那张喜恶形用于色的脸勉强勾出一抹僵硬的微笑。“你不必怕成这样—一我没有要审人。”
月半香仍然继续抖啊抖的,活像是只要找个地洞钻的鼠儿,完全听不进莫恒舆的话。
莫恒舆出于无奈。”抱歉了,月姑娘。”手刀直接劈下去,将被打昏的月半香打包出邢龙山庄。
“让你接个人—一你打昏她做什么?”头顶上传来叹息。
“月姑娘怕我,这是下下策,我也是不愿意的。”
“她没事会怕你?”
“大哥,平常人一见我就怕,更何况是月姑娘呢?”
“也是—一外面先让你去应付,我等会儿就出去。”
“嗯。”
舱门被关起,月半香悠悠的睁开了眼。
“香儿。”俊美的脸冲着她一笑,龙倚天关怀备至的将她从床上扶起。“你还好吧?后脑勺还会痛吗?抱歉,二第真是太粗鲁了。”
看到两个月未见的容颜,月半香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思念龙倚天,积郁已久的心情像是拨云见日,她情不自禁的笑了。
畅快的笑容、笑弯的眼儿,这是她第一次放松心情,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龙倚天气息一窒,忍不住摸上她的脸,轻轻吻上她的眼皮。“你笑了,看到我很开心吗?我可以这么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