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全因为他的推波助澜而更加顺利地进行着,苗寨里的族人们,知晓改善族人生计的大事,全因他们夫妻俩……是的,夫妻俩。
在他有形的、无形的昭告宣示主权下,这寨里的所有人,已经很理所当然地把他们当成了一对夫妻来看待。
然后在苗人凰刻意的宣导下,族里的人知晓了他们俩给予的协助、进而慢慢推动族寨的营生方式,这让寨子里的人视他们二人为再造父母,对他们两夫妻的态度更是分外的客气礼遇。
种种……让牧倾心感觉甚为奇妙。
过去,当她还是牧记字花楼的当家时,不管是做任何决定,过程不论是何等困难,都得自行设法完成,才有可能圆满达成计划。
可现在却因为他的关系,事半功倍。
那种背后有个人、不求回报却鼎力相助……而且还都能摸中她的心思,做对的事……像这样的人与事,对牧倾心来说,虽然陌生却也感到十分窝心。
她知道,他在宠她。
虽然怀孕这档子事似乎让她有变笨的倾向,但她还有足够的理智可以分析出,他种种的行为,是因为宠她。
同时,她也明确的知道,那就如同他运用帕夷娃族人的舆论力量要她就此认定他这人的道理一样,他那些的守护、疼宠就是要她接受他这人,进而打心底的只认定他这个人。
像这些个事,虽然理智分析的结果她都知道,但能不能就此切割,不把这些当一回事,却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不讳言,她还是受到了影响。
那些的关心与爱护,那种有人做为靠山,在背后无条件给予支援的感觉,如同裹了糖霜的毒药,太过甜美,又掺了会让人上瘾的毒素……重点是,它还让人防不胜防,让人不经意尝了,就戒不了这瘾头。
这让牧倾心无比的矛盾。
她知道要再按这情势发展下去,她一定抽不了身。
但要是真从理智面来分析,在某种程度上,由于小习之跟肚里的孩儿,她本来就没机会可以抽身,要是他从中再运用上柔情万缕,将她层层地缠绕……
她跟他……
似乎……
就这么注定给纠缠上了……
“不舒服吗?”熟睡中的人忽地转醒,俊颜有着明显尚未清醒的困顿之色,却是第一时间看见她的注视,进而关心她的情况。
“没事。”她蠕了蠕,直觉想回避他的检视。
“心儿?”见她连置中的女儿都不顾,竟然想要翻身去面墙而卧,姚舜平二话不说坐起身来观看。
“我没事啦。”想用被子蒙住自己,方才的梦境持续影响着她,现在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她都觉得好奇怪,真的不想在这时太近距离地面对他。
方才的梦中,她对他的感情……深刻到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那种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也在所不惜的情感,陌生是一回事,她目前无法理解也是一个重点。
在她弄清这到底代表什么,又是怎么一回事前,她着实很不想碰触这一块。
牧倾心想逃避现实,可她名义上的夫君却不打算配合。
姚舜平燃起了摆置床头的烛火,打算眼见为凭、实际查探她的情况。
就着烛火,面墙的她只露出一双泛着浅浅粉红的耳朵,让他直觉伸手去探她的额温……
大掌覆上的那一瞬间,她轻颤了下。
牧倾心开始感到害怕,因为轻颤过后,随着他的气味席卷而来,她竟然有种全身发麻,而且是打心里头、好似有根羽毛在轻搔的异样感。
她不确定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时候的他,身上的味道不只比平日来得浓,还多了一些让人心猿意马的成分在……
“心儿?”些许偏高的体温让姚舜平有些担心。
“你、你别碰我啦!”在事情变得更加奇怪前,牧倾心要求。
那带着点娇、多了点媚的语气让姚舜平皱了下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小心地将女儿挪到床尾,姚舜平进一步地靠近她,这回就算需要出手将她扳过来,他也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翻过身的那一刻,牧倾心直觉捂住了脸,当下的心慌意乱,让她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你走开好不好?”她恳求。
姚舜平当然不会从命,只见他伸手……才刚覆上同样泛着浅浅粉红的素手,她却极其敏感的又轻颤了下,然后在他的坚持下,露出那张出水芙蓉般、眼波带水的娇媚美颜。
“别看我,我变得好奇怪。”她轻嚷,声音带着点轻颤的泣音。
少了那刻意武装起的防备神色,时光仿佛倒回,那羞怯的、我见犹怜的模样,不正是系着姚舜平一颗心的可人儿?
“怎么会?心儿好美。”心中溢满了柔情,姚舜平诚心赞道。
“都是你,你说了奇怪的话,说我一直对你……对你……”试了两回,实在没办法把梦中出现过的激烈画面给说出口,牧倾心挫败地直接跳到结论:“害我作了好奇怪的梦。”
扬眉,然后敛去所有的诧异之色,立马换上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很有求知精神地开口请教:“例如?”
“……”哑口无言,她无法给他任何的例如。
好学生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持续发挥求知精神,问道:“像这样?”
“……”他的气味笼着她,牧倾心此时完全无法思考,好半天后,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
“又像是这样?”这回,他亲了亲她的小嘴。
她出神地看着他,眼神迷蒙,好一会儿后,只见那丁香小舌微露,轻舔过被亲吻过的唇瓣,浑然不觉这无心的动作,带着足以乱人心智的力量……
如此的天时、地利与人和,不把握的是傻瓜!
姚舜平显然不是。
所以那晚,他们从名义上的夫妻再次往前一大跃进,成了实质的夫妻。
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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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快马加鞭,冷之沧驾驾、驾驾地奔驰当中……
大事不妙,他有这种感觉。
不就是个书生,不就是个书生……最初是这么地给轻忽了。
原本只是发落下去,很理所当然地等着该出现的身家调查结果,待毫无线索出现时,当下虽然觉得不妙,但直到一段时日过去,好不容易追查的结果出来时,才知道是大大的不妙。
最初是依着线索,从数年前赌坊界的大事、也就是姚大少是否应考顺利的赌局去下手。
时隔三年才一回的盛大赌局,开赌前姚大少身体健康,情况十分良好,试前种种迹象都显示,风华正茂的他没理由会无法应试。
加上最初几回的意外,人人都想着,都楣了这么多回,也没邪门成那样,这次应该是否极泰来,要金榜题名了。
人心如此,因而赌局中买“成功”的比例占了绝大多数。
自然,押”失败”选项的人也是有,但比例来说偏少,而这些偏少当中,总有一笔资金是分批押注,待赌局开盘后,以小赔大,一次取走金额可观、比赌场赚得还要多上几倍的丰厚彩金。
一间赌坊如此倒也罢了,但要是十数家规模大些的赌坊都面临这样的事,背后的玄机就值得人玩味了。
更何况,最后一次因为姚舜平而起的赌局,由于专业的赌场也跟着下场,这下是赌得更大了。
那一回,只要有些规模的赔坊全跟着专业级的赌场在走,除了成功与失败的选项,在失败的那一栏,更是细分了:姚大少爷会因为什么事而导致应考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