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泽田秀一勾起一抹笑,突然古怪的打量了她一眼,眼眸诡谲。“藤真小姐,你这是在暗示我与你亲热吗?”
“当然不是!”砂衣子又好气又好笑,她看起来像是那么饥渴的女人吗?呵,她是饥渴,不过她的饥渴只用在殷某人身上。
“不是就好。”他的表情又冷了回来,“别试图逃走,这里是北海道,离你伟大的静川会路途遥远,这点不用我提醒,你应该很清楚。”
砂衣子微微而笑,以杯温手,“这里不是北海道,这里是神户,我若逃得出去,很快便可以与我的组织会合。”
泽田秀一脸色一变,高木康男是怎么回事?如此大费周章的安排,居然这么容易就让个少女给识破?
“别怪高木先生的手下。”她扬起典雅的笑意,抱歉的笑笑,“他们已经很尽力的让我以为这里是北海道了。”简直绕得她头昏脑胀。
“他们该死!”泽田秀一眸中顿起怒火,挑起了细细的眉,像煞了红颜一怒,“你又是怎么知道这里是神户?”
砂衣子抬高眼眸,正视他,和缓的道:“在日本生长了十八年,我对这块土地恨熟悉,况且我似乎嗅到救援我的味道。”
泽田秀一瞇细黝黑眼眸,斜撇的弧度染上他嘴角,不屑与不信兼而有之,“你不会被救出去,他们全都会葬身火海。”
她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泽田得意的卷起嘴角,一抹自负跃上眉字之间,“我在北海道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藤真武龙派人来送死。”
“你以为我父亲不会察觉我在神户?”但愿她父亲不要因救女心切而丧失判断力,也但愿森高介吾不要那么冲动,一马当先的杀到北海道去。
“或许他会察觉吧,可是,静川会里,已经有人赶往北海道去救你了。”泽田秀一睥睨的笑,笑得冷森森,“如果藤真武龙神机妙算知道你在这里的话,那也无妨,我同样在这里恭候他的大驾,你放心,我不会置他于死地,毕竟他现在是我的岳父大人。”
“泽田,你跟我父亲有什么仇?”砂衣子实在难以想象有人花这么大精力,就为了对付她父亲,而这个人还要娶她?这太怪了。
“我吗?”他莫测高深的一笑,“如果你是问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无冤无仇。”
“但是你绞尽脑汁对付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泽田秀一傲然的抬起下巴,“这是为了维护我的权益,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干预,你也一样。”
砂衣子直勾勾的瞪住他,“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帮会。”
“你不知道吗?”他张扬起眉,逼近她眼瞳,直冲冲的热气拂向她娇颜,放肆的一笑,“稻合会。”
她敏锐的瞇起了眼,“你是泽田刚的儿子?”
日本三大帮会之一的“稻合会”绑了她,还硬要与她藤真家结亲,这倒新鲜“没错。”泽田秀一收回脸容,低低笑了一声,“听说你已经有了亲密的男伴了是吗?
很遗憾,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错了,我不是你的人。”砂衣子打断泽田秀一的狂妄,语气比他还坚定。
“我的伴侣会来救我,而且很快,世界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哦?”他不置可否的怪笑一声,“感情这么好?算了,我不会强迫你忘了他,你只要做好你帮主夫人的本分就可以,想找什么人欢好,那是你的事,只须记住,不要让我撞见就无妨。”
“听起来这交易似乎不错。”明该愤怒的,砂衣子却有点想笑,世上怪人何其多,即使知道了这怪男子是什么身分,她仍难以明白他为何要娶自己,甚至容忍自己红杏出墙,找别的男人欢好?
“你也同意?”他满意的一个点头,“你可以在这个房间里自由活动,但是记住,如果想逃,那么你就是自寻死路。”
“你放心吧,我不会逃的。”砂衣子对上他的利眼,绽露一个徐缓笑容,“我会安安静静的等人来救我。”
泽田秀一一个冷瞥,比女人还纤细的手掌转动门把,“你尽管等。”语毕,步出房间。
***“稻合会的大本营在北海道,这个人叫泽田秀一。”殷邪从大叠数据中抽出一张放大的男子家居照来,“他是目前稻合会的代帮主,尚未正式继任帮主之职。”
这是“静川会”的密室,也做秘密会议之用,平日严禁闲人出人,此时在座的与会者有五人,分别是殷邪、伍恶、藤真武龙、藤真京子与森高介吾。
此时室外已月色深沉,殷邪继下午在此首次拜会了藤真夫妇,离开藤真家的六小时之后,他再度登门造访。
“这个人叫高木康男。”殷邪又抽出一张同样尺寸的照片,“他是泽田秀一的属下,同时也是目前与他关系最为密切的伴侣。”
森高介吾皱起眉,“同性恋?”
他搞不清楚这姓殷的在干什么,他们当然也查出砂衣子目前正落入稻合会之手,但有必要将这两个家伙介绍得那么清楚吗?连人家的隐私都说了出来,简直莫名其妙嘛!
“高木协助泽田绑走砂衣子,主要目的是为了娶砂衣子。”殷邪补充一句,随即将一张地图置于桌上。
“咦?”这下子森高介吾这个冷派的直肠子总算傻眼了,这算什么?砂衣子怎么会沾上这群怪人?
藤真京子霎时浮现惊恐之色,求助的望向丈夫。
“别慌。”藤真武龙安抚的对妻子点点头,给她保证,“你放心,我会把砂衣子救回来,她是我的女儿,没人动得了她。”
藤真京子焦急不安的神情流露无遗,“可是,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选上砂衣子?”
殷邪把眼光落在高贵雅致的藤真夫人身上,唇边浮起一个温柔的微笑,“伯母,恕我直言,泽田秀一会将目标摆在砂衣子身上,完全是因为您的缘故。”
“因为我?”藤真京子更惊慌了,她做了什么连累女儿?
藤真武龙握住妻子的手,“稍安勿躁。”
“伯母认识稻合会的前帮主,泽田刚先生?”殷邪一并取出泽田刚的照片。
见到照片,间断许久的记忆像是忽然被勾了起来,藤真京子轻声说道:“我们曾有数面之缘,不过,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泽田先生曾追求过您?”他盯着藤真夫人。
“是有这回事。”她点点头,没有加以否认,轻扬起长翘的睫毛,“我们在一个青年聚会里认识,他曾自作主张到学校门口等我放学,不过那也只有三、四回而已,后来我就明白的拒绝他了。”
藤真武龙忽地神色有点古怪,他怎么从来不知晓妻子有这段往事?泽田刚曾追求过他的京子?那家伙!
殷邪眼中笑意深深,“伯母可能不知道,泽田先生一直对您有很深的爱慕之意,连他后来娶的妻子,都与伯母的形貌有几分相似。”
“这……”她太意外了,若不是现在提起,她几乎忘了生命里还认识泽田刚这个人,虽然泽田刚贵为一代大帮的帮主,但她从来不理江湖中事,因此也与他没有交集。
“泽田先生于一年前遭暗杀,他留下了一个颇为有趣的遗嘱。”殷邪微微一笑,“他要他的儿子泽田秀一与伯母您生的女儿结合,方可正式继任为稻合会的下任帮主。”
藤真京子一时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说真的,她已经想不起泽田刚长什么样子了,而人家却如此挂记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