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糊里糊涂的,及正村民也不清楚,糊弄过就算了,现在她把人给点得清清楚楚,人家晓得她是裕亲王妃,以后便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楚了,可村民在,谨容又不能及驳,只能笑得满脸尴尬。不过,多数时间谨容还是待在王府里,她最喜欢同秦氏请教如何经营好一间铺子。
因此她终于见到李墨叔叔,第一次见到他,谨容完全无法想像当年他曾经是土匪头子。他一派斯文气息,说话彬彬有礼,比起许多才子更见风流,比较起来,姜成及更像土匪一些。
说到做生意,李墓口沫横飞,满而自信,谨容不只问,还拿纸笔把重要处给摘记下来,她问:“如果开间专卖药膳食补的铺子,会不会赚银子?”这个问题一提出,秦氏,李墨和谨容讨论得热热烈烈,欲罢不能。
简煜丰在旁观察,母亲自从回京再度当回王妃之后,虽是衣食无缺、养尊处优,日子过得比外头快活,但死水般的生活让她少了几分劲道,如今谨容加入,她仿佛又重新活过来似的。
为此,简煜丰不得不再对谨容感激一回。两天后,他送了她一匹通体洁白的好马,他说:“你哥哥没做的,我来做。”
这句话让谨容感激不己,抱着那匹马又拍又亲,他笑着玩笑一句,“你是不是抱错对象,花百两银子的是我,不是它。”
见她红着脸,他有几分故意,故意凑得她更近,看她要怎么表示,可谨容又不是被宠得不知礼法,无法无天的张钰荷,还真的没那个胆子。
她还没反应上呢,就让他一把抱进怀里,突然间就被人家这样搂过去了,是什么感觉呢?嗯,就是晕陶陶,乐乎乎的,整个人像踩在云里似的,没有半点真实感。
这天,谨容收到哥哥的信,她雀跃万分,打开信一读再读,连续读过五遍才把信纸压在胸前,深吸气。
“这么开心,你哥哥信里写什么?”
简煜丰进屋,手里端着一碗滴药,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劲,照理说喝那么久的药,她身上的毒早该除尽了,可似乎状况停滞在某一点,而她最近脉象益发古怪。
“哥哥说爹娘的身子很好,哥哥的官做得越来越有模有样,说不定日后回京述职会收到万民伞,以表彰其清廉,哥哥在信里问你可不可以用三万两再把济民堂和桃花村的药田给买回来,哥哥说那是我的心血,想为我取回来。”
他把药往前一推,她举起碗豪气干云地喝下了。
“他想得美,如今济民堂己经扩张成十七间,而桃花村的药田规摸也大了不只一倍,是傻瓜才会同意这桩买卖。”他扬眉,满脸的得意。
他确实很有手腕,不像那些半点俗务都不通的文官,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届然能将济民堂经营成这番摸样,谨容承认便是自己也办不到。
“放心,哥哥只是说说,我没同意。”
“所以呢?你打算……”
“何家根基不稳,若有银两最好是购买庄子良田,何况哥哥早晚要成亲的,总不能委屈嫂子住在衙门后头的小院子里。”爹娘是打年轻时便吃惯苦头的,还可以忍受,但若因此让嫂子看轻夫家,那可不行。
“刘阁老松口了?他己经同意让嫡亲孙女嫁进何家大门?”简煜丰笑问。
“刘阁老?他想与我家结亲?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居然消息比我还灵通。”
他莞尔。“你的事,我向来上心。”
她愣住,反覆咀嚼他吐出来的八个字。
为什么上心?因为他仍想为疗毒一事赎罪?因为她是他的师妹?因为她摇身一变成为郡主?还是因为……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分成几办,细细分解。
见她满眼困惑,他又笑,“别瞎琢磨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她是个聪明通透的女子,没道理不明白“字面上的意思”,只是……怎么可能?她不是苍鹰,子掠夺并无半分兴趣,即便心喜也会忖度时肩,明白道理。她比谁都清楚,他不是她要得起的男子,何况,他心里只住着另一个女子。“想不透?我以为师傅的关门徙弟有多庹害,原来不过尔尔。”他戳戳她的小脑袋。
见她还是满脸的怀疑,他真想掐上她的脸,哪有这么钝的女子,不是听说这种事女子都敏感得很,起个话头,她们就能接出满篇锦绣文章的吗?
“想什么?从你进侯府,我哪天没把你的事摆在第一位。”他说出几分火气,便是单纯的钰荷看见青竹时,都能猜出他的心思,她居然还不懂?他错了,她不只是葫芦,还是个傻葫芦。
“我以为你喜欢惠华郡主。”
“钰荷和许莘两情相悦,你让我凑上去做什么?”
“你是因为无法插足,所以决定退而求其次?”这话更让人恼火,他口气凶恶了,冷声道:“你认为自己是其次?”
“我当然不是。”
“所以啰,什么退而求其次?其次在哪里?”她没被他绕晕,理直气壮道:“所以我不会接受你啊。”什么?他被……拒绝了?!
简煜丰发誓,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睁得这么大过,钰荷看不上他,他认了,因为她本就当他是哥哥,现在连谨容也看不上他?
许莘的假情假意可以哄她上花轿,他的真心真意却不被接受,他当真比许莘差那么多?
怒火妒火上心头,他一甩袖,直往外头走,却与迎面而来的青竹差点儿揸满怀。
青竹站住,定了定神道:“王爷、郡主,夫人让人回府报讯,说是淑妃娘娘不好了,让两位赶紧进宫。”
他们互视一眼,怎么会不好了,上个月谨容才进宫替淑妃娘娘把过脉,那时,脉象平稳,母子均安,怎么才几天工夫便不好了?
顾不得生气,两人相视一眼,往外头奔去。
淑妃的脉象果然不好,有中毒迹象。
淑妃以为嗜睡、疲惫,食不下咽是孕妇都会有的症状,并没有太在意,便是宫里有经验的嬷嬷也主张让她休息即可,直到秦氏进宫才发觉她憔悴得有些过分,而几成天睡觉的孕妇怎么会眼睛底下有着淡淡的墨晕。
第十二章 七线蛊毒未解(2)
一进宫,简煜丰让人先封了慈禧宫,把宫里上上下下全搜过一遍,却搜不出半点蛛丝马迹,谨容谨慎,更是把淑妃吃的,穿的,戴的,檫的东西全验过一遍。
简煜丰看一眼谨容,谨容回看他,好半响,他才低声道:“能下这种毒,绝不是泛泛之辈。”这毒太高明,若非秦氏经常进宫,太了解自己的亲妹妹,或许观察不到这些微小细节。
“只要宫女再漫不经心些,最迟一月,最快半个月,娘娘肚里的孩子就保不了。”
淑妃拧起眉目,低言,“真是歹毒的心肠,如今前头的皇子己经有好几个,何苦看不惯我肚子里这块肉?”如今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何况这孩子年纪与前面的兄长相差这么多,根本不可能参与争权夺位。
秦氏摇头,她想得深。“老来得子,皇上这般看重,日后若是孩子得了皇上的宠,经常往来慈禧宫,岂不是对三皇子,五皇子更有利?”
淑妃不是那些不得宠的殡妃、美人,她是能够将孩子养在自己膝下的妃子,加之皇帝年纪大了,对小孩子更多几分慈爱心,这时淑妃怀了孕,定会对某些人产生灭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