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方便进去吗?”没得到对方邀请入内的反应,庄宗睿客气地再提问。
“哦,可以啊。”元纪中反应过来,连忙敛回纷乱思绪,率先迈步,领他进入,扬声让房内人儿知道。“宛蝶,有一位庄先生来看你了。”
喻宛蝶将视线挪向门口,瞧见来者,诧异地瞠圆双眸。
“宗睿,你怎么来了?”她很意外,脸上有着惊喜笑容。
“我听到你住院担心极了,当然要来看你。”庄宗睿走近病床,要递出伴手礼,元纪中帮忙收下,俨然是自己人才做的举动。
“这位是?”庄宗睿对元纪中也有好奇。
“他是我们公司的专员,是我这组的伙伴。”喻宛蝶介绍着,可心跳莫名加速,不知在心虚个什么劲。
“你好,我叫元纪中。”眼前这个八成是情敌了,但他不能失礼,还是很有风度地打招呼。
“你好。”庄宗睿微笑点头,没多想地继续讲:“你的同事真不错,还来医院照顾你。”
“今天白天是我妹妹陪我,纪中下班了来看我,顺便让我妹妹回去梳洗打理一下,待会儿再换班。”喻宛蝶担心他误会,直觉地开口解释。
敏感的元纪中察觉到她在意这男人的想法,心里不由得浮上一股酸涩,感到不是滋味极了。
“辛苦你了。”庄宗睿转而向元纪中致意。
啧,庄宗睿又不是喻宛蝶的谁,凭什么代表她对他致意?
“不辛苦,我很乐意照顾宛蝶。”元纪中撇了撇嘴充当微笑,一点都不高兴,特别表示立场。
他态度淡漠,默默到一旁的家属休息椅坐下,没故意去打扰他们,但却悄悄注意着他们的互动。
喻宛蝶瞥看向元纪中,感觉得到他周身的气氛不太对,连忙打开话题,怕尴尬蔓延。
“对了,今晚不是要看表演吗?你来探病,那买好的票怎么办?”
他们今晚本来约好了要一起去看表演,可是她没法赴约,所以下午已经打电话给庄宗睿取消约会,请他另外找人和他一起去,可没想到他没去看表演,却跑来看她。
“票送我秘书了。”庄宗睿耸了耸肩,拉来椅子坐她身旁。
“嗄?票很贵耶!”喻宛蝶忍不住低呼,觉得可惜。
“你不能和我一起去,我自己去看也没意思。”他轻执起她打着点滴的纤细柔荑。
这话意味了她在他心中占有不同于其他人的地位……喻宛蝶双颊泛开淡淡红晕,嘴角微扬。
一旁的元纪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再看见他牵她手的举动,脸色更黯,心情更差了。
“这样就浪费了……”她记得他说买了贵宾席的前方座位,她取消约会导致损失,有点过意不去。
“没关系,就当是慰劳她平时认真替我工作。”他斯文浅笑。
“有这么慷慨的老板好好哦~~”喻宛蝶羡慕地说。懂得体恤员工,一定是个好人。
“所以我叫你跳来我公司啊。”他打趣道。
登!元纪中瞠目,心中警铃大作。
好啊,这家伙,居然在他面前挖角喻宛蝶?把他当隐形人了?
喻宛蝶立即瞥看一旁因这话而瞠大眼看着他们的元纪中,然后抿着笑,横睐了庄宗睿一眼。
“我同事在场,你还故意这样讲,等等害我被误会要跳槽。”
这么说,等于是告诉庄宗睿她无意换行,也让元纪中知道她并没有要离开公司的意思。
庄宗睿笑开,元纪中悄悄翻了个白眼。
就在此时,护士小姐送药进来,元纪中本想上前去张罗,却被庄宗睿抢先了一步,揽下喂喻宛蝶吃药的工作,让他直想一脚把他踹飞出病房,但他不能这么做,只得悻悻然坐回椅子上。
“医生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庄宗睿一边将药粒递给她,一边转头倒水问道。下午通电话时,他已有问过她病况,所以他知道她好多了,才会关问出院时间。
“没问题的话,应该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以后要多注意自己的健康,不要把身体搞坏了,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他将水杯拿给她,落坐后轻顺着她额边发丝,眸光温柔。
摸头发的举动似乎亲密了些,喻宛蝶不由得有些怔愕。
她不是讨厌他的碰触,而是……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自在,而且有点尴尬。
“我知道,以后会小心的。”为了表现自然,她扯出浅笑轻应,敛眸吃药。
其实,她和庄宗睿虽然见面次数并不频繁,但一直都保持着联络与往来,相处得也还不错,照理说应该算熟了,可不知为什么,她并没有那种加把劲去掳获他的冲动,只放任两人的关系维持在半温不热的状态。
是心里隐约有另一人存在吗?她觑向一旁那脸色阴郁的男人,却赫然发现他正哀怨地瞪着她。
喝!干么?她吓一跳,差点呛到。
瞪什么瞪?眼睛大啊!
她从来都没否认过自己有追求者哦,而且也早就劝过他要死心,可他现在干么一副被她辜负的哀怨表情?
甩开心中歉意,她以一记瞪视回礼,对元纪中皱鼻子做了个鬼脸。
现在看到追求她的对象里,真的有优秀人选,他应该可以死心了吧?
但是,当她这么想着,心里却又冒出另一个质疑的声音——
你真的希望元纪中放弃对你的心意吗?
她因这心里的质疑而猛然一怔。因为她发现,光是如此揣测,强烈的失落就快将她的心淹没!
完蛋,她的心真的被元纪中给入侵了!
第6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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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宛蝶病愈后又是一尾活龙,重回工作岗位,继续为公司业绩打拚。
元纪中依然每天会接送她上下班,虽然他们没有约好,他却把这件事当成是他的责任似的,而她也像被制约般,时间到了就会等他出现、等他开口。
可今天,他没来家门口接她,她只好自己搭公车上班,害她突然觉得好不习惯。
原以为他只是迟到,但是都已经十点了,却还不见人影。
“纪中还没来上班吗?”喻宛蝶问向元纪中座位旁的同事。
“还没耶!”
“有打电话来吗?”她纳闷地再问,她刚才打了几次手机都没接通,很担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同事摇摇头,疑惑地看看其他人,大伙儿都不知道。
“等经理开会回来再问问他好了,说不定纪中有向经理请假。”其中有人提议。
“好吧。”喻宛蝶转回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一大早就有主管会议,她来的时候经理已经去开会,所以很有可能经理有接到元纪中的电话。
下属请假明明是常有的事情,根本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却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元纪中出勤状况一直很正常,三、四个月以来不曾请过假,所以她不断猜想着元纪中是怎么了,幸好后来经理开会回来,才说元纪中有来电请事假,他急着去开会忘了留话。
是事假,不是病假,让她放心多了。
不过,他怎么没先告诉她呢?
她以为他的事她会最先知道的……她以为凭他们俩的……
停!她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不接受他感情的人是她,又怎么可以自私地希望他对自己是跟其他人不同的呢?
怀着莫名纷乱的心情,她还是如常工作,处理公事,直到下班。
但站在公车站牌排队时,看路上川流不息的车阵,她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飞向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