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是不行?难道除了‘他’之外,没人能让我通体舒畅吗?”
深夜里,欲求不满的黑木理子抚着被爱过好几回的雪嫩玉胴,斑斑残淤是欢爱后的痕迹。
她披衣下床,拉开纸门走向木板长廊,一阵微凉的夜风吹来,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夜。
小酒馆的气氛正浓,那个背对他的男人独自坐在吧台边饮酒,他无视一切纷扰的狂妄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主动走向他。
“一个人?”
“是一个人。”
“有兴趣到我房间隐隐,喝杯红酒吗?”
灯光不明,酒气薰人,在如此迷离虚幻的冬夜里,带着七分酒意的男人任由她吻上他的唇、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接着他跟她回到外观古朴的温泉会馆,两人没有一丝迟疑地抱在一起,滚向淡泛青草香的榻榻米,交缠着四肢心情欢爱……她头一次在男人怀中感受到身为女人的喜悦。
他一次一次的索取,狂猛得像一头饥饿的狮子。
而她一次一次地付出,享受极致的欢愉,在他发烫的身下,她觉得自己是完整的女人,不再有一丝缺憾。
但他却走了,在她悠然醒来前。
没有留下姓名,也无联络方式,洒脱地离开,仿佛热情如火的一夜不曾存在,她也是不须记忆的过客,匆匆交会便两两相忘。
然而她忘不了那一夜的火热,即使找来再多的男人代替,也没人可以给她相同的满足。
“佐藤恭二也是被你踢下床吗?你的胃口未免大得惊人。”不得餍足。
一道男子的冷诮从阴影处传出,点燃烟嘴的火光瞬间一亮,照出阴暗里的俊美脸孔。
“少管我的闲事,多注意你那位受人欢迎的小情人,小心他一时意志不坚,被人拐走了。”他自身问题之多可不亚于她。
“这点不用你担心,我很放心,他没胆做出背叛我的事。”他亲手调教出来的人,岂会让他失望。
“别太笃定了,人心是会变的,也许他发现比你更好的对象,琵琶别抱。”人是最善变的生物,反复无常。
“你是指你自己吗?我亲爱的理子妹妹,几年前你还迷恋中川圭夫,硬是非他不嫁,没想到一夜未归后,就将他忘个精光,锲而不舍的追查另一个男人。”她那种迷乱的行为真可笑,有失黑木家尊贵的身份。
抽了口烟的黑木直人一点也不在意在她伤口上撒盐,伤害她是他人生中的另一项乐趣,他乐此不疲,竭尽心力的打击。
“要不是你逼我嫁给快六十岁的老头,我会愤而离家出走,邂逅开启我情欲之路的男人吗?”因为“他”,她才开始热衷于床事,从性的枷锁解脱。
也好在那老头突然暴毙,不然她的青春就得葬送在他手里了。
“呵……”黑木直人低笑。“这么说来,你还要感谢我呢!我给你机会当个放浪的淫妇。”
“你……”她恼怒地咬着下唇。“攻击我不会让你多得些好处,那件事你安排得如何,对方有无发觉异样?”
相关十一岁的黑木兄妹表面和睦,实则不和,他们并非同一个母亲所出,彼此竞争得十分激烈,争着坐上掌权大位。
不过黑木理子的赢面较高,因为她是个性向正常的女人,不似黑木直人只爱男人,无法忍受与女人同床共寝。
这是公开的秘密,整个黑木会社的人都知情,因此他父亲只是暂时将社长之位交由他代理,并文明今年已三十八岁的他若未在四十岁前留下子嗣,他的继承权将转移给能抚育下一代的黑木理子。
“两家企业的联姻吗?你也太心急了。”他讽刺她急着嫁人。
黑木理子脸色难看地缩瞳一眯。“是问你派去的人是否成功混入日耀企业,不过你若想谈谈我的婚事,我也不介意和你聊一聊。”
打铁要趁热,她绝不容许出一丝差错,凡事要在她的掌控之中。
“啧!你真性急,一刻也耽搁不得,想男人想疯了?才刚让恭二软脚,这会又情欲难耐,想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果然浪荡成性,和她爱勾引别人丈夫的母亲如出一辙。
“少用话酸我,难道你就肯错放日耀这条大鱼,眼睁睁地看大把的钞票流入他人的口袋?”他们都是同样的人,为了自己不惜踩别人头上。
黑木直人冷笑。“我这条线埋进里头了,那你呢?有把握照计划进行?”他不看好她,男人不全是见色心喜的下半身动物,总有几个长脑。
“那就不是你该关注的方向,我们的目标是‘日耀企业’,它代表着庞大的商机。”非拿下不可的跳板,有助于他们进军台湾市场。
黑木理子的自信来自过人的美貌,她肤白胜雪,媚眼生波,瑶鼻小巧,朱唇旁有颗小痣,娇媚得教人目不转睛。
打从她懂事以来,拜倒她裙下之臣不计其数,她也乐于被众星拱月,当绿叶丛中的一朵红花。
唯一的漏网之鱼是冯天纲,他重重地挫败她向来倨傲的自尊,让她对他留恋却一走了之,没把她无人能抗拒的娇美放在心上。
“别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分散风险的道理用不着我来教你,据我的人回报,冯家老二身边早就有人了,你想介入可要费一番工夫。”如果是他,会考虑清雅沉稳的冯天纶。
而且长子为嗣,通常一个企业体系会由大儿子接班,长幼有序。
“不劳费心,我晓得该怎么做。”她丝毫不担忧,那个相貌平庸的女人岂是她的对手。
一抹妒意浮上眼底,亲眼目睹两人在大卖场卿卿我我的黑木理子冷着脸,两指轻折,娇嫩的兰茎断蕊坠落青草地。
第7章(1)
“总务课的主管为什么不叫课长,而是主任?”新近的菜鸟如此问道。
“主任的年资不够,只能当主任,升不了课长。”老鸟照实回答。
“那为什么不直接派个年资够的人来当课长,主任管总务课好像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一只纤纤玉手往菜鸟肩上一搭。“孩子呀!做人千万不要太天真,年资够得早升经理了,人家宁可窝在上头当个少领五千六月薪的副主任,也不愿空降到我们这个乏人问津的垃圾堆,怕身价直线下跌。”
“咦!是这样吗?”搔着头,菜鸟一脸憨厚的傻笑。
写着企划案的主任假装没听到三姑六婆的闲话,他老神在在地盯着电脑荧幕,不为所动地完成上司交代的工作。
不过不耻下问的新人高桥似乎话多了些,不若先前的木讷,也许是和这些男人婆混熟了,胆子也变大了,少了畏畏缩缩。
只见他像只花蝴蝶似地飞来飞去,一下蹭到美娟后头,问她每一层楼员工的分编制,一下又跑到美智子桌前,想帮她整理上头发下的公文,一下又自告奋勇替另一名男性员工做文书处理。
他很忙,忙着和同事闲话家常,与总务课的闲散风气格格不入,让人特别注意到他的存在,以及……勤奋过人。
可奇怪得很,他却和同日进来的杜南处得不好,两人的互动少之又少,甚至很少打招呼,好像有点怕他。
“前辈,你在看什么书,可以借我看一下吗?”高桥目标一转,又飞了过去。
正在偷懒打盹的何春风睁开惺忪双眼,努力集中精神想看清楚是谁。“噢!是你呀!你把十三楼松掉的活动柜上紧螺丝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