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亚没好气地瞪他。“你不是说要带我到我们以前工作的广告公司,见见其他要好的同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你还不快走。”
她有“门禁”,樱子奶奶会在晚餐后的七、八点找她聊天。
“其实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以前我们还试过更夸张的姿势,像……”至少他收敛了,因为她怀孕,他不好太过尽兴,尽量克制兽性。
见他越说越离谱,她赧着双颊,赶紧打断他,“别闹了,你又想被承承、堂堂用电线绑住脚趾,试试六十伏特的电流吗?”
为了赶走他,请他回自己的窝,双胞胎无所不用其极,让他饱受电击、水淋、冰块浴、热带鱼在衣服内游泳等折磨,她光看都感到残忍无比。
可他忍下来了,没有对两人饱以老拳,让她对他另眼相看。
一提到管家两个小鬼,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老妖婆……樱子奶奶用什么喂他们,废电池还是黑油?”满肚子坏水。
只要是不愉快的事,康永泽往往把那些当成是不能回收的垃圾抛诸脑后,和莫筱亚回到车上,他早已将耍帅用的莲花跑车换成底盘较稳的四门房车,车速维持他认为龟速的六十,小心驾驶、安全上路,护送妻小到旷职已久的广告公司。
而他一踏入公司,大家一见到他连声招呼也不打,直接把一叠又一叠待处理的急件往他怀里塞,然后又埋头做自己的事,他人缘之差可见一斑。
“你们没瞧见我老婆吗?还不快拿椅子倒水,把她伺候得像皇太后,太久没被我吼两声都成废水了是不是?!”这群死猴子,没踹两下不会动。
“筱亚?!”
“筱亚回来了吗?我怎么没看见她?”
“总监,你总算良心发现了,找回我们的灭火器……啊、啊、啊!我的脖子……”快断了。
显而易见的,莫筱亚在一干同事心里,地位绝对凌驾龟毛总监,大伙一听见她来了,连忙喜出望外的放下手边工作,欢欣雀跃的找人。
可是他们看来看去,只看到一位疑似孕妇的小脸女孩,与印象中圆呼呼的苹果脸大相迳庭,顿时又受骗的感觉。
“小陈,你说我有没有良心?”康永泽左臂勒住一个瘦小的眼镜男。
“有……有良心,小的说、说错了,一时口误,你大人有大量。”为了小明着想,违背良心也要讨好上司。
他龙心大悦。“哼!我现在在行善积德,你这颗猴脑袋先寄放,下次再犯!自己找柱子一头撞死,别让我动手。”
“是。”小陈含泪感恩。
康永泽神奇活现地扫视一众皮在痒的小员工,下巴抬高,用鼻孔睨人,一手揽过满是尴尬的前妻。“怎么,她失忆了,你们也认不得人呀?我家的奶娃,我儿子的妈,你们认识的莫筱亚。”
不知是哪个消息比较劲爆,大家像木头人似的,目瞪口呆,消化总监投下的震撼弹。
她是奶娃?!
那个肉质鲜美……白嫩丰腴的小助理?
儿子的妈……
总监的老婆……
这……好难理解,那个可以一口气磕完两个便当的猪小妹到哪里去?为什么还他们一个有小鹿斑比眼神的白骨精。
既错愕又难以置信,大伙的表情大同小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一下子闹哄哄的,一下子安静无声?是世界末日终于到来,还是你们体恤我劳苦功高,决定不要年终奖金?”
一只笑面虎笑笑地走出办公室。
“经……经理,总监的老、老婆……”小陈颤着手,指着天外飞来的“神迹”。
“又跑了呀?不是刚找着人吗?都怪他脾气太差,没有一个女人受得了,这世上有佛心的人不多,他注定一辈子孤枕难眠。”没发觉本人就站在身后,幸灾乐祸的邓玉锋畅所欲言,落井下石。
“是吗?邓经理。”咬着牙,脸色铁青的男人声音低沉。
“当然,脾气坏也就算了,他还性格扭曲,为人病态,没半点人性,说穿了,他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咦,怪了,他们干嘛一直挤眉弄眼,集体颜面神经失调吗?
“嘿!这是新来的助理吗?长得还不错,我那里缺了个人,你就跟着我做事。”见到新货他就像染指,浑然没发觉对方穿着宽松的孕妇装,而周遭的员工全作鸟兽散。
“不许碰我老婆!”康永泽气呼呼地怕开他的咸猪手。
“什么老婆……耶!你这头熊几时归队……等等,你说老婆?”邓玉锋看了看左右,只有他认为是助理的小女人,他怪叫一声,“你换老婆了呀?你家的奶娃呢?不找了吗?她胸部没有薇琪大嘛!”
长相不艳,清秀等级,算是清粥小菜,这是他的评语。
“薇琪?”他额头上青筋浮动,拳头一握。
“没碰到吗?我特地花了钱请她陪你快活一夜,你太久没女人容易伤身,火气上升,她腰细胸大,又擅长‘口技’,包管让你畅快到底……”
两管鼻血忽然喷出,邓玉锋整个人往后一飞,没法开口说话。
“就是你这个混蛋害惨我,小亚以为我包二奶,你没事搞什么‘外送’,想死不会自己挖个坑埋了。”他一转身,又是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恶心话语。“小亚!你瞧,真相大白了,我没对不起你,那个人不是我的朋友,你尽管吐他口水。”
○○××呢!康永泽在说什么鬼话,十几年的交情,居然否认他们的关系……呃,等一下,他叫那个女孩“小亚”,那个身材苗条的俏丽佳人是小胖妹?!
邓玉锋惊吓过度,眼前一片黑,昏了过去。
第7章(1)
康永泽的人缘不好,却有一群可爱的同事,他们的工作环境十分和乐,没有一般职场上的明争暗斗,唯一的恶龙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创意总监。
在众人得知莫筱亚失忆,并且证明她就是以前白白胖胖的猪小妹后,莫筱亚就成为大家口中的小可怜,每个人都争相安慰她,同情她所嫁非人。
她没提及两人已离婚,轻描淡写的以车祸撞伤脑部而忘记自己是谁一笔带过,未多谈与前夫重新开始的新恋情。
大家都非常关心她,也乐于分享近日来的事,一个个围着她说话不想离开,谈天说地的逗她开心,让她顿感窝心。
只是霸道的男人太专制,不准别人分享她,她停留不到半小时就被拉走了。
“瞧你笑得甜甜蜜蜜,有什么好事降临呀?”看她傻傻的笑,铁木兰故意从背后出声。
“没、没有呀!我想到承承早上在我窗口放了一朵花。”莫筱亚心虚地眨着眼,拿小孩子当借口。
“少来了,你想瞒过我这双眼睛是不可能的事,准是那位康先生让你三魂掉了两魄,整颗心都丢了。”她可是过来人,知道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才不是他,他老是把我当没大脑的女人哄骗,我不理他了。”她心里甜孜孜,心口不一地说着反话。
一个男人对自己好不好,由平时的相处便可得知。
阿泽的脾气不好,有时难免会吼上两声,这是他的本性,相信要改也难,他是天生的大嗓门,尖酸刻薄鬼。
可是对她,她应该无从挑剔了,他对她的粗声低吼是出自于关心,并非她做得不好,惹他生气,他总是把她的需求置于自己之前,只要她健康无忧。
“看,又恍神了,真不理人,你一定躲起来偷哭。”听说她刚住进“菊屋”时,几乎是天天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