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带了食物和烛台给他,让他勉强地度过一天。
“还有你被皮鞭抽打时,她又在哪里。她听不到你咬牙闷哼的声音,也没见过你伤痕累累的模样,替你止血上药的人是我不是她。”
“说够了吧!你喝醉了,回房去。”她一身的酒味,可见在他下楼前,她已喝了不少。
酒柜里少了三瓶白兰地,地上凌乱这空酒瓶。
“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能爱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连一点点施舍也不肯给我……”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关心的话语,都足以令她心花顿开。
“米亚洁丝·葛兰卡登,穿上你的衣服,你引诱不了我。”昂斯特眼神冰冷,挥开贴近胸前的手。
她咯咯发笑,媚眼如丝,毫无被拒绝的难堪。“不想摸摸我吗?漫漫长夜不好熬,来做些我们都喜欢的事消磨时光。”
睡袍下一丝不挂,它轻轻落地,美如月光的娇躯走出丝质薄纱。
“不要羞辱自己。”他退后一步,不与她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你已经羞辱了我,从你不再碰我开始。”
每每想到他的无情和冷酷,米亚洁丝便愤怒得全身抖颤,她拉下自尊和身段为他付出全部,得到的却是他的冷漠和不屑一顾,要她如何甘心。
过去的种种如一幕幕的跑马灯闪过眼前,她双手抚摸着曲线玲珑的胴体,美腿微张扭动暖身,婆娑曼舞,跳着炫目舞步。
冷不防地,她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扑向唯一站着的男人,两人砰地倒向身后沙发,她像冬眠醒来的蛇,迫不及待地想要进食,双手急剥他的衣物。
“我要你,快给我,我要紧紧的巴住你,成为你躯壳的一部分……”她双脚紧夹着他的腰,不让他推开。
“米亚洁丝!”
昂斯特此刻只想杀了她,抓着她双肩的十指深入她肩肉,扎出血的味道。
蓦地,灯光大作,一道女人的形体在楼梯口轻晃。
“我好像打扰了你们。”
第9章(1)
男下女上的暧昧姿势,拥有撩人曲线的金发美女寸缕不着,情欲高涨地跨骑在上身赤裸的男人腰上。
这样的画面任谁瞧了都有相同的想法,也确实令人心痛。
不听任何解释的董知秋跑开了,她心如针刺地锁住房门,双手抱头坐在门边,任由止不住的泪水湿了她柔白的手心。
理智上要她相信丈夫,他虽是情感低能的人,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的真心并不假,对她的爱和占有欲都藏不住。
但她终究是个女人,无法敌过感情的拉扯,她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紧紧相拥,即使他辩称无心,仍然让她受了伤。
感觉像心脏破了个洞,流出的不是鲜红色的血,而是她伤心的眼泪。
虽然刻意不去感受外头的动静,黯然神伤的董知秋还是听见昂斯特冷冽的大吼声,他在屋里摔东西,将尖叫连连的米亚洁丝丢入雨里,喝令她在黑夜中离去。
捶门声不断,伴着愤怒的谩骂声,接着是苦苦哀求的嚎啕声,她捂着耳,不想再听,一道喷气的引擎声不知何时扬长而去。
米亚洁丝终于走了。
只是董知秋不懂,她为何大骂克莱儿阴魂不散,死都死了还回来纠缠,咒骂昂斯特的新欢,也就是她早日下地狱,她不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吗?
其实乍见米亚洁丝第一眼时,董知秋就认出她了,她是她梦里的金发女孩,怒气冲冲地指着她鼻头骂她,还撂下狠话不准她抢她的男人。
每次女孩一离开,昂斯特就会出现她身边,两人若无其事地在树下看书,吃着他准备的午餐……
“你可得意了吧!他为了你把我赶走,你一定偷偷地笑了一整晚。”
不!正好相反,她用了一整晚流尽了她三十年的泪水,一夜无眠。
妒恨至极的声音在耳畔乍然响起,董知秋抬了抬头,没有看向说话者,而是望向主卧室的窗台,生着闷气的男人正在房里抽着烟,气恼她的不信任。
而她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困在死胡同,一早便在庭园除草,想借此沉淀紊乱的情绪。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来拜访?”她的口气有些冷淡,不若先前柔和。
“没把你赶出去之前,我是不可能离开的,这个地方属于我,你才是不相干的侵入者。”盛气凌人的米亚洁丝一脚踩在一株刚发芽的百合,尖头鞋尖重重扭踩。
“别让气头上的昂瞧见你在这里,不然我阻止不了他对你施暴。”人贵自重,她给了她机会。
一听她自然而然地喊出“昂”,碧绿瞳眸冒出火花。“不许你叫他昂,你凭什么和他这么亲昵,你只是陪他睡觉的女人,别想自抬身价。”
连她都不被允许唤他的呢名,在这世界上,他只容许短命的克莱儿这么喊他。
***
“可他连跟你睡一晚都不肯,嫌麻烦地打发走……”
啪的一声,打断她未竟之语。
“你说什么,你也敢羞辱我。”米亚洁丝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甩得她自个儿的手心都发红、泛痛。
黑得出奇的星眸往上一抬,缓缓起身的女人用从未有过的冷冽声音道:“不要再有下一次,我不打女人。”
但会为她破例。
也许是董知秋的眼神太过冷静,米亚洁丝意外的产生一丝惧意,抬高的手不敢落在她面颊。“你要多少钱才肯走?”
有钱人的把戏,以为金钱万能,无往不利。
不是心情太沉重,她肯定会笑出声。“你这么会认为人是有价码的,一个男人能开价多少,你又付得起多少,我们这算是在买卖人口吧!”
要是浓情也在场,肯定叫绰号小扣的小警察立刻捉人铐上手铐。
“只要你敢开口,支票上的数字随便你填。”她大方地展现诚意,以为她不会是阻碍。
董知秋失笑地摇摇头。“我刚好晓得他是身价百亿的饭店业巨子,这样吧!当是夫妻离婚后的财产分配,给我他一半资产即可。”
幻月一定会非常满意当她的离婚律师,她最喜欢从“前夫”身上挖钱。
“你……你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你是为了他的钱才跟他在一起?”她眯起眼,口气转冷。
“有人豪宅不住住破屋吗?当然是看中大鱼,先捉在手中再说。”如果她够贪心的话。
米亚洁丝露出鄙夷的神色,气焰高涨地挟着睨她。“你捞不到什么好处,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很快的会沦为弃妇。”
说到“弃妇”两个字,她的神色一变,咬牙切齿,口气特别重。
“谢谢提醒,我会尽量拉住同意的心,不让他走向你。”未婚妻?她还是法定妻子呢!
不露出任何神色,董知秋的心口仍小心地刺痛一下。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趁着还有机会的时候拿钱走人,不要落得人财两失。他不是你能拥有的,你永远也得不到他。”她的天真只在突显她的愚蠢。
“很难下定论,只要他的心向着我,没什么不可能的事。”老天分开了他们五年,结果他们还是在一起。
断断续续地,她想起一些遗失的片段,虽然不是很多,可是足以让她判断她所爱的男人也一样爱她。
“他的心?”米亚洁丝声线粗哑地涩笑。“他的心已经死了,全给了克莱儿那个贱人,给不了别人……”
“克莱儿你知道吗?他死去多年的妻子,他为了她整整三个月没开口说一句话,有将近两年的时间不与人来往,封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