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至少好过被师母重新操练的恐怖处境。“秦家少爷,需要我把你扶上床去睡觉吗?”陆十四很认命的做着管家和看护的工作。
但秦朗日拒绝让他服侍,“我不要你,所以你可以滚回去了。”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能滚回去。”因为,没有人会比师母更恐怖了。
“为什么不能?”秦朗日森冷的瞪着眼前的少年,“不是已经都解决了,为什么你们还不能滚远一点?”
“问我也没用。”陆十四无奈的耸肩道。
哼!“所以你就真的没用到连她死了没都不知道吗?”秦朗日讥讽着。
陆十四假装腼腆的摸摸鼻子回答,“不好意思,被你说中了,不过我可以想象被贝瑞塔点五零口径的狙击步枪打中,后果绝对不会轻松,尤其是过于瘦弱的水练……我其实也很想先去关心水练的说,可是师母不准!”
秦朗日握紧拳头继续嘲讽着、刺探着,“她不准,你就不敢吗?你就一定要这么胆小、这么没用吗?”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师母。”陆十四不满的替自己辩解着:“凭师母的能耐,要让某人一辈子再也见不着某人,是很轻而易举的事。”
晴朗日轻蔑的冷哼一声,“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陆十四很不以为然的摇头,“你很快就可以体验到,手握金钱、权势,却还是有很多办不到的事是什么感觉了。”打了个呵欠后,他随意的就地躺下,准备睡觉。
秦朗日却出声赶人,“滚出去!我从来不跟人同睡一间房。”
“搞什么?”陆十四睡眼惺忪的埋怨着,“是水练就叫她睡这里,是我就要被赶出去……秦家少爷,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们家的水练了吧?”所以才会要弄这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贱招。
秦朗日立刻恶声恶气的撇清道:“谁会喜欢一个满身疤痕的丑女?”
“满身疤痕的丑女?”陆十四立刻张大眼睛,惊讶的叫道:“这种话最好不要被大熊师父和师母听见,否则保准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水练!况且说句公道话,就算水练的身上满是疤痕,也绝对不会被叫做丑女,你如果曾经好好的看过她就会知道。”
保准他一辈子见不到她?
“哼!”就算心中有些忐忑,但在他的外表上,还是没有露出丝毫的情绪。
“不过这样也好啦!”陆十四在离开房间前,故意丢下一串警告,“依照大熊师傅和师母宝贝水练的情度上。没有喜欢上“丑女”水练,应该算是一种幸运吧!”
只是以他来看,这位秦家少爷不幸的机率应该比较大啦——真以为他听不懂秦家天之骄子旁敲侧击的讽刺吗?不过既然他骄傲得弯不下腰,又放不下身段,那就只好继续不幸下去了。
一觉醒来,秦朗日挑剔到难以取悦的个性立刻让陆十四叫苦连天到这才明白了自己才是那个最不幸的人,于是他送佛送上天的拿着手机,假意询问着水练的伤势。
“水练好多了吗?什么?这么严重!这下子大熊师傅和师母一定不会轻易的饶过我的。”
“喂,你不要在那里幸灾乐祸了好不好?是兄弟就帮我找个机会接近水练,请她帮我在大熊师傅和师母面前求个情……你说他为什么要帮我求情?厚!当然是因为向来少有反应的水练一定不会怪我害她受伤,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坏心的落井下石?”
大吼一声后收起被挂断的手机,陆十四假装焦躁的走来走去……好一会儿,才有装成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走向不远处的秦朗日,弯腰陪笑道:“秦家少爷,麻烦你让我回去看一下水练可以吗?”
秦朗日沉默了许久,久到紧握着椅把的双手几乎都要出去知觉时,才终于倔强的回答,“顺便推我出去走一走。”
“谢谢你了。秦家少爷。”陆十四嘴上有礼的说道,心底却是无情的在看笑话了——
“好样的,敢这样刁难我,现在就换你试试看被人刁难的滋味,谁叫你明明喜欢上我们家的水练了,却还是死鸭子嘴硬的拿我当出气筒,哼!我有水练那么好欺负吗?”
果然,去到修车厂后,大熊师傅立刻就让这位秦家的天之骄子碰壁了,“你回去,我们是不会让你见水练的!”
陆十四则是乘机跑去角落去看戏兼休息。
秦朗日脸色非常难堪的逞强着:“我又说我要见她吗?”
“没有?那你跑来这里干什么?”熊家康不以为然的瞪大了眼。
“我出来喘口气,不行吗?”秦朗日继续撇得一干二净。
“那就只能呆在骑楼处,您少爷就随意吧!”黄小蝉走到他的身侧敷衍完后,转向丈夫要求道:“大熊,上去帮水练煮个鱼汤好吗?”姿态恬静温柔得就像是个以夫为天的小女人。
熊家康于是自动把老婆不想做、不会做的事全都揽下,“我现在就去煮。”边说边跑上楼去了。
黄小蝉则是跟在他身后漫步而去。
第3章(2)
“我要见她!”秦朗日这才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
黄小蝉再次走到他的身边,拿出罗刹冷冽的原貌问道:“凭什么?”
“就凭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秦朗日的脸色难看到发白,逞强道:“所以我有义务来关心一下她的伤势。”
黄小蝉故意刁难道:“我不是说过了,在我们收下秦家付出的高额金钱后,任何人的死活都与你们秦家无关!”
再轻笑出一朵带毒的曼陀罗花,“其实水练并不是为了要救你而受伤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有承接要保住你秦朗日这条小命的委托,她只是很单纯的被派去你那里当个被使唤的佣人而已。
至于她受到的那点枪伤,不过是被办事不力的陆十四给连累的,所以她现在是伤、事死,其实跟你秦朗日一点关系都没有,您大少爷也就不必拘泥在义务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无谓道义上。”
秦朗日闻言,只能怒不可抑的等着空挡的修车厂,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黄小蝉根本无所谓,“您大少爷想要的若是永远的高高在上,那么就请不必再来了。”
“让我见她!”秦朗日知道此时,才终于暴吼出必须低头的怒气。
“不够!”黄小蝉走到他面前,沉声到:“您大少爷如果以为这样就算是低头了,那么请恕我直言,你要是真想见水练,就先去给大熊跪下道歉再、说、吧!就只是再说喔!你该懂我的意思吧?”
“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秦朗日怒极反笑,并且笑得异常畅快,“你真以为我非见她不可吗?你真以为我会为了她代替我受伤的小小原因而委屈我自己吗?哈,你也未免把它看得太重要了吧!”
“当然,水练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因为我爱她,所以她就是最好的、最重要的那一个。”黄小蝉问心无愧的收回秦北奔要求的那个机会,言尽于此的转身走回修车厂,“至于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所以你再如何的不可一世,也影响不了完全不把你当做一回事的人;所以你就继续骄傲吧!反正,与我何干呢?不是吗?”
机会是稍纵即逝、不懂把握的人,就直接错过吧!反正她本来就不要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因为她的罗刹心肠从来就没有原谅过秦朗日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