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干么给他那么好过。
“那你是偷偷开溜喽!”爸肯定会气死。
和风颇为得意的勾起她的手。“我爬水管下来的。”
“爬水管?!”天哪!她在说笑话吧?
“厕所上方不都有个气窗,我就学蜘蛛人一路攀沿,然后由防火巷离开。”可见她身手不赖,爬树累积的经验正好派上用场。
一路……“你从几楼下来?”
“不高,三楼而已。”有个拾荒的阿伯看得目瞪口呆,直呼夭寿哦!
“三楼……”她说得开心,得意扬扬,吓得脸色发白的雷秋彤是两腿虚软。
“小彤彤,你怎么了?”是中暑吗?和风抬头看看快下雨的天空。
“我想我需要坐下。”三楼耶!她怎么敢,不怕失手掉下来……
她不敢往下想,生怕看见一团模糊的血肉。
“走走走,那边有个露天餐馆,咱们去坐一下。”顺便点餐。
她还没吃饱,两块面包只是先垫垫底。
两人才走到一半,一个流浪汉模样的秃头男人猥琐的靠近,手中尖刀一翻抵住和风后腰,让她直叹流年不利,不是被疯子缠上就是遇上倒楣的事。
大台北地区有几百万人口呀!有钱人满街都是,为什么独独挑她下手,因为她看起来一副倒楣相吗?
何况她身边还有个小女生,要是害人家受伤哪赔得起,再生一个也得等十五年,她也不知道生不生得出来,母鸡下蛋还比较快些。
“你抢错人了吧!我很穷只靠老人年金过活,你抢我是没有用的。”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雷秋彤差点笑出声,都什么节骨眼了还一脸不在乎,她没老到领老人年金的年纪。
“你化了妆我还是会认出你的,就是你害我丢了工作。”他说过绝对不会放过她。
是化成灰吧!可怜他没读过书。“然后呢?你是捅我一刀还是泼王水毁我容?”
雷秋彤赶忙提醒,“和风姊,你不要激怒他。”面对无理性的歹徒该冷静而非挑衅,警察伯伯有到校教过。
“我没有激怒他,我只是实话实说。”她几时害人丢了工作,这才是不实的指控。
“死到临头你还敢嘲笑我,你活得不耐烦了。”神情紧张的男子将两人逼到无人的角落。
“我有嘲笑你吗?人生自古谁无死……”咦!这个秃头好面熟……“你是那个秃头经理啊”
天哪!非要说句夭寿不可,他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惨,搜刮的“民脂民膏”不够他过好日子吗?贪财好利的小人通常都荷包饱满。
“不许再叫我秃头经理,要不是你跑到餐厅前面烤肉,我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几乎到了三餐不济。
房子、车子贷款缴不出来,老婆又因为他养小老婆而带著孩子离开,中年失业哪那么容易找到工作,因此他只好向地下钱庄借钱缴贷款。
谁晓得利滚利滚到最后连房子、车子都抵押了还不够,到处都有人追著要债,他能不跑吗?
说到底,都是她害的,不找她算帐怎成。
“自做自受要怨谁呀!你不坑我家的钱不就大家平安……”吓!他来真的呀!
死兔子、死兔子,你还不赶快死出来,真要去黄泉路上找我吗?和风心里猛喊神出鬼没的小玉兔。
张经理怨恨的瞪著她,手上的尖刃改贴在她脖子上。“全是你的错,我要你……”
死字尚未说出,半人高的垃圾桶忽然拔地而起,他两眼瞠大的张开嘴,来不及害怕的呼救黑影已当头罩下。
鏮地,脑袋肿了一个大包。
眼前一花,他什么帐也不用讨了,直接昏死在垃圾堆旁无人闻问。
“唉!就说做人要认命嘛!你不贪不就没事了,继续做你的秃头经理……”谁捉住她的手?“小彤彤,你怎么了?”
有那么可怕吗?吓得全身发抖。
“你看到了吗?”她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到全身颤抖。
指垃圾桶自动移位呀!“没有。”
这种事就不用实话实说了,免得她作恶梦。
“你没看见那只兔子,雪白色的毛浮在半空中?”雷秋彤指指莫名出现的一朵白云。
她看得见?“你眼花,那是云。”
死兔子,还不快走。
一被利用完就没有任何价值。
“是吗?”咦!不见了。
“对啦!对啦!是你太累了才会看错!喔,刚才发生的事别告诉你老爸,不然他又要啰唆个没完。”她就是怕人念才搬出家里独居。
没想到一样不平静。
“喔!”有点失神的雷秋彤随口一应,视线仍停留在发现兔子的位置。
“什么事不要告诉我呀!”
一道背光的高大身影如天神般出现,凶光外露地走了过来,一脚跨过“醉酒”的流浪汉来到眼前。
这时,天灾才叫降临。
※※※
“什么,我生日?!”
今天是她生日她怎么不知道?都过了二十六年何必在乎这一天,女人一过了二十五岁是不过生日的,尤其今天真的不是她的生日。
一脸困惑的和风直视窘得红了耳根的雷啸天,一手伸向他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人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才会做傻事,她当然会原谅……
不对,如果是帮她过生日为什么不给她东西吃,还将她推入厕所面壁思过?
一想到此,她看起来温柔体贴的动作忽转残酷地招起他耳朵,学人当泼妇。
“你居然不让我吃东西,你居心何在?”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吃。
雷啸天无奈的抓下她的手说道:“我哪有不让你吃,我的意思是再等一下。”
多大的误会呀!准备一桌好菜不给她吃难道他吃得完吗?岂不是又被她骂浪费。
“要等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呀?菜不趁热吃要让它冷掉不成。”一想心就疼。
光闻香味就让人垂涎三尺,满桌的菜色更是完美,她还耐心地等他点上蜡烛才拿起筷子,那美妙的滋味还没入口呢!
结果他莫名其妙的喊停,所有服务人员也跟著绷起一张脸活似送葬,一副要笑不笑的让人憎恨。
她有那么可笑吗?
“真要冷掉我让厨师重煮,绝不会让你吃到冷菜冷饭。”她肯他还不肯呢!吃坏了肚子他会心疼。
浪费。“请问雷先生啸天兄,‘等一下’要做什么,你竟然推我进厕所闻香?”
没有个好理由她铁定翻脸。
“厕所……”他想了一下。“那间不是员工休息室吗?”
和风嘿嘿了两声不太有好脸色。“先生,敢情你是餐厅开多了,自家的门口都不认识?”
好他个西瓜冬瓜;他看不懂瓜瓜不同吗?一个是水果,一个是菜。
“我一时太紧张才会错看,下次不会了。”难怪她要生气了。
还有下次?“你在紧张个什么劲呀!有得吃我一定不跑。”
雷啸天好笑的吁了一口气。“是这个。”
他拿出一只丝绒盒子,通常一般女孩子看到就会明了其中的意义,可是她笑得不好意思又拿得毫无愧疚。
“今天真的不是我生日啦!不过你要提早送我礼物我是不会拒绝的,以免折了你的心意。”好贪小利是她人生的小缺失,无伤大雅。
“是的,礼物,结婚礼物。”他取出盒内的戒指为她套上。
一点都不罗曼蒂克,活像一场闹剧。
“嘎!你要结婚了?”和风呆愣的一问,心口微扎了一下。
“是你要结婚了。”她真是专职写小说的人吗?为什么反应这么迟钝。
“我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毫无印象。
“和我。”抚了抚她指上的紫钻,他稍微调整尺寸让她拿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