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异样,花散舞用那狐媚的眼睛望着他,“怎么?铺子里有心烦的事?”
他看着她,还是沉默。
她又抱住他,将那胸脯猛往他身上紧贴看。“天抒,别烦,不如让我给你解解闷吧?”
自白山回来之后,他已好几个月不曾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甚至也不回这别院休息了,她顿时觉得自己像极了等不到皇帝临幸的深宫怨妇般。
“天抒,你摸摸……”她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微微敞开的衣襟里放,“我的心跳得厉害。”
傅天抒将手抽回,但没推开她,而是将手伸进自己的袖口,取出那支凤头金簪。
“你认得这东西吗?”他将凤头金簪往她眼前一亮。
第9章(2)
看见那支被她卖到万宝楼的凤头金簪竟在他手中,她吓得松开了手,连连退后了三步。
“天……天抒?”她难掩惊恐的看着那支金簪,不自觉的发起抖来。
“你没想到会再看见这支金簪吧?”他冷然笑视着她,“这支金瞥是我爹送给我娘的订情之物,是她最珍视的一件首饰,你拿它换了多少银两?”
“我……我……”一直以来她刻意不将窃得的物品留在身边,就是担心人赃俱获,难以脱身,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卖掉的金簪竟出现在他手里。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拿到这金簪?
“我真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来。”他失望又懊恼的看着她,“我怜你,是真心想给你安稳日子过,可你谋的却是这个?”
“天抒,你听我说……”她挂上去,想讨饶乞怜。
他浓眉一纠,怒视着她,“别碰我。”
她收回手,苦求着,“天抒,你原谅我,我、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傻事,我再也不敢了。”
“一时?”他不以为然的冷哼一记,“除了我娘的凤头金簪,你还偷了库房的各式收藏交付给长乐楼的小厮变卖,这是一时?”
眼见东窗事发,再也隐瞒不了、狡辩不了,花散舞只能跪地求晓。
“花散舞,是你负我,不是我亏待了你。”他长叹一声,“念在旧情,我不告官逮你,你变卖所得,我也不追讨,我只要你……”他目光一凝,如刃般的直射向她,“立刻离开傅家。”
闻言,她惊呼一声,瘫坐在地。
“不!不,你……你不能赶我走……”她猛摇着头,又惊、又气、又急地求饶,“你赎了我,我是你的人了,我……我不要走……”
“花散舞。”他沉声一喝,怒视着她,“别逼我做绝了。”
迎上他那盛怒的、仿佛窜燃着火焰般的双眼,花散舞浑身颤抖。“你、你……我知道了,你是变了心,你已经爱上姚沐月了,对不对?”
“这跟沐月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眉心一沉,“是我终于清醒了,我终于肯面对摆在眼前的事实。”
“你……”
“走吧。”他一脸漠然,“带着你要的钱财离开傅家吧。”说罢,他转身便走,走到门口,他像是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
花散舞以为他改变心意,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他回身淡漠的看着她,“把你的嫁衣也带走吧。”话落,他迈开大步离去。
花散舞坐在地上,泪流不止,可她脸上没有一丝懊悔歉疚,有的只是仇恨跟愤懑。
“姚沐月,都是你都是你……”她咬牙切齿的说着,眼底道出同归于尽的决心。
傅天抒亲自来了一趟姚家大宅,说是要还姚沐月赎回凤头金簪的钱,可是她没见他,她已打定主意也铁了心的不见他、不与他再有任何瓜葛。
没两天,花散舞离开傅家的消息传来,令她惊疑不已。
花散舞为何离开傅家,没有人知道其中原因,只知道她带着几口箱子,搬回了长乐楼。
外头众说纷纭,有人说她与傅家长辈不合,自动求去,也有人说是傅天抒对她生厌,将她驱赶出门。
花散舞绝不是会因为跟长辈不合便自动求去之人,她向来只踢开石头,绝不绕路而行,至于曾说过对花散舞有责任的傅天抒,更不会只因为生厌这如此肤浅的理由赶走她。
姚沐月想,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只不过,这些事都轮不到她去关注,为了安稳此身、改变命运,她绝不能再跟他有任何揪缠。
“小姐,到立东行收完帐后就可以回家了吧?”从刚收完帐的铺子里出来,翠竹便兴匆勿的问。
“嗯。”姚沐月点头,笑视着她,“怎么?你又想做什么?”
“嘿嘿。”翠竹干笑两声,“人家很久没吃烧鸭饼了,待会见咱们绕过去买两个解解馋,你说如何?”
“谁跟你一样馋呀!”姚沐月笑话着她。
她咧嘴一笑,撒娇道:“好小姐,拜托你了。”
“好啦。”说是拗不过她,其实是宠她,总之,她还是答应了像妹妹一样的翠竹的要求。
从立东行收了帐,为了赶紧去买烧鸭拼,两人走了一条平时不常走的小巷,一路说说笑笑的走看,浑然不觉身后有人跟看。
突然,三名男子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姚沐月,并捂住了她的嘴。
“小姐”翠竹见状,立刻大喊并冲上前来,“放开我家小姐!放开”
翠竹像是要同他们拚命般的又褪又踢,而姚沐月也使出全力挣扎。
“臭娘们!”一名男子被翠竹的乱拳击中眉心,痛得他愤怒咒骂,反手便朝她挥了一拳。
这一拳让翠竹整个人像是弹飞般重摔在地,昏迷似的没再起来。
看见这一幕,姚沐月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了。
“晤……唔……”她被捂着嘴,发不出声音,只能愤恨的瞪着这三个男人。
“哼。”一名黑衣男人冷哼一记,“你别怨我们,谁教你惹了那女人,咱们兄弟三人收了她的银两,当然不能不办事啦。”
“别跟她哆唆了,快把她弄昏,运出城去吧。”
“说得对。”一经提醒,黑衣男人拿出一罐不明药物倒在布上,朝她口鼻一压,她瞬间便失去意识。
三人推来早已备耍的轮推车,将她搬了上去,再盖上茅草。
“快走吧。”三人推着轮推车,急急走出巷子,不一会儿就消失无踪。
这时,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翠竹忍着疼痛,勉强的爬起。
“小姐,小姐,你等我,我立刻找人救你!”她边哭着边走出巷子,快步返回锦绣庄。
一进锦绣庄的铺子,正忙着的伙计及客人都被她那糟透了的模样吓坏了。
“翠竹?”羽良上前,看着披头散发、脸上又红又肿,唇角还渗着血的她,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翠竹,”周翠环也跟着上前,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沐……沐月呢?”
“夫人,都是翠竹不好,翠竹贪吃,小姐她……她被掳走了。”翠竹哭着,自责又惊慌。
“什么?”周翠环陡地一震,差点昏了过去。
羽良连忙扶住她,转头吩咐一名伙计去附近茶楼通知锦绣庄的当家姚晓风。
“翠竹,那些人是谁?可有说了什么?”羽良急问。
“我不认识,他们很面生,可是他们说……”
话未说弃,有人踏进了铺子里,来人正是傅天抒。前些天虽碰了软钉子,可他今天还是来了。
一进浦子,见周翠环一脸惨白的由羽良揽着,而翠竹则是哭哭咽咽、一副狼狈可怜的模样,心觉事态不对,他不禁担忧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傅少爷……”翠竹哭丧看脸,“我家小姐被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