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影响力?
让我在此时此刻,竟还受你发际的气息,深深迷惑?!
有任何意义?
让我浑身叫嚣着,想要你?!
勾陈克制不住自己,他的身体背叛了他,向她投诚。
为她,火烫紧绷。
他明明很恨她,为何还对她拥有渴望?
颈上的钳制一松,新鲜气息大量灌入肺叶,曦月急促喘息着,下一瞬间,嘴又被堵上。
勾陈吻住了她。
狠狠地、横蛮地,进占她口中每一寸。
咬破花瓣般的唇,卷吮丁香小舌,用着吞噬的力量、兽的狂野,侵略她。
“就算我这样吻你,也不代表喜爱——”
唇舌交缠间,他只轻吐了这几句,说给她听,更说给自己听。
言毕,又再度秘密封缄,吻得更深。
她被带离了门板,压制在床上。
红利的指甲轻易撕开她的衣裳,迅速剥除一身束缚。
肌肤暴露在寒意之中,泛起小小疙瘩,随即是热且急迫的唇,带着尖凸的牙烙上来,吻去冷意。
“就算拥抱,也只是我正好想有个女人抱,无关情爱,纯粹欲望,因为今夜月圆……不是非你不可。”
床笫间,没有甜言蜜语,有的,是冰冷的切割。
你不是狐吗?
怎会像只狼,一遇月圆便失控?
她竟还有……想调侃的好心情。
耳边,听他反复说,再三强调——你什么都不是,这不是爱,我不爱你,我厌恶你,我对谁皆可以伸手拥抱,你只是恰巧方便……
她仍是为他发烫,煨出一身粉艳,妖娆尽现。
没关系的……
她轻轻地,在心里说。
不爱我、厌恶我,对我已无半分眷怜,真的,没关系的。
只是月圆前的拥抱、只是欲望的纾解、只是某人的代替……
对我而言,就是老天的恩赐。
还能被你抱着,我,无比感激……
曦月伸出手,抚摸他的发丝,指尖才触碰着了,立即遭到挥开。
他不允许她碰他,却将她碰德彻彻底底。
手掌抚编柔嫩的肤,力道虽重,掐陷在柔软之间,细腻的触感像丝,由纸张间拟滑开来。
摸起来异世如此舒服,吻进嘴里,又是怎生的滋味?
他毫不迟疑,张开嘴将其尝入。
白晰娇躯间,处处留下痕迹。
咂着细腻的肤,咬着浅碧色的脉络,攫入掌心的是女孩浑圆的丰盈,雪嫩、软绵,轻轻一碰,便微微颤动。
故意地,勾陈语带嘲讽,吻志她发鬓,低吐热息,字字似寒如冰:“被我这妖物碰,你不嫌脏?”
为她好久好久以前,那句“你把我弄得好脏”,耿耿于怀。
曦月的回答,是不顾再遭他挥开的可能,双手圈向他的颈。
唇贴送上去吻他,吻住所有指控。
怯怯缠着他,吸吮他的舌,以为他会嫌恶避开,未料他的反应,是还以更重、更贪婪的侵入,吻得她舌根发痛、双唇微麻。
勾陈的红眸在覆上一层薄炙,火般的色泽,加倍浓烈、烫人。
她倒映在热红瞳心间,如火焚身,烧出双腮艳丽。
即便曾被勾陈拥抱过,那具初识人事的身体,早已成灰,勾陈伫留的痕迹,随其入土,遥远得……不复记忆。
她这世的身躯,是生涩的、是稚嫩的,不曾被谁吻过、爱过。
“看来……你真的改变很多,在一只妖的碰触下,还这般有感觉。”
他存心戏嘲,露出墨红色狐耳,挠动几下,等着听她惊恐尖叫——
她眯眸如丝,菱唇微开,吁吐着浅吟。
没有他想听的惊叫。
他似极了不悦的顽童,倔强不甘,又唤出一条狐尾,在身后扫动,张扬。
“勾陈……”
她轻轻喊,一点也不怕。
相碰他,手腕却遭他钳握左右,感觉锐长狐爪深陷肤间,还来不及呼疼,更鸷猛的痛,比起狐爪,侵占得加倍深。
毫不留情,他撕裂了她的娇涩,再一次教会她,雄与雌,最深切、最强烈的纠缠。
她忘了要呼吸,浑身紧绷,微弱颤栗,几乎难以承受他。
因为缺少了情爱,才会……这么疼吗?
她已不是很有记忆,第一次被他拥抱,也经历如此痛楚吗?
她只记得,那时,他好温柔,情话绵绵,甜吻不断,诱哄她、怜爱她……
今日,什么都没有。
没有情话,没有甜吻。
没有爱。
对他而言,只是交媾,图求个痛快。
她却视其神圣,无所保留,以身为贡品,奉献给他。
我爱你……
无法说出口的话,在她心中呐喊,用着想落泪的嗓。
不想,也不愿遭他践踏,她的声音全往内心藏。
勾陈,我爱你……
小手攀上他的肩,这一次没有被挥离,他迷眩在她温暖体内,追逐欢愉,享受快意,无暇留心其他。
当她凑唇上来,吻他泛着薄汗的额际,他本能紧追,衔吮着,交缠着,恣意深尝。
他越是柔顺,他越是猛烈,尽情榨取,并不因而收敛、仁慈。
是她太甜、太美,引诱他发狂一般,一再占领,贪得无厌。
是她的错!
不是他太沉迷!
垂落的红发披覆在两人身上,蜿蜒至凌乱床褥上,随着激烈的进犯,带动波波发浪,久久不曾止歇。
发如火,在彼此身躯,燃烧。
直至殆尽,由悦乐之极的顶端,飘然降下。
喘息方休,所有的炙热逐渐平息。
曦月睁着眼,未睡。
好倦,可是不能任凭意识混沌。
她慢慢坐起,一旁的勾陈侧偏着颜,呼吸匀平。
连睡下,都不愿面向她。
腿间羞人的痛,远远不及……这项小小发现,来得更疼。
悄声下床,拾衣披上,被撕裂的襟口勉强能遮,以腰带系上,不至于春光外泄。
她轻轻打开房门,光丝透入,同时带进一丝眩然,她眯起眼,缓慢地适应着日芒。
看见门外的早膳托盘,她低喃:“都冷掉了……再给他换上一份吧。”
弯身端起托盘,走回厨房。
大葵小葵躺在园子里晒日光,瞟见她走来,叽叽喳喳围上前。
“你怎去了那么久?一口都没吃呀?”大葵看着托盘,完好如初。
“主人骂你了吗?还是……打你了?”小葵见她双眼红红的。
曦月摇头,给了一抹笑。
“我重新替他弄一点热食。”算算时辰,差不多也该午膳了。
“何必自讨没趣呀?主人若饿,自会叫我们准备嘛。”大葵撅嘴。
“他不擅照顾自己,你们两位要多费心,千万别由着他饿。”曦月叮嘱,也是请求。“以后多关怀他,照料他,拜托你们了。”
“你干嘛说得像你不会待在这儿一样?照料主子,你也有一份呀!”小葵听出一些些不对劲。
“我今日就离开。”
曦月说着,脚步继续挪移,目标自然是厨房。
闻言,大小葵愕然相视,立刻跟上她,一左一右忙问:
“主人赶你出家门?!叫你别去讨骂,你看看,主人发怒了!”
“我们去向主人求情,求他别赶你走呀……”小葵快哭了。
“是我自己要走的,不关他的事,你们别去求情。”
万一大小葵因她受牵连,她会过意不去。
“你为什么要走?”
“对呀,为什么为什么?”
“总是要走,只是提前几日,差不多的。”她明明也很想哭,却需先安慰两只花妖,因为他们的脸上已经挂满露珠。
“小葵舍不得你,舍不得你的果酥……”
结果只舍不得吃的吗?曦月失笑。
“我会做完好多果酥再走。”她担保。
小葵果然单纯,马上笑逐颜开。
“大葵也舍不得你,舍不得你的蜜酿!”
“好,蜜酿,我同样做完了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