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妃小产,性命差点不保,而失去的孩子也是他的,那孩子是他的龙种,但是他竟还能这般冷静,语气无动于衷?
“玫瑰姑娘。”冶冷逍走后,宝惜过来了。
她赶忙收回征仲的思绪。“对不起,可以进去了是吗?”她以为宝惜是来领她进去的。
宝惜露出歉意的表信,摇了摇头。“对不住,玲妃娘娘原本是想与称锐话的,但体力实在不支,娘娘!先回去,改口再说。”
“娘娘休息要紧,那我先走了。”不好打搅,玫瑰离开储月宫。
“你上哪去了?”
回到玉兔宫前,玫瑰遇见刚由里头走出来的冶冷逍。
她讶异他才刚离开储月宫,怎么又转回她这里了?
“奴婢……”
“黄德,孤的大氅昵?”见她在寒风落雪中站立,身上仅有棉袄,便开口让黄德先将他的大氅拿来。
“来了。”黄德立刻呈上绣有飞龙盘的明黄氅衣。
他接过后亲自为她披上,细心的为她系上颈口的带子。
见他为自己系带的动作,她的心悸动起来,这人低沉又孤傲,温暖又冰冷,有时可以待人温柔似水,有时又见他阴寒残酷,说实在的,虽然他待她柔情万千,但见到他对险险失去性命的玲妃那般的态度后,她根本看不清他,也难懂他。
他到底是个有情还是无情的人?
他说自己绝情但可以专情,但绝情至斯的人,能专情多久?
想玲妃也一真受他宠爱,才能成为后宫地位最高的女子,但不慎失了孩子后,他的表现却让人心寒。
最是无情帝王家……身在宫中,她得谨记啊!
“想什么发呆昵?”见她神情恍惚,他牵着她冰冷的手问。
“奴婢……”她凝视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别说了,你由外头回来,连碧玉也不知你去哪,孤正要去寻你,不过你己回来就好,孤有话对你说。”他朝她露出温柔的笑,眼神充满关爱。
“王上还想对奴婢说什么?”
察觉她语气的防备,他蹙了眉,“进殿里说吧。”
“夜已深,王上若不累,不如再回玲妃娘娘那里,她刚小产,身子羸弱,若您能陪她,定能消除她心中的不安与痛苦。”她说。
他的手渐渐松开她的,嘴角缓缓弯起一道弧度。“你去储月宫了?”
“去了。”她诚实以对。
“见到玲妃了?”
“没有,她正虚弱,无力见奴婢。”
“嗯,孤明白了。”
“那您要再回去玲妃娘娘那儿瞧瞧吗?”她只要想起玲妃求他留下的颤抖语气,她就为玲妃感到悲妻。
玲妃那样遇婉柔顺的人,遇到如此不幸,但良人却不肯多为她停留片刻,那是何等的伤心啊!
而她也不懂,面对这样靡弱相求的人,怎会有人不心疼?他如何还能无墨碍的转身离去?
他笑容变得令人心惊。“黄德。”
“奴才在!”
“去准备准备,今晚孤要夜宿玉兔宫。”
“什么?!”她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去储月宫,反而要夜宿王兔宫?这是这什么用意?!
第6章(1)
王兔宫的床边四周挂起锦绣华丽的帐幕,床前垂下夺目的珠串,冶冷逍躺在其上,双目炯炯的望着床外局促站着的玫瑰。
“您真不回上弦宫?”她白着脸问。
“你说呢?”他黑眸在珠光下闪烁,熠折生辉。
她咽了口口水。“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强迫您去玲妃娘娘那里,您与娘娘的事不是奴婢能过问的,一切都是奴婢不知轻重的造次。”为求“平安”她改弦易辙,希望这么说能让他离开她的床。
“知道就好,以后别多事了。”
“是,那您是否能移驾回上弦……”
“上床来吧!”
“嘎?”
“怎么,怕孤吃了你吗?”
“说实话,怕……”
他俊眸轻眯。“怕是对的,孤确实想这么做。”
“啊?!”她吓得赶紧往后退去。
“看来你真的很怕啊!”他冷笑,眼里有一团大掐了。“你听好,孤这人不喜欢勉强人,你若乖乖上来,孤能忍着不碰你,淌若你不信邪,那孤一怒起来,可就顾不得原则了!”
玫瑰一阵抽气后,立刻踢落了自己的绣花包鞋爬上床,但死死挤在墙角边上,就怕碰着他一点点的衣角。
“你可真受教,这一吓就愿意上床了。”他唇边笑容徐徐绽放,着实令人不寒而栗。“不过,人人都希望孤临幸,你倒不一样,将孤当成豺狼虎豹般避之唯恐不及。”
“王上说笑了,谁敢当您是豺狼虎豹,只是奴婢不习惯与人睡,所以有些紧张。”不敢得罪他,她敷行的锐。
“紧张也是自然,孤可以体惊,但也得适可而止,你这身子抖得床梁都要垮了!”
她眼珠子发真的往床梁瞧去,是晃的,但晃的不是床梁,而是她自己的身子,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身子发出喀喀的声响。
她真的抖得很厉害,可是能怎么办呢?她控制不住啊!
“奴……奴婢大概是冷。”她又找了理由开脱。
“冷?”冶冷逍邪气一笑。“那孤有办法。”他伸手将她的身子抱进杯里,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一股男子的气息立刻包围住她。
这下,玫瑰不抖了,因为她已僵成木棒。
他哼笑,“你若不冷了,孤白会放开,不过孤抱着你,也只是想与你好好说上话罢了。”
她咬了咬唇,木棒就木棒吧,干脆装死不动。
他嗜笑,“玲妃失子,你怪孤没能好好安慰是吗?”他将她抱得密实,下颚还经经顶着她的头,主动提起此事。
“那也是您的孩子,您不伤心吗?”既然他自己愿意说起,她索性就问。
“不伤心。”他竟说。
她蓦然心一紧,无法置信他竟狠心的说出这种话。
“孤知道,你又要说孤实在狠心,不配为人父,可孤只能说,孤再怎么狠心也狠不过玲妃。”他话有玄机。
她愕然不解,“娘娘失子伤心欲绝,您这话……”
“她真伤心吗?孤不清楚,可孤自己的确不伤心,因为,那孩子不是孤的!”
她闻言整个身子一理,“玲妃娘娘是您的宠妃,不是您的孩子会是谁的?!”这太伤人了!玲妃娘娘若听见这话,岂不是要自请白绫自缢?她为李玲抱不平,忍无可忍的怒视他。
他阴鸳地笑了笑。“你终于敢真视孤了,可借这眼神不娇媚,还大胆带着杀气,玫儿,学问孤可请孔景泰教你,可这做女人的事,可得孤自己来。”
“什么?”她皱眉不明白其意。
“这是告诉你,以后不许这么大眼瞪着孤--”他悴不及防的吻住她的慢唇。
玫瑰大惊,想推开他,但身子被他抱得牢牢的,她动弹不得,只能任他在她唇上放肆。
他是个要气又任傲的人,他的吻自然也是狂妄侵略的,在她措手不及下,他已摆取了她口中的芬清,尝遍了她唇齿间所有的香甜。
她被吻得颤栗,脑子也已无法思考,只剩本能的呼吸,不晓得他的吻竟能让她如此震撼,心如此激跳,她不知自己怎么了,几乎陷入他的爱情泥召里,爬也爬不出来。
终于,冶冷逍放开了她,让她烫人的脸庞熨在他的胸膛上大口喘息,她只觉得身体好热好热,心跳好快好快,什么滋味她懵懂未明。
而他的气息也极度不稳,厚实的胸膛内似有巨大的浪涛翻涌,他也在努力平息心中的波涛。
他楼着她,阖上眼,就是这种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