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能眼睁睁看怜心因心碎而憔悴吗?金不破的心里挣扎不已。
他不敢承认对怜心有情,是因为她爱的人不是他,自始至终只为同一人痴迷,心里从没有他。
而且时机未到,他就算想争也不行,金府的争斗尚未落幕,他还未成功地掌握金府大权,在这重要时刻,他不想为了儿女私情毁了多年来的布局,娘亲所受的罪非讨回来不可。
“是大嫂,是你是我,还是这个可恶的小鬼?”须尽欢拎起在他裤子上擦口水的小侄子,丢给接得手忙脚乱的表弟。
“你想下一个死的是谁?”
金不破呼息一滞。
“你不是不信相生相克的说法?”
“是不信,但你敢赌吗?”他不怕死,但怕死得莫名其妙。
“这……”金不破心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须尽欢懒得多说废话,抬手一挥。
“你走吧!把小鬼头一并带走。”
“……”看了看吐着饭粒的表侄,金不破脸色一黑,黯然苦笑。
只能这样的结局吗?
爱人的人不得所爱,不被爱的又苦苦爱恋,他们到底谁有福,能得其所爱?
看了一眼像是没在听两人说话,仍笑眸眯眯的福气,金不破丧气地垂下头,颇为心酸地抱着重量不轻的小家伙往外走。真的无挽回余地了……
第7章(2)
须府一角。
“……嘻……嘻……不要,我怕痒……啊!冤家,你轻点,我受不住……”
“你这淫荡的小骚货,我知道你等我好久了,我来填满你的空虚……”
“不要,人家害羞……你别看呐……”
“呵呵……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羞什么,不就爱我的勇猛?”
“……噢!给我,给我……快点,我要你……我要你,欢……”这是梦吧,她是在作梦,才能和心爱的男子恣意交欢……
凌乱的床铺上交叠着一双男女,淫声浪语自两人口中逸出,雪白娇躯承受着裸身男子的激烈撞击。
随着摇摆的床幔,轻喘低吟的女子紧抱着健壮身躯,十指深刺入肉里,刺出见红的指痕。
是发泄,是逞欲,是倾泄不可得的愤然和闺怨,教人一再沉溺于灭顶的欢愉之中。
“你想我是须尽欢我就是须尽欢,我让你快活似神仙。”一滴汗滴到乳白胸脯上,模模糊糊的男人面孔渐渐清晰。
低吼一声,尽泄精华,淫笑的躯体倒向雪嫩娇胴,那低喘不已的脸竟是须尽欢的。
“你……”
白玉师伸手想摸,那温热真实的躯壳霎时不见,手里空无一物。
再低头一视,衣襟敞开,下身衣物不翼而飞,两条雪白嫩腿以羞人姿势大张。
又作梦了吗?
自从生下日儿以后,她似乎常作见不得人的梦,梦里的她既大胆又淫荡,弓身扭腰地迎合,一次比一次放浪形骸。
梦中男子有时是丈夫的模样,有时是不知名的脸孔,更多的是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他不时入梦来与她欢爱终宵。
可是明明是梦,为何她身上总出现不该有的青紫痕迹?仿佛真有人用力掐过似的,一点一点的瘀红布满全身,连后背也有。
这怎么回事,难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梦魇了,尽做些荒诞怪异的春梦?
“小姐,我跟你说,二爷实在越来越过分,他居然买了套如意合欢玉器送人,而且送的不是别人,是那个婢女福气……”而小姐连个小玉佩都得自掏荷包,真是太不公平了。
“出去!”一只绣着鸳鸯的枕头从床铺内侧丢出,差点打中杜鹃的脸。
“小姐,怎么了?”她一闪,大惊。
白玉师急忙拉被,盖住有着不堪痕迹的身子。
“没、没什么,我刚刚作了个恶梦。”
“喔!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幸好只是作梦。杜鹃弯身拾起枕头,走向主子休憩的床边。
“我已经嫁人了,不能再喊我小姐,你老是改不了口。”她从头部以下都盖得密不透风,汗水密布额际。
“是,夫人,我改口了,你是须府大奶奶……咦小、夫人,你怎么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额头还冒着汗,不会是着凉了吧?”她伸手一抚她的额面,有点热。
“梦魇了,所以出点汗,不打紧。”白玉师神色紧张,怕被看出异样。
“那我帮你换床被子吧,汗湿不好受……”唉,要是她成了姨娘就不用服侍人了,全怪夫人不争气。
杜鹃心里有怨,难免嘀咕两句,但是该尽的丫鬟本分仍会做到,她拉着被子一角打算换新被,谁知她刚一拉,尚未使力,一声大叫便让她吓得松手一愣。
“啊--不用了!你先去备桶热水来,我要净身。”不能让人看见,否则她名节尽丧。
“夫人……”好像怪怪的。杜鹃虽有疑惑,不过主子的吩咐她不敢不从,扭身便往屋外走。
她一走,白玉师连忙掀被下床,羞红着脸,在没人进来前重新整理仪容,换上长裙。
是梦、是梦、是梦……她不停地如此告诉自己。
殊不知在她居所屋顶立着一名蓝衫男子,正嘲弄她的荡妇行径,瞬间,与须尽欢并无二致的面容迅速化开,恢复成一张温润如玉的俊美脸孔。
男子拉拉过紧的腰带,放肆低笑,足尖一点腾空而行,朝城南的君家飞去。
福气秀眉一蹙。
“咦?”谁在笑,似远似近的。
“咦什么?不专心!二爷正品尝美食佳肴,你敢分心?”这柔嫩耳珠真可口,不尝不可。
“等……等一下,我好像听见什么,不属于人的笑声……”身为小仙,她能听见看见常人察觉不到的东西,但这回太模糊了,是她听错了吗?
“不是人,难道是妖精魑魅?你给我过来,别想藉机跑开。”须尽欢一伸臂,逮住衣衫不整的福气。
她一脸哀怨地想扳开环在腰上的手臂,但力气不如人。
“二爷,你不可以再摸我的小桃子,那是不对的。”
“叫我的名字。”小桃子?有意思。
“二爷……”她才一张口,小嘴儿就被封住了。
“重来。”他一舔唇,笑得狡猾。
“二……唔。”又被吻了。
“福气,我‘吃’得很愉快,你呢?”他的黑眸漾着丝丝流光,眸色冰融般泛着笑意。
“尽欢……”福气眼中噙着泪花,委曲求全。
他低头一咬雪颈,以舌轻舔。
“嗯!乖,我家福气最听话了。”
一次一口,总会把她从头到脚“吃”得干干净净,不留半根骨头。
“不行,你又欺负人了,乌大娘说过成亲后的夫妻才能盖着被子摸来摸去。”
福气捉住溜进衣里的大掌,很不满的将它抽出。
“那就成亲,我不是说了要娶你吗?”他说得轻松,仿佛与友人聊及今儿个天气真好似的稀松平常。
但能让性子冷的须尽欢动了成亲念头,在众人眼中的福气是有多么不可得的福分,竟能以婢女出身攀上高门。
若是依常理而言,得到这机会的女子该会欣喜若狂地感谢厚爱,洛阳美女君怜心都无法得此殊荣,她这万中选一的好运儿,哪有不点头的道理。
可惜福气不能接受,一张教人看了欢喜的小脸竟皱得像老婆子,弯弯柳眉现在倒八字横竖,头一回脸上出现凝重表情。
“二……尽欢,我不能嫁给你,你也不可以娶我,我们是不一样的。”
他是人,至多百寿,而她是福仙,寿与天齐,除非犯了天规,被打入六道轮回或遇天魔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