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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絮并没有回台北的家,她搭着往彰化的客运,准备回老家。台北的一切,无论是好的回忆、坏的体验,她都想全部放下。
没错,她该坦然面对命运的戏弄,这三角关系,无论对或错,都伤到他们任何一个人,而伤过的痕迹哪能说遗忘就遗忘?所以,她要在自己爱得越来越浓,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深之前结束这一切,如果留恋不放手,任由自己对朱迪的愧疚无限蔓延、对立言的怀疑不断滋生,那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所以她决定放手。
抵达客运总站,开车来接她的人是她妹妹——顾昀卉。
二话不说,顾昀卉先给姊姊一个大大的拥抱。「嗨,大肚婆姊姊,欢迎你回家!」
顾家有自己的祖传花田,从种植花卉到批发全部一手包办,顾昀祥对花田的工作没兴趣,北上开店后,花田的工作便全部交给这两个妹妹,直到「秘密」生意越来越好,忙不过来时,才让顾昀絮来台北帮忙,不过,工作能力超强的顾昀卉将祖传事业一手包办,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
顾昀卉将姊姊的行李搬上小货车。「公会要开会,所以轿车让爸爸开去市区了,这车比较颠,你忍一下,我尽量开慢一点喔!」
顾昀卉晒黑了,结实的手臂是她努力工作的证据,终年顶着一头削薄的短发,牛仔裤配棉T,远看根本分不清性别,但她心思仍是细腻的。
「我没那么柔弱好吗,尽量开快一点,我很久没有享受奔驰的快感了。」
昀卉大笑。「开快车?好啊,有什么问题!不过,话说回来,咱们顾家人哪一个人开车不像赛车的?姊姊如果狠起来,我和哥根本追不上呢!」
「没,我收敛很多了,台北的测速器太多,我好久没飙车了。」她笑了笑。
「那你要不要开车?这部小货车老归老,但性能十足,你想开多快就有多快!」
「下次吧,有的是时间,我不能一天全玩完。」
姊妹俩开心地聊着天,一下子就到顾家古早味十足但又有新风格的三合院。
迎接女儿的当然有亲爱的妈妈,和——
顾昀絮眨了眨眼,呆在那。
祁立言。
顾昀卉冷眼看着。姊夫的事她已经听大哥骂过一千万遍了,她瞪着叛徒手上拎的行李,很不客气地说道:「嘿,我家可没有给叛徒住的房间哦。」
祁立言礼貌地朝顾昀卉轻点了下头。他不管别人说什么,他的眼里只有小顾,他的脑中成天都想着她清丽的面容,她的每一个表情,甚至皱眉的方式,她的一切,每一夜都让他痴痴恋恋地回想,并清清楚楚地印在脑子里、心底。
他向前一步,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动作轻柔到仿佛她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贝。
「好久不见。」
一接触到他的体温、嗅到他的味道,顾昀絮的泪随即盈满眼眶。不是说要全部放下吗?怎么,才一个拥抱,就让她想不顾一切地奔向他?
她必须记得,如果留恋不放手,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有事吗?」
他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嗅着他熟悉的馨香,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没像这样拥抱着她?他焦急的思念在这一刻总算获得舒缓。
「小顾,我要解释,我和朱迪之间是清白的,你不可以毫不听我解释就定了我的罪,这对我不公平,我不是背叛者。」
她撑着他的胸膛,仰头看他,轻轻地说:「清不清白不是重点。」
她退离他的怀抱,走到庭院的大树下,那里摆着爷爷亲手编织的藤椅,她坐了下来,徐徐的凉风吹来,刚好平静她紊乱的情绪。
对,她不想再日日夜夜纠结在自己的不安和内疚中……
她看着他,有一秒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勇敢。「你曾说过,责任可以撑起一个家。不过我也坚持我的想法,唯有真爱,这个婚姻才能维持下去。」
祁立言走向她,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我爱你,小顾,我也爱宝宝,你不会知道当你不见我,而且执意要离婚时,我的心里有多恐惧。你不能不要我,我们是经过合法的行政程序结婚的,有结婚证书证明,你赖不掉。」
她笑了笑,摇摇头。「如果只是为了孩子结婚——」
「不只是为了孩子。」
她叹了口气。「好吧,就算是我自己自卑感作祟吧,如果我们继续在一起,我想的、我以为的,永远是你只是为了孩子才和我结婚,立言,我必须放手,否则我会受不了。」
但祁立言笑了,他总算找到事情的关键。「所以,如果我能解决你的自卑感,是不是就能重建我们的家庭?」
「呃?」她愣了下。
「我会重新追求你。」
他起身,轻吻她的额头。「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
这是祁立言的誓言。
第9章(1)
昀卉说家里没有空房间给祁立言住是真的,完全不是气话,虽然他们家是三合院,理当会有许多房间,但偏偏现在是每年花田最忙碌的采收期,为求方便,许多外县市的临时工人直接住在他们家。不过祁立言倒是很有GUTS,没房间也没关系,他直接在顾昀絮的房门口搭了摺叠行军床住下来。
这倒让顾昀卉替祁立言加了几分。
「姊,看来姊夫是真的要跟你尬上了哦!」
顾昀絮不理会,一切冷处理。
「天气凉了,你不让姊夫进你房间睡觉吗?」
顾昀絮赏给妹妹一个白眼。
她这时候回来,刚好帮忙处理客人的订单,好让昀卉和爸妈专心去花田采收,而祁立言也没闲着,他也跟着家人和工人一起下花田工作。这又让昀卉替他多加了几分。她最讨厌晒个太阳就哇哇叫、像个娘儿们一样的男人。
每天中午,顾昀絮和家中的女眷会骑车送饭到花田去。
家人很有默契地将荫凉的大树底下留给她和祁立言,全都闪得远远的。
顾昀絮不是不明白家人的想法,却也只能消极抵抗,她冷漠地将餐盒和水壶拿给他之后,起身想走,却听到祁立言手抚着胸,唉唉嚷着。
「哎哟,我心脏好痛!喔喔,小顾,这一定是上次溺水的后遗症,哎哟哎哟……好瘪哪……」
她冷眼看他。
祁立言入戏地揉着心脏,凄凉地抱怨道:「好歹我们也是数夜夫妻,有结婚证书当证明,你是不是该紧张一下,或者帮我揉一下呢?」
「心脏在左边,你揉错边了。」
「啊。」祁立言赶紧换边揉。「哎哟,好痛、好痛……」
他的戏真的演得太烂了,顾昀絮完全不想理他,准备转身离去,祁立言却握住她的手。
她侧着脸,冷眼看他。「有事吗?」
「陪我吃饭好不好?你不知道秋老虎的威力有多惊人,我晒了半天都晕头转向了。」
她耸耸肩。「你可以回台北,不用在彰化当花农。」
他只想和她说说话,让她无法忽略他的存在,就算斗嘴抬杠也无所谓,只要小顾肯留下来陪他吃饭,那就够了。「我觉得我颇有这方面的天分,乾脆把台北的工作辞掉,搬来彰化当花农好了,我很喜欢这边的人情味,小顾,我们可以买块地开辟自己的花田。」他看起来神采飞扬。
她冷哼了声。「这是你白领阶级的新奇而已,过一阵子你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