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罪孽深重,所以老天看不过去,非要派他破坏她优闲的假期以兹平衡。
“虹儿呀虹儿,你老是教不乖,叫我雨霁。”他露出邪恶的微笑,似有所图。
“啰唆的男人,通常寿命都不长。”她警觉地预防他的小动作。
“虹儿——”
左天虹挣扎着要下床,他一个反身覆在她身上,手抚上她的大腿,轻佻的吻吻她微露的酥胸警告着,若她再不改口,后果自负。
“小……小人。”她的双手被制在头上方。
“虹儿,乖,叫雨、霁。”他更加猖狂地咬掉她胸前的扣子。
他的家世和权势,让他有仗势欺人的本钱,不拿来用用太对不起自己。
女人他随手可得,而她,兴起他否在必得的决心。
征眼欲、挑战欲,和他所陌生的情愫。
“骆……雨霁。”她的语气和眼神迸出杀人欲望。
“乖,我的虹儿最可爱,来,给你奖赏。”
骆雨霁的奖赏是一记深吻,他眼露可惜的扣上她的钮扣,撑起沉重的身体让她有呼吸的机会,十分遗憾地看着她像躲蝗虫一般急着下床。
他不了解自己为何对她百般纵容,似乎想将世间一切美好事物全送给她,以博取她一笑。
没宠过女人,现在他却想要宠她。
“喂!天亮了,你还不走?”
“嗯——你刚叫我什么?”他不悦地挑挑眉。
忍住叹气的冲动,为了送走瘟神,她认了。“雨霁,你该回家了,你的家人一定很担心你的一夜未归。”
“那是不可能。”
一提起家人,他的心情骤然变坏,他想起母亲哀怨而终的脸,父亲负心无情的别恋,“她”得意嚣张的嘴脸,一幕幕困住他急欲飞展的翅。
他很想不去恨,可是恨意早已生了根,长成一棵巨大的树木。
“你……家庭不和吗?该不会……”她下意识看看他空无一物的手指。
镇上的男人大都早婚,少了婚戒不代表他单身,而依他先前大方的程度,身价必定不轻。
出色的外表加上财富,若无娇妻美妾就是风流成性,女人会舍得放过他这头肥羊不宰实无可能。
办多了离婚案件,左天虹没有所谓劝合不劝离的心态,婚姻一旦变了质,如同发了酸的牛奶,再也找不回那份新鲜美味。
“虹儿,你在看什么?”一只手被她翻来覆去,很难不注意。
“戒指的痕迹。”
找戒指的痕迹。“我从不戴那种女孩子的玩意。”
“我说的是婚戒。”最近的男人愈来愈大胆,以为取下戒指偷腥,人家就看不到戒痕。
这一提醒,骆雨罪想起温婉贤良的古静莲,这一刻他对联姻的事有了迟疑,不确定该不该用一生去赌,因为多了她的存在。
对于虹儿,他有一种提不住的无力感,也许一时能占了上风,但他很清楚,天上的虹彩不同于凡人所有。
“喂!你在发呆。”
“哦!”他口过神,觉得她好像少说了什么。“你刚说什么?”
“婚戒。”她不会傻到自打嘴巴,告诉他没有唤他名字一事。
骆雨霁深深地看着她。“你在向我索取婚戒,我们的关系已进展到这一步吗?”
“你……你疯了,我才不要结婚。”她一副见鬼的模样。“我是怕有人结婚了还不安分,四处打野食。”
结婚?!他脑袋坏了,她死都不要去碰触婚姻这玩意。
“你为什么不要结婚?”听到她的不婚宣言,他的心里怪不舒服,忽略下面的话。
“怕遇上像你这样的男人呀!”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这样的男人有何不好?富有、单身,有杰出的外在条件,你在怕什么?”他不解地摊开手心。
噢!原来还未结婚。“因为条件太好,女人没有安全感。”她硬拗一圈。
社会已经够乱了,何必缔结怨偶来造成社会负担,当然她的三妹天绿一定不赞成这论调。
“胡扯,嫁给我衣食无缺,你有什么不满?”他才不相信高傲如她会没有安全感。
“即使不嫁你,我也一样衣食无缺,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在旁边缚手缚脚,自由自在地随意放肆。”
“我不会管束妻子的言行,你分明在找借口不嫁我,律师最擅长打迂回战。”
“商人才狡猾,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谁嫁给你谁倒霉,种菜瓜得菜花。”她没那么可怜。
他气得拉高她的肩与之对视。“你敢不相信我对婚姻的忠诚,我不会对不起身为妻子的你。”
“你当然不会对不起……我?”她眨了眨眼睛。“你睡醒了没有?我们先前讨论的是家庭不是婚姻。”
奇怪,怎么会变成“夫”与“妻”对簿公堂?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对婚姻一定忠实。”
母亲的下场他亲眼目睹,绝不会制造另一场悲剧,夫妻是一辈子的事,信任是相当重要的元素之一,他不容她逃避。
骆雨霁根本陷在自己的问题中,忘了他们“根本”不是夫妻,一味地追问。
“好吧!你会忠实,可是你搞错目标,我不是你的妻子。”这人是牛呀!你忠不忠实干我屁事。
他怔住了,有些错愕。
是呀!虹儿并非他的妻,这个问题该去问古静莲而不是她,只是他的心正摇摆不定,执意要她的回答。
难道他的心起了变化,不再……无情?
“诡异得很,我们的交情‘讨论’这档事似乎不合宜。”她恢复理智。
他打破了她的防护网,害她像个怨妇似的和他争辩不休,犀利的口才被牵着走,这不是好现象,她需要检讨,反省短暂的疏失。
律师首重冷静和自制力,不轻易泄露情绪而让对方抓住弱点加以攻击,她似乎少了平日洞悉先机的水准。
嗯!她要改进浮动的心态,沉稳应战。
“嫁给我真的很痛苦吗?”明知不该,他忍不住要知道她的心意。
“我不回答假设问题,因为我不是当事人,婚姻好坏连上帝都做不了主,旁人更是无权作答。”
“我是指你不是别人。”
她清清喉咙,正色的说道:“交浅言深,我只问你一句,你有真心吗?”
你有真心吗?他困惑。
心在哪里?骆雨霁回答不出来。“我……”
左天虹不想在婚姻话题上绕迷宫,她故意转移话题,免得一不小心被拖进婚姻的漩涡里,怎么爬都爬不出漩涡口。
“外面的雨变小了,最近的超市在哪儿?我得补补食粮,不致饿死自己。”
一股怅然由嘴角的苦笑轻泄,他把自己逼到死角,也许和她上过床,做过几次爱,那份迷惑会变清明,他不想恋上任何人。
爱情的杀伤力太强,他拒绝被爱和爱人。
“你给我乖乖的待在家里,外面的事不用你操心,自有我来负责。”他努力的敛起一张冷峻的脸。
“你好像又忘了一件事,这里是我的家,轮不到你发言。”瞧他那副大老爷口吻。
“何不试试看。”
他决定顺应自己的心走,不再难为自己。
感情一事,从不让人有二言。
心的战争,正开启。
☆ ☆ ☆
“二姊,你是不是捞过界了?”
镁光灯直闪,左天绿抢拍地上的尸体,听说是帮派火拼,死的人是某帮的老大,颇具新闻价值。
可是重案组的二姊出现在此地,似乎不寻常。
“小声点,你想害我挨上头的刮呀!”没良心的妹妹,一点都不体谅姊姊的难处。