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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她一时激动,脱口而出,“她只是个长乐楼的舞妓。”

  其实她绝无轻视亦曾为舞妓的他母亲,只是急了、气了、头昏了,口不择言,话才出口,便后悔了,不料已来不及,正想向他致歉,却见他冷冷一笑——“你忘了我娘也是个舞妓吗?”

  “我、我不是……”

  “舞妓所生的人跟舞妓成亲不正适合?”他那一双为了隐藏内心深处的挫折及受伤而更加锐利冷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倒抽了一口气,“傅天抒,我只是……”

  “成全我们吧。”他说。

  她一怔,一时有点迷糊了,不懂要成全什么?须臾,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自己成全他跟花散舞,看来似乎打算将花散舞娶进门?

  “我跟她两情相悦,你何苦拆散我们?”

  她拆散他们?他搞错了吧!跟他有婚约的是她,花散舞才是那个拆散他们的人。“我是你的未婚妻,她只是那个介入我们的多余之人。”

  “多余的是你。”他一脸淡漠的说:“聪明如你,居然连这个都不明白。”



  她才是多余之人?不,她自出娘胎便注定是他的妻子,她名正言顺,绝对不是多余之人。

  她不会放手、不会退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嫁他,她相信自己迟早会感动他,他也迟早会爱上她的!

  目光一凝,她态度坚定地说:“姚家绝不毁婚。”

  对她的回答,傅天抒不感意外,在他眼里,姚大小姐就是个好胜的女人,她只是赌气不想输。

  他低哼一记,语气中带看令人莫名感到畏寒的警告,“如此执迷不悟,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说罢,他拂袖而去。

  望看他那仿佛一座冰山般的背影,她竟在这温暖时节打起哆嗦。

  第2章(1)

  “如此执迷不悟,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

  此话言犹在耳,岁月却已悠悠过去数年。

  姚沐月十七岁那年嫁进傅家,至今已近五个年头,她果然为当初的执迷不悟付出了代价。

  傅天抒成亲后,便替花散舞赎了身,而花散舞虽非侧室身分,却能堂而皇之的住进傅家大宅一这时,姚沐月才知道,为花散舞赎身竟是傅天抒答应迎娶她的条件,所以傅家长辈们也都默认了这件事。

  反观她,与他成亲后,便住进了傅家大宅深处的厢房,且傅天抒从未来过此处,偌大的院落除了她,就只有陪嫁的丫蓑翠竹。

  她倔强,不愿求他一记顾盼,只敢在午夜梦回、夜深人静时伤心落泪,而这院落就像是囚禁她身心灵的牢笼,她逃不了,只能消极的待下。

  偏偏这座牢是她自己要的、是她铁了心要的,怨不了谁也怪不了谁,更不能向谁哭诉,尤其是娘家的双亲。

  但毕竟同在丽水城里,她在傅家的处境终究还是传进她爹娘耳中,爹娘怜她,要她请求傅天抒给予一封休书,放她自由,可她不愿,她,太好强了。

  三月春暖,绿拿如菌,正是百花齐放、共宅紫嫣红的时节,然明明是春暖花开之时,她寒冷的心却怎么都暖不了。

  她镇日在廊下看着从娘家带来的书,那些书已被她从头至尾不知看了多少遍,只为消磨这寂寞又痛苦的时光。

  “小姐,”翠竹送来午膳,“该用膳了,先把书搁下吧。”

  姚沐月将书搁在一旁,先喝了几口茶,看着面前的午膳,其实并无胃口。

  虽然同在一座宅子里,但距离她上次看到傅天抒,却已是十多天前的事一那天她想回娘家一趟,在出门的时候巧遇刚带着花散舞返家的他,他们没有交谈,他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多年前,她一心以为一切会改变,她以为人心肉做,他总有一天会怜悯她、亲近她、接受她,没想到郎心似铁,全然不爱怜她。

  “翠竹,”她幽幽道:“你说,我是不是很悲惨?”

  跟在姚沐月身边多年,翠竹是最知道她处境及心情的人,看着自家小姐在傅家如此度日,她真的很为小姐不值。

  “小姐,你何不让姑爷给你写封休书呢?”翠竹红着眼眶,“就算是出家为尼,都好过你现在这样……”

  姚沐月凄然一笑,“你说得一点都没错,只是若我真这么做,那么我就输了。”

  翠竹不解地问:“输?小姐何出此言?”

  “在我未嫁入傅家之前,他曾对我说过,我终有一天要为嫁给他的这个决定付出代价,终有一天要后悔。”她望向院子里那株形单影只、犹如她身影般的梧桐树。“要是我受不了了、逃了,那么我便应了他的话,便输给了他,输给了那个女人。”

  “小姐,你何必这么委曲自己?”翠竹不解她何以如此执着。

  “是啊,你何必这么委曲自己?”突然,一道女人的声音扬起。

  主仆二人一震,循看声音看去,只见早已换上新添的华美春装的花散舞正站在梧桐树后。

  因为被人娇宠着、疼爱着,花散舞看来更显娇媚动人、艳光四射。

  她走近姚沐月,唇角虽悬着笑,眸光却如刃,“十几日不见,沐月小姐的气色好像又差了些……”

  花散舞在傅家虽没名没分,但因为得到傅天抒独宠,反倒能享有少奶奶的生活及待遇,而傅家大宅里的奴女刻卜役们,也都会讨好的喊她一声“舞少夫人”。

  “是什么风把花姑娘吹来的?”姚沐月冷冷的看着她。

  她并非歧视花散舞是舞妓出身,才会如此冷淡待她,毕竟她的婆婆香月夫人亦是舞妓出身,但香月夫人生性低调、生活简仆,不似花散舞铺张浮夸、豪奢度日,让人打从心里无法尊敬。

  不过这花散舞倒很会作戏,在傅天抒面前,她千娇百媚、温柔婉约,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却处处尖酸刻薄,对下人颐指气使,十分嚣张。

  这是她多次亲眼所见,绝无冤枉。

  “没什么,只是天抒他外出办货,三天后才会回来,我开来无事,便来这儿看看你的……”花散舞唇角一勾,得意又恶意的笑看,“倒媚样。”

  闻言,翠竹十分气愤,“你没名没分,凭什么对我家小姐说这种话?”

  花散舞怒目一瞪,“你不过是个卑贱的丫头,竟敢这么跟我说话?”说罢,她扬起手来就想掌捆翠竹。

  见状,姚沐月一个箭步上前,神情冷肃的直视着她。“你敢?”

  花散舞的手停在半空,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须与,她放下了手,冷冷的一笑,语带警告,“我现在当然是不敢,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从现在的位置拉下来。”

  “我的位置?”姚沐月一副泰然自若,“这位置是我的,我会坐稳它,一辈子。”

  “你别得意得太早。”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你。”她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地说:“显晦有定时,成败有定命,眼前你看似风光,但往后是福是祸、是得是失,还不知道。”

  “读了一点书就跟我咬文嚼字是吗?”花散舞冷哼一记,“等看瞧,待天抒回来,我便要他休了你”说罢,她转过身子,似阵风般的离去。

  翠竹气呼呼地,“真是晦气,我去拿把盐巴来驱驱邪气”

  “浪费。”姚沐月敛眉笑叹,“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她实在是太嚣张了。”

  “翠竹,”姚沐月略带忧色的看着她,“花散舞不是你惹得起的人,以后远远的看见她就得躲开,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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