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光的脸几乎要全黑了,一旁的胡元斌见父亲一直被压着打,终于受不了跳了出来。
“平守之!你够了!不准再威胁我爹!”
平峻宇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话锋一转,“而你还扣留我这个平家少主,你儿子还对我施以虐待,导致平家翻脸,届时投靠了黑狼军,不知尚书怎么向皇上交代……”
“元斌!你给我闭嘴!”胡耀光冷汗流了满身。要是让平守之四处乱讲,他胡家父子还不被他搞死?
“平少主,是我教子无方,我叫他马上滚!”
“哼哼,胡公子还十分觊觎我夫人的美貌呢,不仅派人前来抢夺,甚至还想杀人夺妻……”平峻宇得理不饶人地顺便告了胡元斌一状。
“孽子!你给我跪下!”胡耀光气得一把抓住胡元斌,将他按到地上。“你给我向平少主与少夫人道歉,否则家法伺候,再将你关进祠堂一年!”
这个笨孩子!难道不知道这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平守之吗?
“平少主、平少夫人……”胡元斌即使气得脸色发白,然形势没人强,他只能低头,咬牙切齿地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贪图平少夫人的美色。”
胡元斌果然向她跪下道歉了……雁丹现在已经对平峻宇说到做到的惊人手段惊讶到麻木了,如今在她的心里,他已经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了。
她也十分庆幸,与她“男女授受不亲”的第一个男人,是他,至于胡元斌,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既然如此,我原谅你。”平峻宇也不想花精力在胡元斌的身上,这种纨绔子弟,教训一下就算了,何况胡元斌在他身上一点好处都没占到,被揍了之后还要向他道歉,倒还挺可怜的。“胡尚书,至于刚才我提到朝廷对我平家的协助……”
“当然没问题,老夫一定会向朝廷争取。”胡耀光虽然也愤怒在心里,却只能全吞了下去,表面上还要保持微笑。“所以平少主是否现在要启程,回平家族地布置一切……”
现在,他对于把平守之抓来这件事后悔不已,一心只想赶快把瘟神送走,免得祸害了他胡家。
“我现在走得了吗?”平峻宇冷笑,他的计划可不只如此。
“耶律峰在外头等不到我,肯定知道我会卖武器给朝廷,胡尚书,我们夫妻可要靠尚书府的护卫保护了,否则我平守之被剌杀死在你胡府,不仅朝廷拿不到武器,我平氏家族的怒火,也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啊!”
第8章(1)
朝廷边军与黑狼军开战了。
平峻宇与雁丹留在尚书府没有离开,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或者他在等什么,反正胡耀光把他们侍奉得像太皇上似的,深怕他们少了一根毛,他胡家立刻要倒大楣。
平家的精英武师们全都被平峻宇遣回了平家族地,边境开战,平家的安稳也只是暂时的。
几天过去,边境的战事形成了僵持之势,尚书府中外弛内张的情势似乎缓和了一些,大家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平峻宇与雁丹正在尚书府的花圜里谈情说爱,花前月下。
平信奉命去捧了只烤鸡和一壶酒来,脸色却有些不悦。“少主,挂号不知跑去哪里了,要叫他帮忙端个东西也找不到人。我问过府中的家丁,都没人见到他。”
“在这种紧张的情势下,挂号却不见了……”平峻宇沉吟着,心头起了一丝明悟。
“哼!那小子说不定是怕死,跑了!”平信忍不住诽谤了一句。
因为挂号来了之后不仅天天与他抢事做,还表现得比他机灵,巴结雁丹都巴结到天上去了,要不是少主信任,说不定他平信的地位会一落千丈。
雁丹因为视挂号为小弟,人又是她救的,听到平信说的话,柳眉一皱,忍不住反驳,“挂号怎么可能怕死?要是怕死,当初胡元斌派人围住酒楼时,我们势单力薄,他怎么不跑?就算是之后打走了胡元斌,我们继续留在酒楼里等胡耀光时,他怎么不跑?挂号应该是去办事了……”
“那家伙年纪小小,能办什么事?”平信却是一百个不信,“说不定挂号就是个内应,故意留到现在才走,就是想知道我们之后的布置,现在少主留在尚书府,他自然要去报信啦……”越说,平信却相信自己的推测,“对!他一定就是内应!更别说他是自己送上门的,根本就来路不明!”
“放屁!”一句句都在暗示她雁丹看错了人,收了一个内应当小弟,这股气教她如何能忍?
“挂号确实落籍在平顶城,原名武呆,父亲身亡,已入土为安,他的背景还是你们平家查的,难道你也怀疑你们平家探子的能力?”
平信被说得有些语塞,却仍不服输地回道:“那你说挂号是去哪里了?平时他都是抢着巴结你和少主的,现在他不见了,根本就不合理!”
雁丹脸色有些难看。她确实也说不出什么理由,但她心里是愿意信任挂号的,因为她一直有个愿望,就是收一个小弟,像平信对平守之那般的忠实,如果连挂号也背叛她的话,她不敢想自己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吵架的两人同时望向了平峻宇,只有他能说句公道话了。
平时平信与雁丹斗嘴,平峻宇总是淡淡的一句话就化解了,但今日他们吵到都出了真火了,他却仍一语不发,只是若有深意地望着雁丹好一会儿,才轻轻一叹,“雁丹,你本着善心是很好,但还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什么意思?”雁丹的表情沉下来了。她不敢相信他居然不站在她这边?
“挂号这孩子太聪明了,聪明到几乎不自然。”他只是简单的点出几个疑点,
“他是平顶城人,父亲身亡,但母亲还在,既然他孝顺到可以卖身葬父,怎么没听他提过母亲?再者,我所有计谋都是隐而不显的,有时候甚至是出险招,连平信都会忍不住问一下,挂号这么年轻,却能沉稳到忍住从来不问?最后,就如平信锁说,他要逃,多得是机会,为什么偏挑这时候不见?此时可是最敏感的时机……”
雁丹从未注意到这些。她一旦相信一个人,就是完完全全的相信,她不懂哪里有那么多棱棱角角?可如今听他这么说,她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同时对于自己被诱导着往他所说的方向思考感到不可思议。
平峻宇知道她似乎有些想通了,便坦白道:“当初让你收下挂号,就是想磨练你的心性,让你多一点看人的经验。”她可是他内定的族长夫人,这样的能力是一定要训练的。
“不过事到如今,你或许真是错看挂号了……”
她心性直率骄傲,哪受得了他这么说她?再加上他想用挂号这件来磨练她,所以他在算计别人时,也把她算计进去了?就算他说她是他最喜欢的女人,她也真心待他,为什么他可以随便玩弄她的心意?
更何况,事情还没到最后,说不定挂号等一会儿就出现了,凭什么他们主仆几句话,就判定了她雁丹蠢到看错了人?
一股怒气与不甘瞬间爆发出来,她自从当护卫以来,第一次直接顶撞他,“你们一个个都说我不对,万一我对了呢?万一挂号回来了呢?”
平峻宇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他时时刻刻都在私下监视挂号,那小子出现的时机太巧,身上太多古怪,所以他认为自己的判断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