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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有两难,登山难,求人更难。

  地上有两苦,黄连苦,贫穷更苦。

  世间有两险,江湖险,人心更险。

  人间有两薄,春冰薄,人憎更队。



  “台湾的人情味愈来愈薄了,修养也愈来愈差,随便激两句就,……喝!你……你想吓人呀!”

  颠了一下,左天虹捂着胸口怒机去而复返的大男人,一时被巨大身影笼罩,忘了缩高的脚不堪负荷,自然而然地往后一退。

  嘶!那抹痛拧紧了她璀璨的眼眸,额头竟冒出微细的汗光。

  “从没看过像你这般不认分的女人,非要把好脚搞成残废才痛快。”他的眼底有两道怒色。

  一打横,骆雨霁毫不费力地抱起有分量的女人,让她“物归原处”,随手关上身后的大门,恍若他才是一家之主。

  “在为他人安罪名之前,请先检讨自己的过失,是谁忘了关门。”外面可是风雨交加耶!



  “因为我还要回来,用不着关上门。”他理直气壮的说道。

  回来?!他当这里是谁的家?“你大概没弄清楚,这里已由我继承,目前的主人是我。”

  骆雨霁闻言,隐含深意地瞅了她一眼,蹲下身来解开她绑住伤口的布条,尽量不去看她那挑动男人欲望的喷火上围,即使他忍得很辛苦。

  照理说,他应该无情地开价购买她身处的这一块地,利用她的不方便逼使她点头割卖,可是这会儿看看他的手在干什么。

  没有拿出商人冷血奸狯的手段,反而像呵护一件上等磁器般帮她清理伤口,反常得教自己都厌恶起自己的好心肠。

  他真的,疯了。

  “伤口不深,玻璃划过的伤口很长,你没事干么搞自杀,嫌活腻了不成?”他居然为她脚上的伤心痛?!太……太匪夷所思。

  左天虹在他撕下动肉的棉布时,因疼痛而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

  “什么……划过,是直接插入腿肉。”呼!呼!好疼。“谁教台湾的气候变化无常,一时晴来一时雨。”

  直接插入……骆雨霁因这四个字下身一阵热,他有多久没找女人发泄了?

  一个礼拜还是一个月?

  他向来不亏待自己的欲望,小镇不复以往的纯朴,唾手可得的惹火女郎比比皆是,再加上他在镇上的财势和声望,自动投怀送抱的女子更非少数。

  他深知自己的外貌和魅力对女人而言,比春药还教她们兴奋,她们渴望和他有肌肤之亲,甚至进一步成为他身边的女人,就算是情妇亦无妨。

  为了避免麻烦,摆脱纠缠不清的女人,他宁可花钱了事,以金钱交换一夜的需求。

   

   ☆ ☆ ☆

   

  “你叫什么名字?”

  勉强的换好药,骆雨霁克制不安分的眼瞄向她尚未套上衣服的胸口。

  为了膨胀的欲望,他希望她穿上遮蔽春光的衣物,但基于男人天生的兽性,自私地不去点醒她目前的撩人风光。

  一颗鼓噪的心比外面的雷雨急促,他有点口干喉涩。

  “在问别人名字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大名,这是基本礼仪,你没上过课吗?”

  左天虹有股异样感受升起,她自认行为端正,态度不轻不佻,为何他的眼神莫名的跳动一丝怪怪的流光?

  “骆雨霁。”

  “左天虹。”

  “昨天的彩虹?”眉一挑,他怀疑中国姓氏中可有“昨”一姓。

  “左右天空的虹彩,这是掌控者,阁下的姓氏才离奇,落大雨下的妓男。”敢蔑视她的好名字,哼!没见识的家伙。

  妓……男?“你……骆是骆驼的骆,雨霁是下过雨后的青天,小、女、人——”

  “原来是四足畜生的骆呀!”左天虹皮笑肉不笑反击他的侮辱。

  小女人?!哼!

  自从她有记忆以来,还没人敢向天借胆,说她是一位怯弱生涩的小女人,他是头一个不怕死的烈士。

  骆雨露不悦地半眯着眼,“女人的心眼永远只有芝麻绿豆大,不过解释偏了些就计较个没完。”

  “我高兴,法律条文可没禁止言论自由这一条。”她就小心眼,怎样?左天虹挑衅地扬扬眉。

  包扎好伤口,客厅的气氛中有一丝火药味和淡淡的性张力,骆雨霁知道他没有借口继续待在乔家老宅,但是身体自有意识地赖着不走。

  人言虽可畏,他的理智暂时失去判断力,顺应他早已丢弃的“心”。

  直到……

  “你……饿了?”他很想笑,微飘的嘴角是最好的证据。

  不争气的肚子。左天虹维持一贯的表情。“人体细胞需要养分,我是凡夫俗子不是仙。”

  “我发现你十分擅长搬弄口舌之争,饿了就饿了,哪来那么多修饰词,真不坦率。”

  “陌生人,你管过头了吧!我可不是你的女儿。”坦率,这名词早绝迹了。

  他勾起唇角讥诮。“要是有你这般顽劣女儿,我的头发早气白了。”他可不会对女儿有非分之想。

  听他这么说,左天虹想起父亲“训示”口吻,忍俊不住地轻笑出声,他的口气真像老爸。

  一朵灿烂笑靥绽开,骆雨雾差点迷失在她的笑涡中,猛一回神,局促地轻咳数声走向厨房,没有细察自己突兀的举止。

  “如果你打算使用厨房,那我会劝你少费心,因为那里面的食物不是给人吃的。”

  “嗯?”他抱胸回睨,意在问,怎么回事?

  失血加饥饿,左天虹显得无精打采的挑挑肩,要他自行去了解了解。

  不一会儿,他终于“了解”令人反胃的东西包括过期食物和充满鼠屎的“黄”面粉。

  “你给我乖乖的待着,我马上回来。”

  一说完,他大步地往外跨去,随即消失在雨中。

   

   ☆ ☆ ☆

   

  乖乖!

  司法界最难缠的叛逆女律师会乖乖听男人的话除非大西洋的海水一夕之间变成甜果汁。

  客厅的暖气虽让她不受屋外风雨影响而生冷。湿黏半干的血液倒教人受不了,左天虹没多想,拎起丢在角落的行李箱,取出换洗衣物。

  镜中的倒影令她脸上一阵排红,此事不关风月,而是气到脸上血管充血,她咬牙切齿的诅咒骆雨霁,这片春光平白养了他的眼。

  人性本恶,他真是个恶畜。

  “左天虹呀左天虹,你的神经全死光了是不是?难怪他瞧得眼睛都懒得眨。”她自嘲粗心大意。

  原本以为南部的人较良善没有心机,待看了他之后;她才知错得离谱,没有男人不好色,再高贵的猫都免不了要偷腥。

  不过大体说来,他算是个君子,没趁人之危扑向她,不然依两人体形上的差异,被强暴是她活该,谁教她衣衫不整、引狼入室。

  “好吧!暂时判他缓刑好了。”她很大方吧!

  放满一缸热水,左天虹坐在马桶上脱衣,一件件零乱地丢在角落,她用完好的脚尖试试水温,认为满意才将受伤的脚搁在缸沿.身子慢慢往下浸。

  姑婆去世月余,日常家电费用已改用她的户头转付,因此没有断电断水之虞,正好当成她的度假圣地。

  忙着打官司,处理遗产一事拖滞至今,赶明儿去地政事务所办办土地过户手续,顺便缴缴高额遗产税。

  水温使人眼皮沉重,在人睡前,她半垂浸在水中的脑袋被拆门声给敲醒。

  “左天虹,你在不在里面?快回答我。”

  骆雨霁浑身湿答答,他刚放下所剩无几的存粮就开始冒火,空无一人的客厅引发他肾上腺素急速攀高。

  在四周遍寻无人之后,他将目标锁定浴室大门,不断用掌心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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