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还没回过神,等她一想通可能会把戒指拔下来还他。
果然。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几时答应和你结婚了。”他少异想天开。
“刚刚,你套上我送你的戒指了。”休想抵赖,他有见证人。
多大的礼呀!就知道好事轮不到她。“还给你,今天不是我生日。”
“农历生日。”丈母娘说的。
“哇拷!这年头有谁过农历生日,你脑袋坏了呀!”好紧,拔不下来。
“用不著瞪我,是你自己搞砸了我的精心布置,本来我打算慎重的向你求婚。”免得她又找来一堆搪塞词。
早一个星期前他就准备好给她一场别开生面的求婚大典,特意选在对他有某种意义的餐厅举行,因为那是他第一间充满梦想的餐厅。
谁晓得万事俱全只欠东风。
他忘了去珠宝店取回订购的求婚钻戒,因此才临时叫停地请她等一下,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至珠宝店拿回戒指。
可是当他气喘如牛的赶回来她却不见了,全餐厅的人员遍寻不著才在化妆间的镜子上发现两行字,他差点报警了。
“拿一千万来赎人,绑架勒索者留。请问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嘎!这……呵呵……”原本要抗议不结婚的和风当场气短,企图以笑遮掩过去。
“笑是没有用的,要不是你字丑得没几个人能模仿,我真以为你被绑架了。”他还打算去领一千万赎人。
真没礼貌,是有特色的字迹。“人家少写两个字嘛!你何必计较。”
“两个字?”
“是拿一千万诚意来赎人,谁叫你不给我东西吃。”诚意是用来赔罪的。
雷啸天很想剖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藏了什么精怪。“你要我说几遍你才会懂,我没有不让你吃……等等,你是怎么离开餐厅的?”
“呃!当然是用两只脚走出去,不然你当我会飞檐走壁不成。”她死也不说。
“服务人员没看见你走出大门。”他怀疑她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不敢看他。
我走的不是大门。
“爸!她爬窗户,从三楼喔!”小报马仔在背后扯后腿。
“小彤彤,你不讲道义。”呜!她没有朋友,她被出卖了。
“是你说做人可以不必讲道义,只要不伤害到人就能推人下火坑。”她记得很牢。
“你伤害到我了。”好可恨,她干么教她做坏人的道理,自食其果。
雷秋彤表情一虚的指指她头顶。“爸好像在冒火,你要不要先灭火?”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陷害人,只是喉咙一痒话就吐出来,止也止不住。
“灭什么火,要先开溜……”喔!死了,他不只是冒火而已。
快喷熔浆了。
“你给我从三楼爬下去──”她够胆,非常的有胆子,让人想掐死她。
好大的吼声呀!打雷了吗?“阿天天,你脸色在发黑呐!你慢慢等死吧,我不打扰了。”
一旁的雷秋彤不免发出早熟的叹息声,爸都快气炸了,她还猛煽风,真是死不足惜,没救了。
而爱上她的父亲也真可怜,云云众生有多少正常的女人不去爱,偏偏挑上个离经叛道的绝迹恐龙来爱,应该算是他的不幸。
“亲爱的,你知不知道你大难将至?”雷啸天的笑意冷飕飕,让她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
“我不要听,你千万别告诉我,告辞。”和风前脚一跨,随即一双大手将她凌空抱起。
“和妈和她一群三姑六婆会会员都在餐厅里等著为你庆生,你说该怎么办?”他绝不会帮她说情。
和风的脸色一白,口中直呼死定了、死定了。
不过山不转路转,写小说的就是点子多,眼前的挡箭牌多好用,她不多加利用利用怎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所以,甜言蜜语是必须的。
一直到很久以后,雷秋彤还是搞不懂她说了什么话摆平父亲,让他由原本的怒气冲天转为笑弥勒,无视女儿在场的上演儿童不宜的火热场面。
她才十五岁还没长大,可不可以别残害她童椎的心灵,她不想被迫早熟,还她童年吧!
但,算了。
上楼睡觉好了,今天真的很累了……咦!典婶在偷看……
嘻!嘻!为老不尊。
大家都变坏了。
第十章
人生最悲惨的事莫过于被逼婚,而且不只一个人,而是一群人,逼得她不得不含泪点头,葬送一生在好事者手中。
不过她也是很狡猾的,先协商再妥协,然后打个折扣背背书,加上十个目前不宜的理由,再搬出流年不利、太岁当头,所以她获得缓刑。
逃过一劫也就算了干么多此一举,非要弄个以资证明的盛大场面以防她赖皮,她和风有这么无赖吗?答应人家的事会出尔反尔。
会。
咦!怎么有回音?
莫非是她仅存的良心在作祟?有这么神,她又不是那只兔子……
果然是它。
可是她并未作梦呀!这只死兔子干么跑来凑热闹,嫌她不够悲惨跑来嘲笑她呀!她真的已经遭受报应了,好心点饶过她吧!
“人家是专程来告诉你,你未来的煮饭公就是……”唔!干么不让它说。
和风冷笑的勾勾脚,少了一只拖鞋很不习惯。“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见,今天我最大。”
放马后炮会不会太迟,明知将要上断头台才宣判死刑,效率未免太差了。
老天不罚它不是太不公平了。
“你很过份耶!我特地跑到月老那替你偷翻姻缘簿,还被月老的拐杖打肿了兔头,你不但不感谢我还假装没看见。”呜!它是只可怜的兔子。
玉兔儿一边掉眼泪,一边啃它的胡萝卜。
打得好,神仙也遭殃。“今天天气真好,风和日丽土石流,尸满为患。”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都什么时辰了尽说些不吉利的话,你想把我气死呀!”叩!叩!
一回头,头上插了两朵大红花的妇人根本不管她今天大不大,先给她两个爆粟子再说,丈母娘最大。
“妈。”好无奈呀!
嘻!现世报。转泣为喜的玉兔儿噘起它的兔唇嘲笑。
“别叫我妈,好好的求婚宴给我落跑不说,还爬窗子攀水管活像只猴子,害我被那些街坊邻居取笑个不停,你对得起我吗?”
关你什么事,是我的终身大事又不是你的终身大事,谁叫你要自作主张带一堆人来看猴戏。瞪著玉兔儿骂声死兔子的和风在心里回答。
“要不是我那女婿识大体,肯体恤,让我风光一下,否则你的皮就准备川烫。”真是瞎猫遇上死耗子,让她捡到了好老公。
什么都是人家好,自己生的不值钱。“妈,我想上厕所。”
“休想,再等两个小时。”嗯!妆化得还不错,口红颜色够亮。
仔细一瞧,原来她和妈也能生出美人胚子,有化妆和没化妆差那么多,看来她也要打包些化妆品回去抹抹,说不定会是老来俏。
“我会憋爆的,到时候你会更丢脸。”坐监也没这么严格。
“无所谓,你礼服够长可以遮丑,我拿杯饮料往你身后一倒就不怕有味道。”想溜,门都没有。
哇拷!酷妈,用这一招。“妈,我肚子饿,你先切一点蛋糕给我吃。”
“急什么,不用半小时就吃得到,保证你吃到撑为止。”两层楼高的大蛋糕耶!未来女婿可真有钱……
呃,是真有心呀!大手笔一出所有人都受惠,吃不完还附送小盒子打包,可见平常的“沟通”好处多多,连乡下人节俭的美德都顾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