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想办法离开一下。”希安笑了,解决了事情,心情轻松不少。
希平正色问,“安儿,你留在朱君宇身旁没危险吧?”
“不会,我改扮得远么丑,别人怎么会对我有兴趣?朱君宇只是可怜我,才会留我在他身边。”希安将事情经过说明一番,让希平放心。
“那你快回去向朱君宇说一声,我在这里等你。天要黑了,我们要快点赶回天诚庄。”
希安点头,下车走回红楼。
她慢慢踱回阁楼,脑中不停思索该如何启口;终于,她想到了一个好理由。
进了房间,她对正在看书的朱君宇说,“公子,我姑母托人转告我,说有事要我去她那儿一晚;我可以回去一趟吗?”
朱君宇笑笑,“当然可以。既然有事,你就回去吧,明天再回来。”
希安也笑了,“谢谢公子。”
第一次看到丑儿的笑容,朱君宇竟有点怔忡。他愣了一会儿,又说道,“你亲戚对你也不顶好,叫你回去怕也会留难你,这银两你拿去给他们吧,这样他们会对你客气些。”他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交给希安。
希安收下银子,心里着实感动。她实在不愿意欺骗朱君宇,但现在她已骑虎难下了。
☆ ☆ ☆
用晚膳时,希安心不在焉的扒着饭,凌仙看在眼里,不禁问着,“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了麻烦?”
凌仙话才说完,正在喝汤的希平,顿时咳了起来,他边咳边道,“对…不……起,我……喝汤喝……得太急了。”
凌仙不放心的放下碗筷,“你们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了?一个精神恍惚,一个心浮气躁,真教人担心!”
“娘娘,我们没有事的,您放心。”希安忙安慰母亲,希平也在一旁猛点头。
希安接着又说,“爹爹、娘娘,我想到莲池住几天,去年种的莲花应该已经开花了,我去帮帮福伯的忙。”
“好呀,今年还没去过莲池呢,我们一起去赏莲。”凌仙微笑点头。
希安忙阻止,“不,娘娘,我先去照顾,等莲花盛开时,爹爹娘娘再一同来观赏。况且,天诚庄与飞龙堡合作的事还不明确,大家都很忙,安儿一个人先去就可以了。”
龙业生安慰地笑笑,“难得安儿会为我们着想,这么懂事。”
凌仙还是有些犹豫。
“我只是离开几天,大家别那么舍不得!”希安顽皮地眨眨眼。
“你这丫头,你爹才说你懂事,又说傻话了。”凌仙笑着轻斥,决定顺从女儿的意见。
希安扮个鬼脸把众人都逗笑了,大伙又继续用膳。
稍后回到房里,希安对帮她梳头的丫鬟小青道,“小青,你拿两、三套你的旧衣服给我。”
小青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回房拿了三套衣服。
“小姐,衣服拿来了。”她忍不住好奇的问,“小姐,你要奴婢的衣服做什么?”
希安神秘地一笑,“我自有用途。你向帐房说一声,添三套新衣服。”
小青听了很是高兴。“谢谢小姐。”
第二天一早,希平就驾车送希安出门。在希平千嘱咐万交代之下,希安又变成丑儿回到了红楼。
第四章
回到红楼朱君宇住处内的小房间,希安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用品,想到自己从现在起就是丑儿,要过全新的生活,就感到新鲜有趣。她收拾好东西,就端着一盆水到朱君宇房里。
朱君宇从不让红楼里的姑娘伺候他的起居,平时都是随从王统服侍他;今天一早起床,就见丑儿端着水在旁伺候他,这让他觉得很是奇特。
用完早膳后,朱君宇就出去了,希安则留在房里打扫。看著书桌上的书册,和他所写的字句文章,可知朱君宇颇富才识,他能统御北方商场绝非侥幸;天诚庄和飞龙堡合作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现在就看他如何决定了。
希安兴致一起,在书桌前坐下来,从纸上画出朱君宇的模样。他长相英挺,有着北方人的粗犷豪迈,高大的身形更具有王者之风。他对旁人总是冷冰冰,一副拒人于千里外的模样,但对她倒是挺温和的,因此她为画中人画上了笑脸。
一会儿工夫,希安已将这张人像画好。这张画鲜活的呈现了朱君宇独特的气质,希安看了,也满意的点头。
收好了画具,接下来她要做什么呢?金红楼这种地方,她没有兴趣到处闲逛,那就擦东西吧!
在天诚庄,她常看管家指挥仆人清理擦拭器具物品,于是她依样画葫芦,打了一盆水,爬到窗台上,慢慢擦着窗子。阁楼距离地面约有三丈高,但对练武之人来说,这种高度根本不算什么。擦拭完毕,她坐在窗沿上,小脚荡在外面,凉风阵阵,真舒服。
“你在做什么?”她身后蓦然响起一声怒吼。
希安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一滑,手连忙扶好。她回头看着怒气腾腾的朱君宇,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在擦窗子啊!”
“谁让你做这工作的?快下来!”朱君宇看见丑儿一半身子都悬在窗外,又急又气的命令着。
“好。”希安顺从的转身,准备跳下。
“你别动!”朱君宇皱着眉,上前双手扶着地的腰,抱她下来。
双脚着地后,希安才出声道,“公子不必担心,丑儿自个儿会下来。”
朱君宇神色不悦的坐在椅子上,冷声问,“你怎么会爬上去擦窗子?”
“这是丫鬟应该做的事呀!”希安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难道她做错了?
“你只要伺候我就行了,这些粗重工作不用你动手,我会教别人做。”朱君宇依然一脸的怒色。
“那公子不在时,丑儿要做什么?总不能闲着没事做,嬷嬷知道会责怪我的。”希安有趣的看着朱君宇,想不到他这么关心自己。
朱君宇有些烦躁的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没有危险就行了!”他的生活起居向来不让女人插手,自然不清楚丫鬟要做什么事;他觉得自己好似揽了一个麻烦在身上,却又不忍心放下她不管。
希安不禁轻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充满房内。“公子,我是第一次当主子的贴身丫鬟,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
她的笑声悦耳动听,朱君宇的火气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本想说些什么,视线却被桌上的画像吸引,遂拿起来仔细观看。“这是你画的?”
希安点头,“不错,画得如何?”
朱君宇见她坦承不讳,并无一般时下女子的故作害羞,心中对丑儿更是欣赏。
但见画中的人笑意盎然、温文儒雅,他摸摸自己的脸,看着丑儿问,“我给人是这种感觉吗?”他若真如她所画的那般温和,道上的人就不会称他为“玉面阎罗”了。
希安摇摇头,“公子对人总是冷冷淡淡,让人觉得难以亲近;但是对丑儿又亲切和善,像是画里的人般。丑儿知道公子其实是个‘面恶心善’的人!”她夸张的做了结论。
她的解释让朱君宇放声大笑。那些曾跟他接触过的人,若听到这种说词,一定会惊讶得合不拢嘴。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摇着头道,“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在旁人的眼中,我只是个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比一个强盗好不到哪里去。”
“别人的想法与我无关,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希安不在意地答,她一向执着于自己的观念,不会轻易受旁人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